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姒特意定了離坤宇老總最近的位置，就是為了確保他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剛才開“姐夫和小姨子”的玩笑他也聽到了，還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后來知道不是真的，便做出了搖頭失笑的反應。

現在在坤宇老總眼里，他們應該是一對不失趣的歡喜冤家。

初姒切出一塊方方正正的牛排，叉起來遞到戚淮州面前喂他，戚淮州看了一眼，才湊過去。

“那個梁縱現在怎麼樣了？”初姒吃飯做戲兩不誤，“一天不弄清楚他的來歷，我就一天安不了心，你是不知道，我那天有多害怕，但在警局看到你朝我走過來，我一下就安心了。”

戚淮州不吃這一套：“是嗎？要不是你爸爸告訴我，你不是還打算自己回千秋大觀睡？”怎麼這會兒就小鳥依人了？

“……”初姒無語凝煙。

煽是不可能煽的，和狗男人怎麼可能煽得起來，呵。

過了會兒，初姒重整旗鼓：“這不是想矜持點嘛，雖然我們是未婚夫妻，但畢竟還沒真結婚，我總不好天天住你家吧？”

嗲聲嗲氣，“要不以后一三五住你家，二四六住我家？”

戚淮州回答上一個問題：“警察找了醫生，給梁縱做神鑒定，他是有間歇神病，現在在分析他襲擊你的時候，是屬于病發時還是沒有病發時。”

“哦。”

初姒現在才不在乎什麼梁縱，窮追不舍：“戚淮州，你覺得我的提議怎麼樣？”

戚淮州無視個徹底：“我查到他從穗城到京城的路線，下面可能會有新的發現。”

“戚淮州！”

戚淮州將剝好的幾只蝦放進初姒的碗里，摘掉一次手套，看今天十分莫名其妙的人，一言蔽之。

“知道我們關系的人不會覺得你住在我家有什麼不對，不知道我們關系的人你又何必在乎他們怎麼看待你？與其費心思想這些東西，還不如考慮考慮明天周一你要怎麼跟你爸代。”

“……”其實初姒就是想傳達出他們一直住在一起并且很不錯這個信息讓坤宇老總聽到，才作得這麼起勁兒，但也愿稱戚總為反矯第一人。

戚淮州想了想：“你來月事了？”

初姒：“……”

戚淮州手將的檸檬水挪走，不經心道：“又不準。”

初姒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更合適？

戚總不僅能想到今天這麼反常可能是來大姨媽，還記得每個月的日期，甚至細心到不能喝檸檬水的小細節……真棒。

又是被狗男人無語到后，再次被狗男人治愈了的一天呢。

初姒瞥了一眼那邊的坤宇老總。

剛才直呼戚淮州的名字，他現在出了訝然和沉思的神，大概是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他們，就不更加關注起他們。

初姒哼哼唧唧：“還不是因為你跟謝意歡的緋聞傳得沸沸揚揚，連那天那個李總都以為你和謝意歡才是未婚夫妻，我這不是焦慮，有危機嘛，就想和你多親近親近，增進。”

戚淮州道：“上次說去民政局你又不去。”

一說到這件事，初姒就擰，小聲：“誰要這麼草率跟你領證？你跟謝意歡的事一天沒說清楚，這婚我們就一天結不。

現在離婚還有冷靜期，萬一婚后我才發現你有不可原諒的事，想和你離婚，你又不肯離，那我怎麼辦？難道我要跟你打司？”

那不是讓外人看謝家和東嶼的笑話嗎？

戚淮州面容生來清冷寂寥，不喜不怒的時候，總有些無無求的味道，這會兒也是拿這個表看初姒：“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你究竟想如何？”

這幾句初姒不想讓坤宇老總聽到，但話已至此，又不甘放棄追問下去可能得到答案的機會，便低了聲音：“你坦白跟謝意歡的關系。”

戚淮州道：“我跟沒什麼關系。”

“‘沒什麼關系’不是‘沒有關系’，所以還是有關系？”初姒較起真，“這點關系是什麼關系？”

戚淮州不如山：“什麼都沒有。”

初姒呵呵：“鬼才信你。”

戚淮州手持刀叉，切開鵝肝，他垂下眸時能看到右眼皮上有一顆很小的痣，輔以餐廳暖的頂燈，有幾分難得的溫。

“狐貍應該不算鬼吧？”說著，他將一塊送口中，無聲咀嚼，吃相優雅，一看便知道是從小接極好教養的人。

嚼完了，結微微滾，咽下，然后抬起頭看著初姒。

“……”

這短短九個字，容很是富。

1：是狐貍。

2：會相信他。

3：‘吧’是在跟誰賣萌呢？！

初姒抿直角，不被迷：“你別以為這樣說，我就會把這件事翻篇。”戚淮州挑眉，還想今晚真有點不一樣，結果下一秒，初姒就出一只手，豎起小指，“除非你跟我拉勾。”

戚淮州眼底劃過一笑意。

他手，作勢要跟拉鉤，其實手腕一轉，拿叉子叉起一只蝦塞進里：“吃你的吧。”

拉個勾都不愿意，還要怎麼相信他？

唉，每次一涉及謝意歡的事，就看戚淮州不順眼。

初姒有點煩地瞥了男人一下，戲到這里也差不多了，拿開餐巾：“我去個洗手間。”

戚淮州點頭。

初姒起離開桌子，朝洗手間方向走去，經過坤宇老總那一桌時，看到他拿起酒杯。初姒眼睫一閃，高跟鞋突然不穩，整個人踉蹌一下，撞向坤宇老總的桌子。

老總猝不及防，就被自己手中的酒杯潑了一酒水。

“哎呀！”

初姒驚呼一聲，眼疾手快，拿起桌上干凈的紙巾去坤宇老總的服，上則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弄臟你的服了，怎麼辦？我賠你吧？”

“沒關系，小事。”坤宇老總自己拿了紙巾拭。

初姒抬頭看他，表故作詫異：“您是……”

戚淮州聽到靜，立即起過來，單手攬住初姒的腰，本能地將往自己后帶，然后才看向坤宇老總，微微一怔：“趙董？”

坤宇老總剛才就知道他在，所以沒那麼意外，笑笑出手：“戚總，沒想到在這里偶遇。”

戚淮州眉心一皺，迅速低頭去看初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