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小了，此還未長起來。”

輕飄飄的話鉆進耳朵里，說罷，微涼的玉指稍一拂過頸，殷姝不由微一栗，很快又變得全僵直。

——作為男子，那應當是還有一凸起的結！

第14章

涼風攜花無聲拂殿，得面前散泛的香霧散，便是那輕紗帷幔也定玲玲脆響。

殷姝呼吸停滯，在這一瞬間有些發懵，極慌忙眨了幾下眼后，見男子也幽幽抬起眼來直勾勾盯著看。

清涼淡漠的眼眸仍是無波瀾，可其中似又含著令人難以忽視的人寒戾。

有些不敢直視，白指尖攥住裳愈發收，闔了闔，道：“宴卿哥哥，你忘了，太、太監……是不會長的。”

“是嗎？”

男子的嗓音清磁悅耳，輕飄飄的，似羽拂過心尖一般。然此刻，殷姝怎麼聽都覺得發。

“是、是啊。”

邊出一抹笑來，竭力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失常，“你有所不知，太監是沒有……沒有那個的。”

一室寂靜中竟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旖旎，殷姝卻覺得自己膛間的那顆心要跳出來了，正慌措間，聞姜宴卿溫聲道。

“倒是孤真忘了，若年便做了太監，有些東西確長不起來。”

男子的話淡冷得聽不出起伏，可殷姝卻從中窺得了些意味不明和別有所指。

殷姝不敢多想，好歹他是信了的，正當放松警惕歇口氣之際，又聞姜宴卿說：“不過孤記得殷姝弟弟乃近來才……”

果然！

只見他深幽視線下移，最后停在了自己那不可言說的位置。

殷姝雙一，夾了，一雙眸里流轉的盡是慌措和怯懼，“我、我……”

囁喏，還沒憋出半個字，卻見姜宴卿又徐徐道：“瞧瞧孤這記，竟又忘了，男兒生長晚些，這結乃十五左右才有所生長。”

“所以……”

姜宴卿驟然傾盡來，馥郁的中藥味攜著好聞的淡香拂鼻間，殷姝呼吸一，聞他道：“殷姝弟弟雖近來才舍了那件兒，但結未有也是理之中。”

殷姝一張小臉上氳滿怵惕，茫茫然點了點頭。不敢再接什麼話，迅疾扯開話題。

“宴卿哥哥，哥、哥哥給你通信了嗎？他可有說什麼時候來接我？”

細的嗓音有些急于掩示的慌，近在咫尺的距離，姜宴卿聽得正是清楚。

他輕笑一聲，眸中帶了些挪逾，“未曾。”

殷姝被男子這般直勾勾的眼神端詳，脊背不由一，飛快瞄了一眼男子，卻見其已坐回原位。

泠泠日渡亮了清如玉的側，顯得格外和。

看這樣子是真的放過了，殷姝悄悄舒了口氣，又將手心生起的細汗在后擺了。

姜宴卿瞧著這副花枝掩柳的模樣，并未接著逗弄，云淡風輕攪了攪浸在藥膏中的竹條。

“近來西廠將要生事，殷督主不能輕舉妄，所以你留在東宮，最是安全。”

“那哥哥會遇到危險嗎？”

“不會。”

姜宴卿面不改，繼續說：“只要你待在安全的地方，殷督主便能放心的應對西廠和一眾佞。”

見人凝重點頭，對自己的話深信不疑，姜宴卿又問：“你不想留在東宮？”

“不是的，”殷姝一驚，連搖了搖頭，“我不是想離開這里的意思，我就是有些想哥哥了……”

姜宴卿咳了兩聲沒再說話，復舉起抹了藥的竹條來往殷姝頸上探去。

殷姝一僵下意識往后了，反應過來自己這般乃此地無銀三百兩，眼眸流轉，道：“宴卿哥哥，手上的傷疼了……”

說罷，開袖子，將那紅腫顯了出來，“好疼好疼。”

“既如此，”姜宴卿眼眸微瞇，也不揭穿，“那便先上手上的傷吧。”

倏地，聞屋外清脆的敲門聲，規律敲了三下。

殷姝猜應是來找姜宴卿的，側眼看去，隔著門扉，殷姝只看見一道高大的翳候在門外。

姜宴卿眸微，旋即淡聲道：“孤出去一趟。”

見人起，一急抓住了人的袖袍，眼眸流轉，問：“那你還會回來嗎？”

怕姜宴卿不在，長秋殿會出現西廠的人。

此刻男子已站起來，高大俊拔的姿玉于前，投出暗影，因背著，殷姝有些看不清人的面。

又道：“宴卿哥哥，我不想回藏春苑，也不想待在此，我、我就想待在你邊。”

細的嗓音氤滿了楚楚可憐的哀求，姜宴卿看著，面無異，眸底卻是極深。

要寸步不離的跟著他？

見男子似在考量，殷姝勾住人袖袍的細指尖又晃了晃，“好不好？宴卿哥哥。”

“我會乖乖聽話的，不會給你惹麻煩。”

姜宴卿沉晌久，遂即眉眼微漾，如玉長指毫不費力便控住了自己袖袍那雙不聽話的手。

小太監的手許是因年紀小，或又是因殷不雪當真將其養得極金貴，凝霜聚雪，倒真的是纖如甜荑，裊若細花。

姜宴卿微一使力便已將其撥開，豈料面前的小太監已會錯意，順勢握住了自己的手。

“宴卿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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