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生疏了。可惜我還有要事在,只能下次回來后再教你了。
“等我回來。”
他在阿姒額上落下一個吻,下了馬車,隨眾護衛策馬離去。
.
援兵一到,前方戰局轉敗為勝,胡人的兵馬節節敗退,最終撤兵。
這是后,頭次打贏胡人。
這一戰為表兄贏得聲和事功,繼位已是板上釘釘的事。
眾人需盡早趕回建康理一塌糊涂的朝局,表兄、爹爹和阿晟先行往南走,阿姒則領著阿晟從另一趕去魏興郡與晏書珩匯合。距離晏書珩所在城池還有百里時,晏書珩派來接應的人到了。
來的是常跟在晏書珩邊的護衛。
他們稱晏書珩中途遇到了一個很要的故人,讓他們先行來接。
阿姒上了馬車。
行過一陡峭山坡時,從林中涌出一群形高大的蒙面刺客。
馬了驚,直直奔到崖邊。
阿姒在護衛以命掩護下跳車,卻在滾落山坡時磕到腦袋。
昏了過去。
后來不知又發生何事,意識再次回籠時,好像已過去千萬年。
眼前一片漆黑。
阿姒以為天還未亮,呆坐許久。
的腦子也很混。
傻倒沒傻,還能記起些細碎的片段,但太過紊,思緒也遲鈍。
靜坐稍許,一個清越微冷的聲線將昏暗劃開一道口子。
“你醒了?”
這是個很悉的聲音。
但比往日微冷。
不過阿姒腦袋正昏沉,顧不上細思,朝著聲音的方向輕聲開口。
“夫君?”
來人停頓了,許久不語。
第99章
周遭有水流聲、鳥鳴聲,微風毫無阻隔地拂過臉上。
這是在野外。
黑暗濃稠得人心悸,阿姒迷迷糊糊道:“為何這樣黑?”
對面人不知在想什麼。
直過了許久,清越著淡漠的嗓音再度響起:“天沒黑,是你看不見了。”
阿姒愕然驚住。
茫然地眨眼,確認自己失明了,不看不見,腦子也很。
依稀記得自己在民間長大,后來了世家千金?名喚阿姒,姓陳,十六七歲便嫁了人,夫君清俊高挑,似乎月臣,還有錢,聲音亦格外好聽……
因而一醒來時,聽到跟前青年悉的聲線,下意識喚他夫君。
但總覺得哪兒不對?
見滿臉懷疑,眉頭幾乎擰結,對面,眉眼清秀的墨劍客眼底閃過一線寒,漠然打量著眼前子。
安靜許久,阿姒猛地抬起頭:“我這是怎麼了?現在是什麼時辰,我們又是在哪里啊?”
年長指按在劍柄上,須臾,他一句一句地淡淡回應。
“你滾落山坡時磕到頭了。
“午時。
“在一山林。”
阿姒自然知道,問這話是想聽聽他的聲音。聽到后,心里的懷疑消散了,原來,沒有記岔……
他聲音和記憶里的那麼像,又剛好守在旁邊等醒來。
他便是那夫君吧……
索直說:“你是我夫君?”
年面上寒冰松,凝了阿姒許久,竟瞧不出此話真假。
“你聽不出來?”
這是一句質疑式的反問,但阿姒在確定他聲音和記憶里的夫君一樣之后,此時聽來,卻聽肯定的反問。
看來他真是夫君。
明明尋到夫君,阿姒看起來卻一點都不高興,委屈道:“你怎麼這麼冷淡?難不和我記得的一樣,你原本喜歡一個世家貴,什麼殷來著,卻娶了我這個長在民間的冒牌貴……婚后,我賢良淑德,把家中打理得井井有條,每日親自給你洗手作羹湯,你礙于長輩,不能休了我,才對我那樣冷淡……”
這就算了,他在那事上還不行,得吃補藥才能與同房。
人也不常在家,一走大半年,剛回來,就遇刺了……他似乎還是個黑心郎,說不定遇刺也和他有關?
當然,為了降低他的戒備,阿姒沒有說出這段記憶。清楚自己這時候正糊涂,索糊涂到底:“嗚,我怎麼這樣倒霉,噩夢真,還失明了……”
年劍客無奈地聽著哀戚戚的控訴,握著劍的手收。
“你認出我,是因為聲音?”
阿姒點頭。
年得到了答案,劍眉蹙起,遠眺山下許久,又看向阿姒。
子雖作婦人裝扮,一雙眼澄澈無比,也許是摔懵了,看著實在不大聰明,竟還傻乎乎地問他:對了,夫君,你姓什麼,表字是月臣麼?”
“月臣”這個偶爾從母親口中聽到的表字讓年神更加復雜,默了默,他逐句回答阿姒的問話。
“姓江名回,但——
“我、不、是、你的夫君。”
他這是什麼意思?
是和記憶里的一樣,心有所屬,便想趁機撇清聯系?
還是真是認錯了?
阿姒不能視又荒郊野嶺,還得仰仗旁人,他一心想與撇清聯系可不妙,刻意委屈道:“世上怎麼會有人聲音一樣?江郎,我知你厭棄我,我也不想棒打鴛鴦,不如你把我送回娘家,我回去就和離,絕不糾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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