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殿下,如此只會加速……”有人仍然試圖勸說蕭璃。
“所以本宮說了,底線是歸還兵,若不然,未來只會再現六年前北境的慘劇。北狄人仍會殺我百姓,仍會屠我城池!”
“可……”
“我意已決,一味懷,只會助長野心。”蕭璃直接打斷,道:“我大周,對北狄蠻夷,不和親,不懷,邊境對外,不退不讓!若他們示好,大周禮尚往來,自然可以釋放翰雷。若他們狼子野心,不肯退讓……兵部!”
“是。”蔣尚書連忙應聲。
“傳書蕭烈,嚴加看守翰雷,若北狄不歸還兵,不放棄再起兵爭的打算,那麼就將翰雷,斬首——”蕭璃的目依次掃過下面站著的朝臣,因著目太過銳利,朝臣們不由自主地紛紛躲避,直到最后一個持反對聲的朝臣低下頭,蕭璃才說出最后兩個字:“——示眾!”
作者有話說:
阿璃對外強一些,裴晏和緩一些,倒也無所謂誰對誰錯。
*
星期三請假,星期四更新,好好寫收尾的179和180章,估計這兩章都很長,畢竟滄海實在很想在能被2,3,5,10整除的180章完結正文。
*
第179章
顯國公行刑之日, 一架輦緩緩駛出皇城,長樂公主蕭璃騎馬跟在輦一側,一車一馬, 還有數位隨侍宮人以及羽郎將侍衛,一同來到了刑場。
陛下子有恙, 蕭璃已是這長安城中說一不二的人,如今怕是只有帝后, 才能這樣騎馬跟隨。
將觀刑的百姓與輦隔開后,蕭璃抬手, 對宮人道:“打開帷簾吧。”
“是。”宮人們應聲, 緩緩挽起輦的帷簾, 出了榮景帝的影。百姓被隔開,羽郎將們背對著輦, 宮人們皆低著頭,故而也沒有人見到榮景帝干枯消瘦的面容, 除了蕭璃。
蕭璃臉上并無任何驚訝之, 眼中一片平靜,沒有慣常的囂張笑容,也沒有仇恨刻骨, 只有一片漠然。
靜靜地看著榮景帝,聲音清冷道:“皇伯伯,我今日特地帶您來觀刑。”
說罷,率先將目投向刑臺之上。
刑臺上, 范濟跪著, 被五花大綁在后的木樁子上, 因為剛被游街示眾, 滿臟污惡臭, 早就沒了顯國公的赫赫威嚴。他看著在一旁磨刀的劊子手,一直渙散的目終于回神聚攏,也似乎終于意識到了等待他的是什麼。他的眼中出現了深深的恐懼與后悔,整個人也開始劇烈地掙扎了起來!可他上麻繩綁得很巧妙,他越是掙扎,麻繩就勒得越!最后,還未開始行刑,繩子已經先一步深,他渾鮮淋漓。
輦中,榮景帝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音,像是想要撇過頭不去看,可他的子被擺放得很端正又巧妙,本無法不去看。
“皇伯伯,刑罰尚未開始,今日您要看的,還很多。”蕭璃察覺了榮景帝的意圖,開口。
這時,劊子手已經磨好了刀子,時辰也已到了,監斬的楊恭儉朗聲道:“行——刑——”
隨著楊恭儉話音一落,劊子手快準狠得下了第一刀。
“啊——”刑臺上響起了范濟的慘聲。
范濟痛得掙扎不止,可他整個人已被捆在木樁上,不論再怎麼掙扎,也無濟于事,只能生生忍著這疼。
而輦上,榮景帝就仿佛自己在被凌遲一樣,也拼盡全力掙扎起來。但他渾僵,也不得,最后只能閉上眼睛不去看。可是眼睛閉上了,耳朵卻無法捂住,于是他只能聽著范濟一聲又一聲的慘,穿耳而過。
“阿燁!救我!”劇痛中,范濟喊道。
“范濟難道不知道,范燁已經被他的野心害死了嗎?”蕭璃輕嘆一聲,道:“就像皇伯伯你一樣。”
“你……辱……我!”榮景帝閉著雙眼,咬牙出幾個字。
“我辱你?”蕭璃反問,然后自顧自地搖搖頭,說:“不,皇伯伯,我只是要帶你來看看你犯下的錯罷了。”
“看看范濟吧,你放任他誣陷忠良,放任他手握大權,蛀蝕朝政,助長他的野心,以至于,最后到了如今這般,他犯上作,蠱皇子帶兵宮……皇伯伯,如此罪大惡極之人,難道不值得一看嗎?”
榮景帝中發出嗬嗬的聲音,像是氣急。
“皇伯伯。”蕭璃嘆息了一聲,又似真的疑問:“坐擁天下的覺,是不是真的很好?高高在上到認為自己可以隨意擺弄人心?高高在上到認為不論你如何殘忍,旁人都只能忍著?”
榮景帝自然回答不了。
“有時候仔細想想,坐擁天下實在是個有些令人到恐怖的事。希我不會有一日,變了你這般可憎可恨可憐又可悲的樣子。”
刑臺上,劊子手已經在下第三十刀,范濟早已出氣多,進氣,連喊都不太喊得了,鮮流了一整個刑臺,甚至沾了劊子手的布鞋。
“皇伯伯,再睜眼看一看吧。”蕭璃的聲音平靜,“看一看這個從年起就與你相伴的好友。你們不是也曾肝膽相照,意氣風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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