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聽神醫催了下,紀初苓見四下黝黑,忙著頭皮跟著他走。
兩軍雖遠,但神醫不知從哪牽了匹瘦小馬出來,後頭還綁了個板推,瞧著像推死人的那種。
神醫說附近都撿完了,想去遠一些的撿,又嫌太遠走著累,就發現了這兩玩意。雖也嫌棄,但總比腳累要好。
紀初苓暈暈乎乎就坐上被拉了走,覺得自己怕不是上了什麼賊船?
後半夜。
韃羅軍營的守備森嚴不亞于大夏軍營,更設重重關卡。
只不過瞧著氣氛要比大夏軍好,應是連勝了幾場還俘虜了對方大將的緣故。
但這裡頭可沒有嚴副將也沒有紀郴來接,想進怕是難如登天。儘管如此,眼下離得如此之近,紀初苓反倒越發激難抑。
遠遠著裡頭,猜著謝遠琮眼下是在哪,牢裡還是帳裡,是冷是暖,睡下沒有,心下就煎熬恨不得不管不顧就沖進去。
只要能見他一面便好。
但這想法很快就被理智給下去了。正深吸口氣按下思緒,卻突然被後噗通兩聲嚇了一跳。
回頭一看,只見剛消失了一會的神醫回來了,還帶了兩個韃羅軍回來。
紀初苓指了指地上的:“死了?”
“沒。”神醫去將兩人擺正靠坐在角落,支了個極小的火把在旁邊,然後就手開始兩人的服。
紀初苓:“……”
完後就見他丟了過來,讓穿上。紀初苓只好不再多言,轉了把上大夏軍的服給換了。
神醫與同時換好,因為嫌棄服,眼都白到天上去了。他蹲下了撐著兩人下仔細看了看,然後沖紀初苓招了招手。
“這又是要做什麼啊,神醫前輩?”神醫總不按常理行事,紀初苓眼下覺得他幹什麼都有些讓心驚跳的。
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著了什麼魔,這會才跟他兩人躲在韃羅軍營之外。
神醫抹了抹手沖呵呵笑了笑。
一刻鐘後,紀初苓看著神醫的臉瞪圓了雙目。原本的容貌消失了,此時就和那躺在地上的韃羅軍長得一模一樣。
了自己的臉,雖看不到,但難道也是跟另一個一模一樣?
這易容之也太高明了吧!
“行了別了,進去瞧瞧,找找有什麼好玩的。”
紀初苓見狀趕追了上來,還在震驚中沒出來呢,走著走這忽然想到什麼,湊到神醫邊上問:“神醫前輩,你之前那副樣貌,該不會也是易容的吧?”
神醫跳腳道:“可能嗎?開什麼玩笑!”
也不知神醫揪回來這兩人什麼來頭,在韃羅軍中份似乎不太低,是以那些小兵們見了他倆還低首。
守著關卡的守兵也是看清他倆就放人進去了。
一路上暢通無阻。紀初苓起初還有些瑟,之後慢慢便跟著神醫抬頭大搖大擺進去了。
進了軍營後,神醫特有神地四下打量,裡喃喃什麼發現韃羅人質與大夏有差異,什麼先抓幾個態勻稱的活的,聽得紀初苓起了皮疙瘩。
然後他隨手一指,說道:“你找你的小郎君去,老夫忙老夫的。找到了別忘了謝老夫。”
說完他便自顧自走了,獨留紀初苓一人在原地。看著四下夜間巡守著的韃羅兵士,和顯然歇滿了人的各軍帳愣了神。
這時一個韃羅軍見杵著不,似是疑地走了過來。紀初苓頓時張起來。
這要是被發現,一個刀砍下來,一切可都結束了啊。
那韃羅兵士過來跟說話,聽來與他們的話極相似,但辨識起來也很是費勁。
但大致聽出是在態度恭敬的請示是否有什麼命令。
是易了容,可聲音沒變,且話音也不對,這口可開不得。於是急之下,紀初苓微仰起頭,拿著餘瞥視他。一副居高臨下甚不耐煩的模樣,然後從鼻腔裡出一個重重的哼。
那兵士頓時就連連告罪被嚇走了。
紀初苓按了下口。看來這位本尊份高,還是個脾氣不好的主。
記起紀郴說謝遠琮是被扣在主帳的。料想韃羅將士也不會跟個俘虜同住,找到主帳應該不難,而且肯定把守森嚴。如此紀初苓就照著這目的一路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