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五天了。”
五天沒見到,他難以繼續忍。
鐘遠螢用指腹輕輕掃過那些針孔,聲問:“疼不疼?”
“本來想說不疼的,”付燼說,“但看你的表,我忽然覺有點疼了。”
鐘遠螢抬眼看他,發現他笑了起來,角眉梢都彎了彎,原來他自然而然,發自心的笑意,是像細碎晶瑩的白砂糖,被照得亮好看。
那種暖意輕而易舉融人的心里。
鐘遠螢埋頭牽他往前走,忍不住臉熱,心臟也被燙到似的,錯跳了幾下。
付燼以為只是查看他有沒有配合吊針,走出一段路,見還沒松手,他的表有些意外,慢慢垂眸看他們牽在一起的手,低聲說:“我們這樣會被別人看到。”
“看到就看到。”語氣理所當然。
“可你不是討厭這種事被人說麼。”高中發生的事,他還心有余悸,所以原本只打算跟在后,遠遠看著,送回家。
鐘遠螢一字一頓道:“我現在不討厭,也隨便誰要說。”
不想付燼再沉默地跟在后了。
安靜片刻。
鐘遠螢覺到他一向微涼干燥的掌心竟然開始熱。
付燼聲線低緩地說:“那我明天還能來接你嗎?”
像這樣。
“可以。”
“后天呢?”
“后天周末不上課。”
付燼微微低下頭,睫羽半垂,看起來很是憾。
鐘遠螢忍住笑意,補充說:“以后都可以。”
“嗯。”付燼眼尾輕輕上揚。
他們踩著斜余暉,影并排著,一步步往前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我們小爺終于被寵了!
老母親手帕捂眼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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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長夜螢燈05
“如果你發現表達出現障礙, 不要強行迫自己說什麼或者做什麼。”
“遠螢,你順從心意自然而為, 會發現一切簡單得多。”
其實鐘遠螢離開付家別墅, 回北棠市之前, 去找過斐悅然。
這是第一次主尋求心理開導。
想過斷崖, 朝著有的地方前行,可這需要勇氣, 稍不注意就會冒出碎骨的恐懼,迫使退。
有人一生也無法做到。
但迫切想要克服障礙,因為知道有人等太久, 從年至現在,等了無數個日夜。
鐘遠螢真心實意地說:“斐醫生, 多謝您。”
“這麼多年, 你終于不怕我了。”斐悅然溫和笑著,“遠螢,試著對他出手, 給他握的機會, 也是給你自己機會。”
說到底,鐘遠螢還有一份恐懼來源于改變。
害怕改變和付燼的關系及相模式, 因為父母糟糕的關系, 而不敢面對二字。
但付燼那孩子有足夠的耐心和包容,足以讓相信,不等同于糟糕和惡劣,還有更多好的層面。
“久而久之, 你的潛意識便會發生改變,明白對這個人付出,他也不會傷害你。”
.....
當鐘遠螢手去牽付燼的時候,才發現原來真的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困難。
其實仍在張,控制不住地假設出幾個不好的結果——被他甩開手,亦或是他強行忍耐,不讓難堪。
毫無道理,明明也知道他不會這樣,但潛意識層面的影會自給設定一些場面。
所以下意識指尖松了松,隨時假裝不經意地回手。
只是沒想到付燼比還張,握著,掌心變得熱。
他笑起來的樣子,好看得晃眼。
開心的緒染,讓的心也變得輕松。
兩個人都藏不住自己的生和悸,就這麼牽著手走過大街小巷,在星綴漫天的時候走到了家。
在小區樓下,種有幾顆小樹,因為秋季禿了不枝丫,路燈昏暗的線被枝干切割片,明明暗暗落在地上。
“我先上去。”鐘遠螢說。
付燼“嗯”了聲,沒松手。
過了會兒。
他才慢慢松開些,拉著的手指輕晃。
鐘遠螢佯作不知其深意,繼續說:“記得徐子束接你回去。”
他睫羽稍斂,抿著線,繼續輕晃的手指,眼皮的弧線低垂,表達委屈。
鐘遠螢忍不住笑起來:“好,明天見。”
這下付燼才松開手,角稍彎。
“明天別來接我,好好治療,”鐘遠螢認真叮囑,“我有空會去看你。”
付燼漆眼微微星亮,靜靜地看著,聲線低沉悅耳:“明天見。”
——
鐘遠螢帶的那個人興趣班早已結課,方怡帆要請吃飯。
方怡帆廚藝拿得出手,直接邀鐘遠螢來家里吃,“我一人獨居,沒別人,來吧。”
鐘遠螢一來就見準備了一大桌子的菜,掃眼過去便能看出做菜風格,調料放得很多,不過煎出的牛排確實有大餐廳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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