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對,倒還不如我死了,反而還落得清淨。”
鄭玉磬到他溫熱的手指在自己腰背遊走,可是依舊避不開那份傷心,“我常常想一死了之,但是我若是死了,元柏這麽小,肯定也是活不下去。”
心中矛盾得厲害,不知道是該元柏和自己一起了結,還是該繼續強忍著惡心同蕭明稷求和,想法子讓元柏躲到一個誰也發現不了的地方,自己再飲藥而亡。
“娘娘,您有這樣的想法做什麽?”寧越瞧著這般難,心裏恨不得殺了蕭明稷,然而兩人卻是如此的無能為力,他伏在耳邊輕聲道:“該死的人是他,您有什麽錯?”
“無論怎麽樣,您都得活下去,”他聲道:“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可是他還能坐江山,奴婢替您洗,萬一藥效過了,您一直是這樣的姿態,怕是容易有孕些,求求您了,別說這些喪氣的話。”
他一遍又一遍地輕聲在耳邊安,溫熱有力的手掌在潔的位上按,並不如以往按的時候舒服,但鄭玉磬原本失神的麵頰瞧著卻恢複了些神智,抓住被,不肯寧越的手勁鬆些。
寧越是與蕭明稷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但是他卻能如此順偽裝,從他的手底下活下來,鄭玉磬有時候瞧著他,多也會看出些自己的影子。
他從來都是那麽會悉心安自己,其實
他說的本來也沒有什麽錯。
該死的那個人,原本就是蕭明稷。
……
元柏醒來的時候看見枕珠姑姑在自己的榻邊,稍微有些驚異,阿娘不是一個特別願意在冬日早起的子,但是當他聽到那本不應該出現在清寧宮裏的靜時,朦朧的雙眼逐漸清明,卻沒有問。
阿娘以前是最疼他的,見他喜歡讀書雖然心疼,也會支持,甚至常常看著他胖胖的小手握住筆,宛然一笑,說他有幾分肖似他的父親。
可是自從這位皇兄從封地來了之後,阿娘便再也沒有看著他讀書寫字過,他也沒有再見過阿爺和竇侍中,阿娘的眼裏滿含惆悵,那份曾經帶了憂傷的溫逐漸變失去生氣的哀怨。
枕珠姑姑帶來了他很喜歡吃的點心,瞧著他漱口,然後像是變魔一樣端到了他的麵前。
“殿下今日也沒什麽事要做,不如再多睡一會兒,”枕珠陪著自家娘子經曆了許多,如今也有幾分沉澱下來的溫,拍哄甚至有幾分央求著他道:“殿下這個年紀,真應該是多睡睡的時候,等您睡醒了,奴婢帶您去見太後娘娘好不好?”
元柏想了想,他其實這個時候哪有不困的道理,然而聽見那陣響以後,小小的心裏裝了太多的事,要睡也難了。
但他還是很聽話地鑽進了溫暖的錦被,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才進夢鄉。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枕珠卻絕口不提去帶他找
阿娘這件事了。
“姑姑,我阿娘呢?”元柏從榻上起,側有侍替他套上小小的鞋履,“難道阿娘還沒有起嗎?”
盡管是冬日,可外麵的日正好,已經是近午膳的時候了。
枕珠的麵上似乎剛剛哭過,還沒等編出什麽謊言來回秦王,門外站著的一位侍已經上前一步,和善恭謹地稟告道:“回殿下的話,太後娘娘起以後已經去見聖人了,因此不在宮中,恐怕殿下今日是見不得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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