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跟你們說，我這妹妹可不得了，學俄語的，正兒八經京大俄語系的高材生，那說起俄語來，那就跟那什麼、什麼小百靈鳥似的，好聽的不得了。”

有人沒忍住笑了，嬉皮賴臉罵了句，“還百靈鳥？川子你特麼聽得懂俄語嗎？”

不知程衍為何，卻在這檔口陡然抬眸，視線輕飄飄地落在面前的二人上。

“京大俄語系的？”他嗓音淡淡的，出聲的語氣不急不緩，“哪一屆？”

梁乾川眼睛瞬間亮了，心道他果然是喜歡會俄語的大學生！！好他媽一場驚險，這不還是了？！

蘇婉真點了點頭，比之前音調穩了許多，“24屆，明年6月份才畢業。”

音落。

程衍未置可否，就那麼晾著，眼眸又散漫垂下，像是不知因何剛挑起的興頭倏地又消散了。

周圍人互相對視了下，越發覺得今晚有故事看了。

“要不妹妹先給我們展示兩句？”不知什麼時候包間里的背景音也被人掐了，房間里安靜的詭異，映襯著此刻眾人各自說不清的詭譎心思，“也讓我們聽聽，是不是真像百靈鳥？”

蘇婉真聽得出其中的戲謔怠慢，卻看不懂程衍這般表現是真的對毫無興趣，還是在考驗什麼。

自認為自己的條件，在和外在，都不差，不過缺個牽線的機會罷了。

何況此刻境況反轉，不是不不愿留下，而是覺得哪怕有一轉圜余地，都不會放棄接近程衍的機會。

直脊背，微揚著下，繃著，眼底出淚，一副清高不容犯的倔強模樣。

在賭程衍這樣藐視眾生的子，斷不會喜歡無差別奉承的人。

不過在等到程衍的反應前，有人先出了聲。

“特麼說得好像你能聽得懂一樣。”那人憐地看了眼蘇婉真，自然地替解圍，“別聽這廝胡說，你就說說我們這群俗人能聽懂的，不如說說你們學俄語的趣事。”

有人找樂子有人護著，眾人都轉而看程衍的態度。

冷白的燈映照的人更加沒有溫度，程衍斂眸漫不經心地抿了口酒，也沒說可，也沒說不可。

一直坐在程衍側的段朝突然開口，“誒我聽說俄語里有個大舌音不太好學，要彈舌是不是？”

這群人里，只段朝同程衍的關系最鐵，他既然開了口，上一秒還等著瞧樂子的人也立馬配合著熱絡起來。

自也有人往歪想，發出戲謔調侃聲，也讓梁乾川在這個檔口好像突然明白程衍為什麼會喜歡會說俄語的。

“是，我還好。”蘇婉真點了點頭，忽略那些聲音。

談起學習大舌音的事，倒是的確讓想起學校里代代相傳的件趣事。

“不過我知道之前有一位學姐，因為老是發不出大舌音，曾經連著一個學期被老師當教學案例，每節課都要拎上去練一回。”

“那你這學姐……有些慘啊。”段朝輕嘖了聲，想到自己要是被抓典型而沒法逃課有些同，“翹課都沒法翹。”

“學姐當時都我們系紅人了，后面發展到不管什麼課的老師都喜歡讓展示一下學習果，重之下，也不得不會了。”

段朝多有些幸災樂禍，笑得差點噴了酒。

程衍整個人朝后仰了仰，看著蘇婉真突然無厘頭地問道：“是哪一屆的？”

不知為何，蘇婉真覺得程衍的眼神在那瞬變得和有了些許溫度，好似剛剛那不知為何消散的興頭又轉而回來了。

是因為分的趣事嗎？

“學姐是20屆的，早就畢業了。”

不知是不是頭頂的燈晃得頭暈眼花，蘇婉真似乎看到程衍的角閃過一笑意，極細微的，稍縱即逝。

“誒？20屆那不是跟我們一屆嗎？”段朝轉頭看著程衍樂了。

見程衍沒什麼反應，他又繼續和蘇婉真閑扯。

“這可不容易，那你這學姐后來怎麼樣了啊？”段朝還真起了興致，“俄語之路還走得下去嗎？”

蘇婉真竭力想將這氛圍繼續下去，看得出程衍的細微變化，他在聽。

“其實學姐很優秀的，聽說當時我們老師很想讓繼續讀研留校的。”

“可惜一畢業就和我們學校計算機系的大神學長結婚了，后面聽說就做全職太太了，過得很幸福。”

“據說他們是高中同學，可能高中時候就在一起了也說不準，反正好多年的長跑了。”

“他們在大學時就是有名的校園，學長超級寵，特別讓人羨慕。”

段朝總覺得這故事走向愈發耳，可又總覺得不至于這麼巧合，“你說的這學姐，該不會是姓顧吧？和結婚的學長是許西辭？”

蘇婉真震驚地點了點頭，“你認識？”

“還真的是顧妹妹啊！”段朝真切地、咬牙切齒地罵了句國粹。他完全屬于大腦高度震驚的況下，語速快過腦速，其實說完他就后悔了，下意識地看了眼程衍。

段朝同程衍好這些年，一向知道他這人其實很有脾氣，或者準確的來說這人是冷漠。

程衍這個人冷漠慣了，很有什麼緒波的時候，他對大部分事兒都是漠不關心的，以至于連個眼神都懶得給的涼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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