說到執念,范燁愣了愣,腦中似乎劃過什麼,他慢慢開口,說:“在南境時,第一次殺人,是為了一個了欺辱的姑娘……”
“這算什麼弱點?”顯國公不以為然。
“郭寧曾說過,此事于蕭璃來說,簡直像是有什麼心魔一樣……”范燁繼續說。
顯國公不以為然的神逐漸消失了,他著胡子,思索著。
范燁說:“凡是執念,必有因……蕭璃又為何會如此呢?”
顯國公目一。
“父親可是想到了什麼?”
*
江南
“說起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蕭璃盯著地上的瓷碎片,思索著,說:“你可記得救阿芫回來那夜,我因是第一次手殺人,吐了好一陣子。”
“記得,怎麼不記得。”霍畢說:“范燁還給你遞帕子。這有些人啊,就是看著殷勤,其實沒一點兒真心。”
蕭璃沒搭理霍畢的怪氣,而是說:“范燁當時說了兩句話,現在想來,頗為奇怪。”
“第一句是:殿下,此番總不會是你第一次取別人命吧?”
“第二句是:你在宮里時,不曾打死過任何宮人嗎?”
“他這個語氣,仿佛是說皇族之人隨意打死個把人只是尋常事而已,他為何會有這種想法?除非……”
“除非,他所悉的那個皇族,就是這樣的人。”霍畢接著說。
長久的沉默過后……
“殺子的人,不是顯國公,是蕭杰。”蕭璃閉上眼睛,肯定道。
*
顯國公府
“有一件事,這世上怕是沒有人知道。”顯國公長嘆一聲,開口道:“我之所以知道,也是因為從前在軍中一次與陛下喝醉,才聽到只言片語。”
“是什麼事?”
“陛下剛從軍時,就是跟著先皇后林昭的父親,林大將軍的。陛下他心系之人,從始至終,都是林昭。”
范燁震驚。
“先皇病逝后,先皇后很快也抑郁而終……”顯國公語氣艱難,道:“在當時也并非沒人覺得奇怪,私下猜測。”
一來,林昭曾隨林大將軍出征,是心堅韌之人,二來,還有蕭璃,為人母者,怎會不為兒計,怎可能就這樣抑郁而終?
“父親,你是說……陛下他……”范燁難以置信。
“蕭璃見不得子辱,甚至如同心魔……”顯國公慢慢道:“你說……會不會是小時候,曾經撞見過什麼?”
作者有話說:
第157章
聽了顯國公的話, 范燁許久許久都沒有出聲,他腦中想著自與蕭璃相識后的樁樁件件,想到張揚大笑的樣子, 想到怒火中燒的模樣,想到遠遠地看著自己, 厲聲說‘我只恨我信過你!’的形。
心卻仿佛被撕扯了兩半,一半的心歡欣雀躍, 告訴自己若父親所言非虛,那麼他們便能以此事一舉徹底離間榮景帝與蕭璃;可是另一半的心卻又止不住地心疼, 縱使此生注定為敵, 他也還是希蕭璃是長安城最囂張肆意的那個姑娘。
范燁的嚨上下了, 終于開口,聲音干道:“那麼父親打算如何做?”
*
江南
“公主殿下。”令狐翡一路風塵仆仆而來, 他一走到蕭璃面前便單膝跪下,雙手托起一個木盒, 目帶悲戚, 道:“請公主殿下為我令狐氏討回公道。”
蕭璃接過木盒,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然后睜開眼睛, 眼中燃著火。轉頭對霍畢說:“我們即刻啟程回長安!”
“可是你的傷勢?”霍畢看著蕭璃上大大小小的傷,以自己的況做參照,就知道蕭璃現在的怕是很難支撐得住策馬急行。
“你行嗎?”蕭璃問。
是男人就不能說不行!霍畢當然也是如此,他梗著脖子說:“這點兒小傷, 疾行千里都是小意思。”
“如此甚好。”蕭璃點頭道:“我亦是如此。”說罷, 看向令狐翡, 說:“我已經命人將船幫救了我與霍畢的消息傳回長安, 阿翡, 你做好準備,待書叁哥傳信給你,就來長安。”
“是,公主殿下。”
*
顯國公府
深夜,無星無月,偌大的府邸中有的院落燈火通明,也有的院落幽深寂靜。在花園角落,偏僻的書閣,范燁帶著護院府兵前來,揮手下令,府兵便將整個書閣團團圍住,水泄不通。
范燁負著手,站在府兵的后對著書閣大聲道:“閣下幾次三番夜探我顯國公府,未免也太不把我國公府的護衛放在眼里了吧?”
書閣之中,穿著夜行的纖瘦影猛地頓住。低頭看著自己將將抄完的紙張,然后側耳聽聽外面的靜,眼中閃過一堅決。
書閣里忽然響起巨大的響聲,府兵推門而,見書架書案盡數翻倒在地,一片狼藉。而夜闖之人則飛奔至二樓,從另一側窗欄一躍而下,試圖逃走。
范燁提劍而上,一舉將攔截,留在書閣外的府兵也一擁而上,雙拳難敵四手,沒過幾招,夜探之人便被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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