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敏示意賀蘭慎:“賀蘭真心……”
狄彪立即吼道:“賀蘭真心!”
“……”
裴敏無言,橫了狄彪一眼道:“傻大個,這句不用復述!”
賀蘭慎倒是神如常,解下腰間的令牌道:“末將賀蘭慎,奉天子之令督戰!請李將軍速開城門!”
嗓音擲地有聲,清楚地傳到每個人耳中。
李孝逸遲疑道:“戰場之上,需見兵符而非令牌!”
“末將命先行前來悉軍,輕裝上陣,并無兵符。”賀蘭慎不疾不徐道,“但太后已命左鷹揚大將軍黑齒常之前援戰,三日后便到,到時候自會將兵符遞與李將軍查驗。”
裴敏亦道:“想我區區數百人,也不會是你三十萬大軍的對手,李將軍還在懷疑什麼?”
一聽武后派了黑齒常之的大軍前來援戰,則說明其對江淮的戰事心生不滿……那個婦人,連自己親兒子都能殺,遑論一個不聽話的部將?
李孝逸到自己的腦袋已懸在腰上,當即不敢再消極造次,大手一揮命人扯了弓箭,開門迎賀蘭慎進城。
核實份后,李孝逸一改之前的倨傲,主邀賀蘭慎一同商議退敵之計。無他,主要是賀蘭慎在邊關對抗突厥時的戰功實在太過耀眼,雖只戍邊一年,但卻是朔州近十年來最安定的一年。
簡陋的軍營,賀蘭慎垂眼看著面前的沙盤,而后指了指江河地帶:“叛軍要攻城,則必定渡河而來,我們可以在此設伏。”
“炸堤,還是鑿船?”李孝逸問。
賀蘭慎搖首否決道:“冬季江水枯竭,炸堤無效。天寒水冷,再通水的人也堅持不了一炷香,更遑論還要游出幾十丈遠潛伏在水中,鑿船亦是不現實。”
一旁,閉目假寐的裴敏笑了聲:“依我看,不如火攻。”
李孝逸原本與就有過節,此番見話,不由哂笑道:“一介婦人,妄論軍事!水克火,船在江上,如何火攻?”
裴敏道:“火燒連營,不也是在江上?”
賀蘭慎開營帳,看了眼外頭的日,片刻道:“觀天象,七日都不會降雨。秋冬本就天干燥,江面風疾,火攻未嘗不可。”
賀蘭慎作戰經驗富,他既是發了話,李孝逸便再不服也只能忍著,登時一張黑臉憋得醬紫,大步走開不再言語。
李孝逸雖然不喜裴敏,但對賀蘭慎這個小輩卻是極其尊敬的,特地給他在城中安排了上好的客房休息。
回房的路上,賀蘭慎依舊不主與裴敏說話,只是步履不自覺放慢了些,方便弱的裴敏能順遂跟上。
進了院,到了客房門口,賀蘭慎這才駐足回,清冷的眼睛落在裴敏上,以一種公事公辦的口吻道:“裴司使的營房,不在這邊。”
“天晚了,實在沒力氣折騰,我看你這兒就不錯……”
“我讓朱雀來接你。”
“哎,別!”裴敏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放語氣嘆了聲,似是無奈又似是討好,“阿慎,都兩天了,你還要氣到什麼時候?”
的指尖冷得像塊冰,即便是裹著斗篷也沒有毫暖意。賀蘭慎心中酸,下意識想將的手拉到自己懷中仔細焐著,然而手臂了,只輕而堅決地拂開了的手。
對上裴敏言又止的眼神,賀蘭慎抿著,結幾番滾,方邁房中自嘲道:“裴司使一言不發離開長安,連陳若鴻都知曉你將南下,唯獨我一人蒙在鼓中……于你而言,我到底算什麼呢?既是走不進你心里,我生不生氣又與你何干?”
裴敏跟著進屋,關上門道:“阿慎,你非得這樣說話麼?”
賀蘭慎背對著,背影從未有過的蕭索孤寂。
裴敏約察覺自己做了個錯誤的決定,可不后悔。想了想,從背后擁住賀蘭慎道:“我錯了,不該瞞著你……可那絕對不是因為輕視你,而是不想讓你卷朝局爭斗的漩渦。若你知道我南下,定會請命一同前來,這場平叛之戰無論勝負與否都是史書上的罪人:勝,你會因替天后辦事得罪李唐王室;敗,你亦會因平叛無功而得罪天后。”
賀蘭慎背脊僵,許久,才啞聲道:“你大概忘了,我是一個男人,不需要你的保護。當初我們表明心跡時不是說過嗎?你我之間需要的是相互扶持、相互就,而非打著‘保護’的旗號束縛彼此。”
他掙裴敏的擁抱,顯然心中怨憤難平。
裴敏并不死心,再一次擁住他。賀蘭慎再掙開,裴敏再擁住……
如此數次,賀蘭慎抿著,狠下心將的手扳開,裴敏后退一步,忽的捂住嗆咳起來。
子弱,經不起大怒大悲。
賀蘭慎心中一,強撐的冷漠瞬間崩塌,忙蹲扶住道:“怎麼了?又吐了嗎,給我看看!”
他強地拉開裴敏的手,扳過的臉頰看了看,在帶著笑意的眼中發現了些許狡黠。
又騙他……
未等他反應過來,裴敏已乘勢勾住他的脖頸,不管不顧地吻住了他的。
襲來得太突然,上熱輾轉,賀蘭慎怔了會兒,而后扭頭躲開的吻。
裴敏卻不給他逃離的機會,在他下上不輕不重地一咬,瞇著眼低笑道:“上次才開了葷,這麼久不見,你就不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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