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仍不由向馬上那青年。
白仍是那白,玉冠也仍是那玉冠,但樣式比往日要利落些,斯文之余,添上幾分青年人的沉穩和英氣。
就連腰間的玉帶也致得不像話,嘖,難為他,勒得。
也不憋得慌!
招蜂引蝶的家伙……阿姒心中嘆惋,這些郎是一葉障目,什麼風姿迢迢的“晏郎”,晏狼還差不多!
恰好,后方幾個素調戲年輕郎君的貴低聲揶揄道:“長公子瞧著清癯,其實肩寬窄腰,人又溫,床笫間定然是生猛又溫存,若能與之春風一度一夜,我去觀里當姑子也值了,可惜……”
建康的權貴大都風流,非但不會對男之事避而不談,還會堂而皇之當做茶余飯后解悶的談資。
可阿姒聽得臉一陣紅。
好容易淡忘的記憶探出頭,想起當初在浴池里,青年那如武將般頎長結實的段,偏偏冷白,住些許賁起的念,卻更勾為人。他半泡在水中,水珠從壯的膛劃過結實的腰腹,再匯一,往中間涌下……
以及在桌邊,勁腰因蓄力塊壘分明,起伏間迸發著蓬的生命力。
要命!怎麼又……
阿姒閉上眼,深吸了兩口氣。睜開時,眼中一片冷冽。
對時常冒出的綺念,阿姒已見怪不怪,也許本就是“好之徒”。
本能罷了,換作旁人也會想歪。
如此想,頓時覺得他晏書珩也沒什麼特別的。阿姒平靜地向他,隔著幾丈遠,似看到青年朝這邊笑了下。
阿姒蹙眉收回視線。
跟他又不認識,笑什麼笑?
一旁的陳妃靜靜觀察妹妹變幻莫測的神和漸紅的耳尖,嘆道:“晏中書風華無雙,阿姒難道就不心?”
阿姒用力搖團扇,仿佛要把那個名字從耳邊吹走:“他這樣的人,看九郎都是含脈脈的,我不喜歡。”
陳妃笑了:“也是,阿姒喜歡晏二郎和表兄那樣斂的。”
提到表兄,阿姒不免憾:“自打回來后,我還未見過表兄呢。從前他對我最是縱容,我還想他的。”
陳妃又道:“表兄很快要回建康任職,就在這幾日,說不定今日便到。”
阿姒不免希冀,但未等來表兄,先等來了十娘晏寧。晏寧邀阿姒一道游玩,正好陳妃也希阿姒多與同齡郎耍耍,借故要陪皇帝,與妹妹分了開。
阿姒對十娘很有些好,當初假扮姜氏旁支,其余世家子弟都因姜氏式微而不與往來,唯有十娘主結。
走到桃花盛開,迎面上晏書珩。阿姒客套行禮:“中書大人。”
晏書珩頷首,欣賞的目毫不掩飾地落在阿姒上:“郎今日仙姿玉貌,勝神臨凡,人過目難忘。”
阿姒卻滿懷惡意地問道:“中書大人,怎不見沅哥哥?”
好,好一個,沅哥哥。
晏書珩面上仍微笑著,舌尖回味著這個稱呼,含笑看著阿姒的眸中多了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危險。
只有他們二人能領悟的深意。
阿姒被這意味深長的目看得一滯,當即想到數月前在烏蓬船上,他弄來一副假畫,為了讓他放心不得不虛與委蛇,被他勾'引著瘋了一遭……
抑住舊日怒火,轉頭問晏寧:“十娘可有見到沅哥哥?”
晏寧為難地看著阿姒。
“看是看到了,可沅哥哥……”
遲疑地朝左側去。
順著晏寧視線,阿姒見桃林深的晏沅,不過年旁還伴著一位端方曼妙的郎,他正折了花枝,目溫地替那郎簪在發間。
時下年輕郎和郎君多以花定,二人的關系不言而喻。
阿姒不由得蹙眉。
倒不是因晏沅而生波,和他本就沒有往來,也不打算有往來。
可當著晏書珩的面撞見這一幕,讓猶如敗了他一個子兒。
阿姒幽幽道:“二郎英姿颯爽,側郎亦溫賢淑,真般配啊。”
晏寧替阿姒惋惜,但也生出別的希冀,朝長兄拋了一個眼神。
晏書珩了然頷首。
他緩緩抬手,折下一枝桃花,贈與佳人,以示寬。
遠傳來一聲呼喚:“阿姒!”
是九哥的聲音。
來得正是時候,阿姒急忙回,著來人的方向,微微睜大了眼。
晏書珩亦隨之去。
.
江畔垂柳輕揚,迎面走過來兩個青年,著寶藍騎裝的是九郎陳彥。而他側那目溫厚,姿拔的青衫郎君,則是阿姒心心念念的表兄。
晏書珩清楚瞧見,阿姒的眸子在看到姜珣那瞬,像被瞬間點亮的燈燭。
但遮掩得極好,僅一霎,又是那副失了憶,不諳世事的模樣。
阿姒懵懂地朝兩位郎君走去。
三人會面,阿姒忍下心沖,茫然看了看陳彥,又看了看姜珣。
“九哥,這位郎君是……”
陳彥沒奈何地看向姜珣:“這下表兄總信了吧,我們阿姒如今盡忘前事,你恐怕得重新認識嘍!”
姜珣稍顯意外。
但很快,他釋然一笑,鄭重朝阿姒見禮:“姜氏五郎姜珣,見過阿姒表妹。我比表妹大四歲,你喚我表兄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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