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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裊裊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天已經灰蒙蒙，殘只余下最后一亮。

覺頭有點疼，手掌撐著床板坐了起來，大腦一片空白，想不起來發生什麼事，目環視周圍，環境也很陌生。

直到過了兩三分鐘，才猛地想起來，是在醫院地下車庫被人用帕子捂住口鼻，迷暈了！

王裊裊心臟咯噔一下，立刻掀開被子下床，首先檢查自己上的服，都還完整，只是找遍全和四周，都沒有發現手機。

“……”

所以，是被綁架了？

王裊裊了下干燥的，沒想到自己看了那麼多偵探懸疑小說，有朝一日會親經歷，冷靜了一下，決定先弄清楚自己現在的境。

這是一間房，墻壁有些斑駁落，家擺設也很簡單，但空氣清新，說明不是廢棄房屋。試著開窗，但打不開，窗戶從外面上了鎖，玻璃是那種雙層的老式的雕花玻璃，很模糊，看不見外面。仔細聽，外面雖然有車聲和人聲，但還是屬于比較安靜的，說明這里不是人口集的區域，大聲呼救恐怕也沒用。

王裊裊走向關著的門，沒抱什麼希，應該是鎖著的，結果握著門把手一擰，居然開了。

愣了愣，但也沒有猶豫，直接拉開門。

沒想，一打開就跟戚槐清撞個正著，王裊裊下意識往后退了一大步：“你——！”

“醒了？”戚槐清卻是神如常，“猜你也應該是現在醒。”他手里拿著一杯飲料，“這里買不到你平時喜歡的生椰拿鐵，不過有新鮮的椰子，解解也還不錯。”

王裊裊沒有穿鞋，比他矮了一個頭，得仰起頭看他：“……不會是你把我迷暈帶到這里的吧？”

“確實是我。”

“……”

戚槐清歉意道，“冒犯了，但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我跟懷淵玩了一個游戲，看他能不能在今晚12點之前找到你？現在已經六點了，他還有六個小時，我們等等看。”

坦白講，看到是他，王裊裊多有點松口氣，當然，依舊很警惕：“我不理解你為什麼要突然‘玩’這種游戲，但你爸還在醫院躺著，就算你不擔心他，現在做這個也很不恰當吧？”

“怎麼不恰當？我說過，他是死是活，我都不在乎，更何況他變這樣，就是我一手設計，我更不在乎。”

“什麼是你一手設計？”王裊裊眼皮跳了跳，“是你放的那個瑜伽球？”

戚槐清將椰子遞給：“現開的椰子，不放心的話，可以下樓，我當著你的面，再開一個給你？”

王裊裊剛才就觀察到這里是二樓，二樓就這麼個狹窄閉的空間，下了樓活的范圍更大，可作的余地也更多，點頭：“下樓吧。”

戚槐清兀自喝了一口椰子，轉下樓。

王裊裊跟在他后，樓梯也是那種老式的狹窄的，只能一個人通過的，很陡的涂著紅油漆的樓梯，走在上面，會發出“咚咚”的空殼聲，讓人覺很不安全。

戚槐清適時提醒：“扶著扶手，小心腳下。”

他一直這麼紳士，王裊裊抿了下，等到了樓下，先看了眼環境，尤其注意了一下門，但是鎖著，只能見招拆招，追到他邊：“你還沒回答我，那顆瑜伽球真的是你放的？”

戚槐清低眸看著微微一笑，再往大門的方向抬抬下：“你的鞋子應該是掉在車上了，不過鞋柜有家居鞋，將就著穿，總比著腳好。”

說完他就進了廚房。

王裊裊停下腳步，眸一轉，走向大門，打開鞋柜，拿了雙鞋床上，又回頭看了眼廚房，戚槐清沒有出來，試著轉大門的門把，這次沒能如愿，門是鎖著的。

王裊裊磨了下牙，現在雖然不怎麼害怕戚槐清，但他畢竟是用了迷藥把擄走，誰都無法保證他會不會突然做什麼，要是能有一條逃生通道，也能安心一點。

戚槐清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來：“來看我開椰子。”

王裊裊沉了口氣，走了過去。

整理臺上有七八個還帶著泥土的椰子，戚槐清拿著刀：“選一個吧。”

王裊裊隨便指了一個，他便作嫻利落地將椰子剝皮，再用刀尖沿著椰子的尖尖砍了一圈，掀開堅的外殼，出白的果，吸管遞給。

全程在的見證下，證明他沒有做手腳，王裊裊也確實了，接過去喝了一口。現在不是椰子季，不是很甜，解了就不喝了，戚槐清卻是喝完一杯，又開了一個。

王裊裊忍不住想第三次問那個瑜伽球，不過這次在開口前，戚槐清便徐徐道：“我先騙戚柏雪，讓給戚夫人報瑜伽課，瑜伽課需要自備材，就會去買瑜伽球，我再想辦法，將裝著一氧化碳的瑜伽球賣給。”

“當然，在此之前，我要先將老宅里其他的空車支走，只剩我爸非公外出用的那輛勞斯萊斯，別無選擇，自然會開那輛車去買瑜伽球，又是個三分鐘熱度的子，買完就忘，那個瑜伽球也就順理章的，留在了后備箱。”

王裊裊眉心直皺，他甚至是蓄謀已久。

“接下來，我只要等一個各方面都合適的時間就可以，昨天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戚槐清將椰子倒進杯子，有些渾濁的白，映他的眼底。

“下大雨，一定會關車窗，他又是去見客戶，客戶一定會送禮，禮要放在后備箱，我只需偽裝飯店的服務生，幫忙將禮拎到車上，在打開后備箱放禮的時候，順手將瑜伽球的氣塞拔掉，那樣，隨著車子行駛，瑜伽球里的一氧化碳就會慢慢充滿整個閉的車廂。濃度超高的一氧化碳，用不了幾分鐘就能讓他們失去意識，他們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戚槐清抬頭，他講著這麼一個周詳盡，機關算盡的計劃，臉上卻沒有一點表，或者說，他整個人淡得好像沒有靈魂。

王裊裊抿：“你就不怕警方調查嗎？”

戚槐清微笑搖頭：“這起車禍，看起來只是意外，要確定是人為，再啟調查，至要三天后，那時瑜伽球里的氣早就揮發干凈。如果他們沒能第一時間想到是瑜伽球，就要過七天，十天，甚至更久，時間越久，瑜伽球越干凈，查不出的。”

王裊裊看不慣他這種藐視的態度，剛要反駁，戚槐清突然對手，王裊裊下意識往后躲，但他抓住的手臂，從的服上撕下一個小指指甲蓋大小的圓形。

王裊裊一愣：“這是什麼？”

戚槐清溫聲：“監聽。”

王裊裊又是一怔，是……是在醫院的時候？他臨走前，順手抓了一把的手臂，是那時候上監聽的？

所以他一直在監聽和戚懷淵？他聽到說一氧化碳是裝在瑜伽球里，說破了他的作案手法，他因此抓了？

“……”

王裊裊原本是不怕他的，但想到這個后，手臂的皮疙瘩炸了出來。

他不會要……滅口吧？

但心底又有一個聲音告訴王裊裊，不至于的，戚槐清不至于這麼做。

其實這不是王裊裊第一次見識他的手段，之前他帶去過他和他媽媽以前住的村落，他當時就跟說了媽媽的過去，包括他媽媽在原生家庭被待，他就報復了他緣上的外公外婆，讓他們殘的殘，廢的廢。

他一向是這麼，有仇報仇。

“哪怕有被檢測出什麼，追溯瑜伽球的來龍去脈，也只會查到戚柏雪，事實就是，球是買的，也是放在車上的，上面沒有一個我的指紋，這顆球跟我沒有一點關系，戚柏雪最多只能說是我讓報的瑜伽課，但這又能證明什麼？最后戚家為了保戚柏雪，就會跟警察說這是意外，我還是可以全而退的。”

王裊裊眉心皺，現在更想知道的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怎麼說他都是你的親生父親，他干了什麼讓你這麼費盡心機也要做出弒父這種罔顧人倫的事？”

“我設計他要費盡周折，他當年想要我媽和我的命的理由卻很簡單，”戚槐清揚了一下角，“你想得出是什麼理由嗎？”

“什麼？等等，你媽的車禍是戚董事長？”王裊裊有點混，“不是戚夫人嗎？”

也是上次，他帶去解家村，他跟說他媽媽的過去，說到那起突如其來的車禍，當時他們都覺得是戚夫人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或者是難以容忍丈夫的小三和私生子，所以安排的車禍——不是嗎？

戚槐清搖頭，那天之前，他也以為是戚夫人，但確實不是：“他親口向我承認。”

“……他怎麼說？理由是什麼？”什麼理由讓戚父下手除掉一個跟過自己的人，甚至是自己的親兒子？王裊裊想不出來。

戚槐清可笑那般笑了一下，端起椰子，琥珀的眼睛過渾濁的在看什麼。

“理由僅僅只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