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沒能活下來。它在吸氧艙里痛苦地掙扎了三天,各項指標每天都在變差,主人不忍心它再繼續苦,決定給它實施安樂死。
“都是我不好,你原諒媽媽,下輩子還來找媽媽好不好?”孩哭得泣不聲,著小貓的爪子,親了親它的腦袋。
小貓碧綠的眼睛半睜著,不知道有沒有聽見。
告別完,孩不忍再看,捂著離開了房間,最后的推針工作由紀晨風獨自完。
我看著那只已經非常虛弱,可能不用安樂死也活不過明天的小貓,又看了看紀晨風沉靜的側臉,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我來吧?”
紀晨風抬眸與我對視一眼,將我的手輕輕推開。
“沒事的。”食指刮了刮小貓的腦門,紀晨風邊說著,邊將針管里的明藥劑注進了它的,“我知道我在解除它們的痛苦,所以沒有關系。”
可能就十幾秒,隨著藥劑的注,眼睛失去彩,小貓的膛漸漸停止了起伏。
確認已經沒有了脈搏后,紀晨風細心地替小貓拆除上的留置針。
“去一下主人,讓進來再看最后一眼。”紀晨風道。
老實說我并不是一個狂熱分子,烏是烏,貓是貓,我不會把它們當做自己的孩子,也不會太過揪心于它們的生老病死,可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一個生命消逝,我還是覺有些不過氣,甚至是……反胃。
我快步走到外頭,將紀晨風的話轉達給孩后,沒有再回去,而是進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
隔著門,外頭傳來傷心的嚎哭聲,我臉的作一頓,心里滿是慨——我一直把紀晨風當做弱易碎的小baby,但他或許遠比我想象的更堅強。
不想再呆在下面,我直接回了閣樓。
小草靜靜地趴在玻璃缸里,偶爾才會一下。撒了點糧,我不再管它,打開新購置的投影儀,選了部最新的恐怖片,在尖與嘶吼中打起瞌睡。
紀晨風六點下班,上閣樓醒了看電影睡著的我,一道去外頭吃了晚飯,再一道回了蠅城一趟。
打開藍鐵門,屋里的列擺設仍舊維持著我們離去時的模樣,只是表面全覆上了一層黑的煙灰,天花板也被熏得焦黃。
“李叔說后頭的修繕打掃可以都給他來理,讓我們把貴重品清一清就行。”
這次火災,李叔家同樣遭了殃,他又正好有相的施工隊,便讓紀晨風將房子鑰匙給他,之后的房屋修繕給他來監工就好,不用紀晨風再一遍遍來回跑這麼累。
紀晨風收拾臥室,我收拾外頭,主要任務是辨別能扔的和不能扔的。能扔的丟進垃圾桶,不能扔的放紙箱里,之后再做封箱理。
拉開一個屜,在最底下發現一只鼓鼓囊囊的文件袋。以為是重要的文件,打開來一看,竟然是信,當年紀晨風寫給我的信。
之前看,只覺得紀晨風寫了許多細碎的日常,十分無趣,現在再看,卻多了一復雜的緒。
這明明就是書啊。紀晨風帶著滿篇晦的意,給我寫了三年的書,而我竟然把這些當做是對恩人的謝信……
我能和紀晨風有今天,真是全虧老天幫忙。
“好了嗎?”紀晨風懷里捧著個紙箱從臥室出來,見我坐在地上,一旁放著只牛皮文件袋,手里還著張信紙,一愣,像是才想起還有它們的存在。
“我給你寫的那些賀卡你到底看過沒?”我朝他揮了揮手里的信紙,問道。
紀晨風放下懷里的紙箱,走到我旁拾起那只文件袋,攤開手向我:“看過了。”
我將手里的信紙給他:“怎麼樣?”
他拿過信紙,將它重新塞回文件袋,纏好繩子后,彎腰丟進了我方才在理的那只紙箱里。
“字不錯。”
我挑挑眉,用腳勾住他的小,將他往我這邊帶,同時抓住他的襟,阻止他起。
“只有字不錯嗎?”
紀晨風被我帶倒,雙膝分開跪在了我的大旁,一只手撐著我的肩膀,另一只手慌忙間把住了一旁的柜子。
“紀醫生,這些賀卡可是我辛辛苦苦一張張寫出來的。”湊近他,將未地始終離他一點距離,含著笑,就是不吻他,“每天一張,足足寫了一百天。你要是沒有別的想,我會生氣的。”
每天都告訴自己,只要堅持到把這些賀卡全寫完,我就能去見紀晨風了。因此,就某種意義上來說,我能好好站在這里,這些賀卡厥功甚偉。
“辛苦了。”紀晨風主短了彼此間的距離,輕地吻在我的上,沒有深的意思,很快退開了。
看他要起來,我一下加重指間的力道,心里升起不滿。
這是哄小孩子呢?
膝蓋上頂,關照了下紀晨風的重點部位,他悶哼著,長眉驟然蹙起。
“我生氣了。”我板起臉,“給你次機會,重新說。”
他注視著我,嘆了口氣,帶著寵溺味道地說了聲:“好。”
扣在肩膀上的手指一下收,回過神時,已經被紀晨風推到了榻榻米上。因為有一定彈,不是很痛,就是嚇了一跳。
“我很喜歡。”紀晨風指尖輕地過我的側臉,“拆開箱子的那一晚,我整夜沒有睡,翻來覆去地看了很久。還給你那天,我花了很大的毅力才沒有沖出去把它們搶回來。你有好好保管它們嗎,桑念?”
這還差不多。
不管是不是有夸張的分,至我被取悅了。放下了作的膝蓋,我舒展著仰躺在他下,道:“當然有。”
他低低笑了笑,俯下親吻我的脖頸,我的結,我的鎖骨……
呼吸逐漸急促,變得火燙,我意識到再不停止事可能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想要起,被紀晨風又按了回去。
見他有繼續的意思,我不敢置信地瞪著他:“你不是要在這里?我才不要。”
到是焦味就算了,還黑漆漆的,又不能開風扇,熱都熱死了。
他進我的t恤里,手掌著腰側的,輕咬著我的耳廓道:“你剛剛那麼積極,我以為你是在暗示我什麼。”
我側著臉,微微瞇起眼,被他磨得手腳都要發。
“這里好臟……”我抓住最后一留存的理智,試圖反抗。
“熱水還能用。”
好。
我扭著腰躲避他的糾纏,已經快要堅持不住。
“我沒有換洗服……”
手指順著腰線一路往上,停在口:“你可以穿我的。”
唔,該死,我咬著,都開始抖。
已經沒有什麼抵抗的心思,心完全地對紀晨風敞開,他卻偏偏在這時停下作,緩緩直起了。
怎麼……
我睜開眼,不解地看向他。
紀晨風垂著眼,作勢要從我上離開:“算了,還是不勉……”
我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將他重新拉了回來,深深地吻住了他的薄。
穿著紀晨風大一號的t恤從浴室出來,榻榻米上的痕跡已清理干凈,包括那幾個終于有了用武之地的001。
“我好了,你去洗吧。”清了清嗓子,我著頭發對紀晨風道。
到底怎麼能發出那些不堪耳的聲音的?我到這會兒還有些回不過神。連自己都覺得恥,卻沒有辦法阻止聲音從嗓子里溢出來,最后只能打掉了紀晨風的人工耳蝸。
然而沒了聲音,他反倒像是沒了顧忌一樣更猛了。到底嘶喊了些什麼,不想再回憶了。
是憋太久了嗎?畢竟寵醫院每天有人值班,怕別人聽到,我總會自己捂住,避免發出聲音,今天好不容易換了個環境,可能就有點……極則必反?
“冰箱里的烏龍茶應該還能喝,了自己開。”紀晨風站起,隔著巾了我的腦袋,往浴室走去。
回頭看了眼,只見他赤的背脊上,全是一道道紅的指甲印,跟貓撓的一樣。我不自在地咳嗽了聲,去冰箱拿了大號烏龍茶,一口氣喝了三分之一。
將暫時不用的東西封箱,只拿接下去兩個月要穿的服,花了比預計更久的時間搞定一切。踏出門的時候,下意識看了眼兩邊的鄰居,發現燈全暗著,我不由松了口氣。
這里的隔音也不怎麼樣,要是兩邊有人,剛剛那麼大靜一定會聽到的。
“你明天是不是休息?”我與紀晨風各抱著一箱,一前一后走下臺階。
“是。”他問,“你有什麼計劃嗎?”
“我們再去一次游樂園吧。”
“上次那個?”
“對,我想再坐一次天。”
“還有呢?”
“然后就去我收藏了好久的一家烤串店吃燒烤,吃完去便利店買大包的薯片,回家看最新上映的恐怖片。”
“好。”紀晨風無條件地全部答應下來,“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或許是發泄過后心舒爽的關系,又或者保持好心就是這樣簡單且可以經常發生的事,我以一種新奇的、從未有過的心了紀晨風的名字。
“紀晨風!”
他偏過頭:“嗯?”
我笑著又了他一聲,沒有目的,單純地只是想他。
“紀晨風。”
他詫異了一瞬,很快也不在乎我為什麼他,回過頭繼續向下走,輕輕“嗯”了聲。
六十階樓梯,不知道了他幾聲,但他始終都有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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