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讓林梔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都再沒見著顧輕北的麵。
顧輕北的工作安排裏並沒有出差這一項,他也沒告知林梔他的行程,所以接連一周沒見到他,林梔的心裏總覺得空落落的。
和秦溪在公司吃午飯時,無意中提起了這件事兒,沒想到一向消息十分靈通的秦溪也對此一無所知。
“不知道,最近也沒聽其他同事討論這些,”秦溪從林梔碗裏夾了一塊兒牛,又把自己的那顆花椰菜換給,“今天的牛味道還不錯。不過這也不是什麽新鮮事兒了,每年這個時候,顧總都會休息一到兩周的時間。”
“每年?”林梔皺眉。
秦溪說:“是啊,自我進嘉海那年開始觀察,年年如此。不過是理什麽事兒就沒人知道了。”
林梔點點頭,沒再接話。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更何況是顧輕北這樣的大人。他如果有心想瞞一些東西的話,別人肯定是沒辦法知道的。
“牛你還吃嗎?”秦溪眼地看著林梔盤子裏的牛,就差直接夾了。今天選的菜沒有林梔的好吃,又懶得去重新換,便想著湊合吃點林梔的算了。
“你吃吧,我不。”林梔將盤子往秦溪的方向推了推。
這些菜林梔基本都沒過,心裏有事兒,自然也就沒什麽食。
一下午,林梔不知道將顧輕北的微信點開了多次,但每一次都是思索半晌後又退了出來。
好像並沒有什麽主聯係他的理由。
臨近五點多的時候,太開始西斜,頭頂的天空被暈染大片的橘黃,連帶著旁邊的玻璃都被鍍上一層暈。
林梔正打算起去接點水,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卻突然響了。
林梔拿起看了一眼,是顧輕北的電話。
心頭一,快速調整好緒按了接聽鍵:“顧總。”
電話那端的顧輕北語氣清冷,話語簡潔,迅速說了幾件事兒之後便打算掛斷電話。
林梔聽著他稍顯冷漠的語調以及電話裏呼嘯的寒風聲,突然就有些委屈。
他從來沒用這種語氣和說過話,這是第一次。
“剛才說的這些,做起來有問題嗎?”電話那頭的顧輕北還在追問著。
“沒有,”林梔長睫了,大腦在這一刻仿佛有些不聽使喚,口就問了一句,“你現在在哪兒呢?”
顧輕北沒開口,回答的隻有呼嘯而過的風聲。
半晌,就在林梔以為他不會回答了的時候,卻聽到他清冽的聲音再次響起:“私事,不方便告知。”
“好。”林梔抖著指尖掛了電話,眼中氤滿了水汽。
他說是他的私事,是在提醒注意界限的意思嗎?
林梔也不知道到底做錯了什麽,明明之前兩個人還好好的,他還給買了糖葫蘆,現在卻又這麽冷漠。
又或許,什麽原因都沒有,如他自己所說,他隻是在忙著他的私事,追他之前提到的那位心上人去了。
此時的顧輕北正站在京郊的老宅外,手中握著剛才和林梔通話的手機,麵冷峻,眼神中著疲憊。
他也知道剛才不應該和小孩發脾氣,但一想到那天晚上的場景,心底的冷意便會止不住地蔓延。
“爺馬上開飯了,老爺讓我過來您一聲。”
後傳來張媽的聲音,顧輕北收了思緒:“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馬上過去。”
張媽是以前照顧他母親的傭人,自他母親過世後,便留了下來照顧他的父親。
這京郊的房子,顧輕北平日裏很過來。每年也就這段時間會過來住一陣子,因為這段時間是母親的忌日。
京城的冬季幹燥,極下雨,暴雨更是難得一見。
可就是這極不常見的況,卻被林梔上了。
今天提前沒有準備,出門忘了帶傘,這會兒被困在地鐵站寸步難行。
本以為隻是陣雨,等一會兒就沒事兒了。可老天卻似乎偏要和作對,等了將近二十分鍾,雨勢不僅沒有毫減弱的況,還伴著越來越強的狂風和閃電。
顧輕北下午給林梔的工作還有一部分沒完,本想著晚上加班理,現在好了,時間都被這大雨耽誤了。
暴雨越來越大,林梔逐漸變得有些著急。抿了抿角,拿手遮著額前的位置,便在雨中快速奔跑了起來。
地鐵站雖說離小區很近,但雨天路,不敢跑太快,加之路上各種堵車,等到家的時候,也已經是十五分鍾之後了。
換了服後,林梔來不及洗澡,便快速打開家裏的電腦將未完的工作先補上了。
剛才的神經一直都繃著,這會兒完工作後放鬆下來,才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連帶著看東西都有了重影。
勉強撐著子又洗了一個澡,剛從浴室出來,頓時一涼意從腳底升起,林梔忍不住打了一個寒。
以為是沒吃晚飯又淋了雨,所以才會覺得冷和暈。於是隨便吃了點麵,便快速上了床。
但沒過多久,便覺得渾越來越冷,仿佛掉進了冰窖,即便空調已經開到了二十九度也毫沒有緩解。
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林梔被嚨的痛刺醒。起想要喝點水,可渾雙手沒勁,夠了幾次也沒夠著水杯。正打算就這樣熬到明天,放在床頭的手機卻突然響了。
林梔看都沒看,一把抓起:“喂,你好,請問哪位?”
顧輕北皺眉:“你睡了嗎?”
的聲音怎麽聽著這麽虛弱?
他因為下午和小孩說了那些冷漠的話,一晚上都心神不寧。
加之今夜接連暴雨,他擔心小孩忘記關窗戶,糾結半天還是沒忍住打了這個電話想確認下,沒想到,電話一接通就聽到了小孩這麽虛弱的聲音。
“我頭疼,好像發燒了。”
許是疾病會讓人神變得脆弱,林梔這會兒聽到他的聲音更覺委屈,一時間鼻子很酸,很痛。
“什麽?”顧輕北慌了,“你現在在家嗎?”
林梔了鼻子:“在家。”
“那你在家等我,我馬上回去,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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