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抱著卿卿哄了一會，卿卿進了甜甜的夢鄉。

將兒輕輕地放在嬰兒床上，這才看向一直沒有出聲的言言。

“媽媽，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想告訴我？”言言主詢問。

南梔了一下言言的頭。

“言言，明天是周末，我帶你去看爸爸好不好？”

“他現在在哪裏？他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言言又問。

“他傷了，很嚴重的傷……”南梔突然哽住了，所有的聲音都卡在了嚨裏。

一種無法言說的痛意席卷了的心扉，淚水也控製不住落了下來。

原來，緒崩潰就在這一瞬間。

以為，可以撐住。

最起碼，不是在言言麵前這麽的失控。

可是，本就控製不住自己！

言言一看到媽媽那麽難，也慌了，連忙抱住媽媽。

“媽媽不哭，言言在呢，媽媽不要難過，有什麽事告訴言言好不好？”

南梔努力控製自己的緒，深吸了幾口氣，才平複下來。

“言言，對不起，媽媽是不是嚇到你了？”

“沒有，媽媽，你是不是已經撐了很久了？你想哭的話，就盡地哭吧。”言言抬起小手，給媽媽眼淚。

南梔的淚流得更兇了，一把將言言摟在懷裏。

“言言，爸爸的治不好了。”說完，又是一陣哽咽，“他留在我們邊的日子不多了。”

顧慕言整個人如遭雷擊！

眼淚頓時落了下來。

怎麽會這樣？

他怎麽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媽媽已經崩潰了，他不敢放聲大哭，默默地把眼淚掉，輕輕地拍著媽媽的背，安媽媽。

“媽媽，我明天陪你一起去看爸爸。”

“好。”南梔點點頭。

雖然，南梔和言言哭過之後，兩人都恢複了正常，可是，屋裏還是縈繞著一散不去的哀愁。

南梔吃了一點東西，就上樓休息了。

言言和劉姨一起給卿卿洗了個澡，把卿卿抱回了房間，又喂了，看到卿卿睡著了，言言才上樓。

來到媽媽的房間，媽媽瘦瘦的影蜷了一團。

雖然媽媽睡著了，可是看起來，是那麽的讓人心疼。

他靜靜地關上門，回到自己的房間。

從屜裏，拿出一本相冊。

相冊裏，裝著他和太爺爺還有爸爸的合影。

他一直將這張照片夾在最下層，平常翻開是看不到的。

他將這張照片拿了出來。

先是了太爺爺的臉頰，又了爸爸的臉頰。

“太爺爺，你和言言說過，死亡並不可怕，因為，人都會死的，你還要言言正常的麵對死亡，可是，言言覺得，死亡隻是對死去的人不那麽可怕，對活著的人來說，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因為，言言就算再怎麽想你，也看不到你了，太爺爺，你也很久沒有來言言的夢裏了。”

言言的淚水，一滴滴地落在照片上。

他連忙把淚水掉。

“媽媽和我說，爸爸也要離開我們了，我不想讓爸爸離開我們！我不想讓他死！雖然，我看到爸爸欺負媽媽的視頻的時候曾經想過，永遠離開爸爸，可是我不想讓他永遠消失在我們的世界。”

“太爺爺，你說，是不是我許的願真了，所以，爸爸才會死呀？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想爸爸死。”

顧慕言一個人在房間裏，喃喃自語。

沒有人安他。

也沒有人能回應他的話。

一盞小夜燈照著他的子，四周的黑暗就像一隻大手，不斷和朝他靠近，想讓黑暗將他徹底吞噬！

過了好久，言言拿起了手機，撥通了爸爸的電話。

電話竟然接通了。

“是言言嗎？”電話裏，傳來了爸爸久違的聲音。

“顧寒城，你真的是個最壞最壞的人。”顧慕言帶著哭腔說道。

顧寒城一陣哽咽，沒有反駁兒子的話。

“媽媽遇上你真的好倒黴，你傷傷得太狠了！以前，你欺負，你不相信，你害傷也就算了，你現在，竟然還要拋棄。”

“言言，你都知道了？”顧寒城聲詢問。

“你說，你是不是很壞？”

“是，爸爸是個大壞蛋。”顧寒城點點頭。

顧慕言哭了，哭得很傷心。

“言言不要哭，要堅強一點。”

顧慕言抹掉臉頰上的淚，“我是要堅強！因為，我是家裏的男子漢！我還要照顧好媽媽和妹妹，你放心吧，爸爸，我會照顧好媽媽和妹妹的。”

“言言真棒！”

“爸爸，你現在怎麽樣了？還好嗎？”

言言關切的聲音傳來，顧寒城一陣哽咽。

“爸爸很好。”

“爸爸，媽媽說，明天帶我和妹妹去看你。”

“好，爸爸在醫院裏等你們，言言，你能不能答應爸爸一件事？”

“爸爸，你說。”

“明天，我們都堅強一點，就像普通的一家人，度過一個愉快的周末好不好？”

“好！爸爸，明天見。”

“言言明天見。”

顧慕言掛了電話，去洗手間洗幹淨小臉，又自己洗了個澡，才回到床上休息。

南梔睡得很不踏實。

淩晨三點就醒來了，先去言言的房間看了一下言言。

言言睡得正香，就沒有打擾他，來到一樓的嬰兒房。

劉芷正在給卿卿喂。

“南梔小姐，你怎麽這個點就醒了？”

“劉姐，我來喂吧。”南梔手接過瓶。

劉芷把卿卿放到南梔的懷裏，南梔舉著瓶喂起了卿卿。

“劉姐，你先去睡吧，等我把卿卿喂飽，就抱著回我房間睡。等天亮了，我們還要出去呢。”

“好的，南梔小姐，那我要準備早餐嗎？”

“不用了，顧寒城那邊有安排。”

“好，那我先去休息了。”劉芷輕輕地退了出去。

南梔喂完這瓶，抱起卿卿拍了拍嗝，卿卿似乎興了，睜著大眼睛格外神。

南梔衝著笑了笑。

“既然睡不著了，就陪陪媽媽的。”

卿卿咿咿呀呀地回應著。

南梔心裏一暖。

“媽媽一定會照顧好你和哥哥的，雖然，有一天，爸爸會不在我們邊了，我也要把你們養長大。”

*

顧寒城也一晚沒睡。

言言的一通電話，讓他陷了深深的自責。

他也覺得，南梔遇到他，真是太倒黴了，他帶給南梔的，都是傷害。

而且，還一次比一次嚴重。

崔本來是進來看看顧寒城的況，發現顧寒城還不睡，有些張。

“顧，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事，隻是睡不著。”顧寒城淡淡回應，“我和南梔已經領了結婚證的消息傳出去了，霍承就沒有一點反應？”

“暫時還沒有，我覺得，他坐不住。”

“不是坐不住，他是等不了那麽久。”顧寒城糾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