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一切自見分曉。”
傅毅洺因為放花燈的事又被參了幾本,大意是說他勞民傷財,占用河道等等。
慶隆帝起初全都留中不發了,但架不住那些找不到事做的史揪著不放,頻頻提起,只能把傅毅洺進了宮,讓他自己去跟那些史扯皮子。
傅毅洺一心想留在家里陪伴唐芙,聽說為了這件事召他宮,心很是煩躁,毫不客氣的把參他的幾個員全都懟了一遍。
“我的確是用很多人幫忙做花燈,但所有的工匠我全都按照花燈數量付了錢的,又沒讓人家做白工。人家看我出的價錢高,愿意來做工,怎麼就了勞民了?這明明就是惠民啊!”
“再說了,我花的都是我自己的錢,就算傷財也是傷我自己的財,關你們什麼事?難道我要怎麼花自己的錢還要經過你們同意才行嗎?若是如此,幾位大人以后花錢的時候也要跟我打聲招呼才是啊!我不同意你們可不許花!”
幾人心生惱怒,又辯不過他,便道:“那你占用河道總是真吧?為了放那些河燈,當天沿岸所有商戶的船只都未能下河!那河道難不是你永平侯府獨有的嗎?”
“當然不是!”
傅毅洺道,說著朝慶隆帝的方向拱了拱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便是千里之外的邊關,一草一木一江一河,也都是陛下的!更不用說這眼皮子底下的永河了。”
慶隆帝見他這時候還不忘拍馬屁,無奈失笑,同時直脊背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對這句話的贊同。
傅毅洺繼續道:“陛下為天下之主,為百姓生息,開放河道,允商戶行商,百姓行船。永河位于京城,除了用來排水以外,只有一些商戶會放些畫舫或是小船招攬客人,沒有人把它當做通行之路,我借用河道,自然也就傷不到尋常百姓的利益。”
“至于那些商戶,我也提前讓人商量過了,均按照他們平日里游船所掙的銀兩予以補償,絕沒有虧待他們,為了留存證據,我還特地與他們立下了文書,不信隨時可以查看或是詢問。”
“所以說來說去,我還是只傷了財而已,傷的我自己的財,你們管不著。”
那人咬牙,道:“千上萬盞花燈,就這麼順流而下,你可知會給下游帶來什麼樣的影響?若是擁塞了河道……”
“大人多慮了,”傅毅洺打斷,“那些花燈我全都讓人在下游截住了,回頭低價賤賣出去,能回一點本就回一點,勤儉持家我還是懂的!”
“至于那些孔明燈你也不必說,雖然即便收回來怕是也用不了了,但我也派出了人在附近搜索尋找,能撿回來的都盡量撿回來,集中銷毀,免得東一個西一個的影響了京城附近的景致。”
“個別飛的遠些實在找不回來的大人們也不要強求了,每年放孔明燈的人那麼多,除非你們讓所有人都把他們放出去的燈找回來,不然這個罪我是不會認的!”
他事先把能考慮到的全都考慮到了,竟讓那些試圖踩著他博個直臣名聲的人無話可說,找不到毫破綻。
就這樣被一個二十出頭的紈绔子弟當眾打未免太過丟人,尋不到他別的錯,就有人拿唐芙出來說話。
“縱然傅侯爺花的都是自家銀子,我等無權過問,但那日一事,想來花費不,而上元燈會已過,你竟為了一個子,生生又弄出了一場不亞于燈會的靜,引得京城萬人圍觀。”
“就算武安侯府家大業大,你也別忘了那都是先輩為你掙來的,本該用于正途,而不是討一個人歡心!先侯爺若是在天有靈,怕是以為你娶了個什麼妖!失了心智!”
前面那些話傅毅洺還漫不經心地聽著,聽到最后一句,他臉驟然一沉。
“曹大人!我夫人可不是什麼妖,明明是仙!”
慶隆帝正津津有味地看著他和這些大臣們你來我往地斗,覺得這場面十分有趣,尤其是那些平日里總在他面前碎碎叨叨的人被傅毅洺頂的面漲紅卻又說不出話的時候,覺真是甚為歡喜,讓他連的病痛都暫時忘記了。
誰知他聽的正認真,就見傅毅洺一本正經地冒出這麼一句。
慶隆帝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連帝王威儀都忘了,見眾人看向他,這才輕咳一聲又恢復了平日模樣,心里卻還忍不住在笑。
說唐芙是妖的人見傅毅洺對如此維護,更覺得自己找對了地方,說到了要害,正再說什麼,傅毅洺卻跟著冒出一句:“而且我夫人懷了孕,之前為了安胎幾個月沒出門,我是怕上元燈會那日人太多,又不好清空河道擾了民眾游船的樂趣,這才推遲幾日,想給一個驚喜,讓開心開心。”
“還有,我那日的花費雖然確實不,但也并未用到祖輩留下的積蓄,不過是我這些年的俸祿和些許陛下以往給的賞賜罷了。”
“不過是一場小小的燈會而已,沒想到曹大人竟然以為我就要用祖產了?難道是因為曹大人自己平日里沒攢下什麼銀子,經常用祖輩留下的東西,所以才會作此想法?”
姓曹的員又被他揶揄一通,道:“開枝散葉本就是為妻子應做的事!誰家不是如此?怎麼就你家那位貴,為了博一笑就鬧的滿城皆知!”
傅毅洺哈了一聲:“我們武安侯府跟曹大人可不一樣,幾十年來一直一脈單傳,對孩子自然看重的很,只要能讓我夫人安心養胎,別說一場燈會了,就是十場百場我也愿意為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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