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尚微茫。
然後霎時明了。
他目輕輕一揚,看向,輕聲:“……殿下是在生趙五娘的氣?”
暮晚搖:“你都知道人家是排行五了!你們什麽時候親啊,要不要我公主府送你大禮啊?”
完就掉頭走。
言尚現在知道在生什麽氣後,自然要跟著解釋。
他跟在後,溫聲細語:“排行五有什麽難知道的?見麵不都得介紹一下麽?況且我也沒有要親。我不是過這一兩年,我都不會親麽?”
暮晚搖走得腳步極快,語速也不慢:“那時候的是我耽誤了你的婚姻,你是沒辦法,所以不了親。現在不一樣了,趙五娘不得住在你府上,對你投懷送抱吧?那你還等什麽,還不趕娶了人家?人家娘子都主追來了,你怎麽一點主都沒有?
“難道你這個人真的隻能讓別人主麽?”
言尚被劈裏啪啦的一陣頭痛,聽一會兒東一會兒西。左邊在他趕親,他還沒想明白,右邊就問他主不主的事了……
言尚費解萬分。
他見氣這樣,當即從後拉住手腕,讓停下來,與他好好話。
暮晚搖被他扯得轉過了,手腕隔著袖子被他拽住,瞪向他。
言尚看這般,口而出:“你……這麽氣幹什麽?”
暮晚搖一怔。
然後立刻想起沒有立場生氣。
大惱,要甩開他的手,連解釋都不想聽了。幸好言尚立刻反應過來自己錯話了,他不應該那麽問暮晚搖,他的問題讓暮晚搖無話可。
他連忙握手腕,不讓走。
他耐心解釋:“我沒有要與誰親,不管是趙五娘,還是別的誰。我若是有這心思,何必搬家呢?”
暮晚搖一呆,然後眼睛瞪得更大了。
不是傻子,通常他一點,就明白了。不高聲:“什麽?你是你搬出永壽寺,是為了躲趙五娘麽?你本不是想和我做鄰居,本不是想幫我,你是為了躲人?從頭到尾,你都是為了?”
言尚也呆了。
他:“是這個話沒錯……但是殿下出來的意思,大約不是我的意思。”
暮晚搖:“總之,你是為了。”
一把甩開他的手,這次走得更快了,讓言尚追得很疲憊,又很茫然。
他跟著,不由加快語速:“怎麽就是為了呢?不過是躲人罷了。我這兩日早出晚歸,不正是為了……”
暮晚搖:“又是為了!”
言尚:“……”
他無奈:“那我該如何?”
話間,暮晚搖已經進了自己的屋舍,言尚跟到了門口。
侍們麵麵相覷,眼看著公主發火,趕遠遠躲開,怕公主的火氣掃到自己上。
就看那個脾氣極好的言二郎著門,低聲細語地和屋中郎話。
暮晚搖聲音卻不留麵:“你不知道怎麽辦是吧?我看你很高興啊。你知不知道人家是為了什麽喜歡你?我給你出個主意,你去把臉毀了,人家就不追著你了!”
言尚低歎:“殿下……”
暮晚搖站在妝臺前,不高興至極,抓起銅鏡下匣子裏擺放得整整齊齊的簪子步搖,就往後言尚上砸去。
言尚錯愕後退,大部分簪子在他前兩三步遠的地方叮當落了地,卻有一簪子威力極猛,直接向言尚臉上砸去。言尚連忙側躲避,那簪子尖頭銳利,劃過他的臉。
暮晚搖大睜著眼,看得呆住了。
待言尚回過頭,一下子看到他臉上被劃出了一道痕。
暮晚搖頓時慌張又著急,顧不上發怒,奔過去看他:“你、你的臉……哎喲!”
一下子捂。
被言尚抓住手臂。
言尚臉上被劃出一道,滲出珠子。他自己還沒有覺,便見暮晚搖奔了過來。然後哎喲一聲捂臉,言尚以為用簪子把自己劃破了,連忙抓住手臂看。
暮晚搖捂著腮,嗚嗚咽咽:“沒什麽……就是這兩日上火,裏起了泡。你把我氣得咬了,現在好疼。”
言尚低頭看。
他問:“可有上藥?”
暮晚搖瞪:“怎麽上藥?讓人看我的麽?”
言尚無言。
忍不住苦笑:“那現在我與殿下倒都是傷員了。”
暮晚搖捂著腮,飛快地眨眼看他的臉,每看一眼,就多一分心虛。言尚自己看不到,可是看到那劃痕滲的啊……
言尚一下自己的臉,無言地看著手上的。暮晚搖反手拽住他手臂,怕他生氣一般,心虛道:“我不是有意傷你的。”
言尚頓了下,抬頭微笑:“我知道。我與殿下扯平了好不好?”
暮晚搖:“什麽扯平?”
言尚:“殿下被我氣得上火,裏起了泡,我被殿下的簪子劃傷臉。如此扯平,殿下就不要與我置氣好不好?”
暮晚搖怔半晌,心想不能這樣輕易原諒。可是言尚頂著流的臉,目溫潤看……又不好依然表現得趾高氣揚。
半晌,暮晚搖:“你坐下,我幫你上藥吧。”
頓一頓:“你也幫我上藥。”
言尚愕然,臉瞬間紅了,支支吾吾道:“這恐怕不、不太好……”
要上藥的地方,和他的臉也不一樣啊。
暮晚搖乜他:“你若是拒絕,那你就是還是喜歡趙五娘,想娶,你本不是存心請我諒解的。你是君子,不占人便宜。我都相信你,難道你不相信自己麽?”
言尚無話可,有些無奈地看著笑了一下:現在是不用“君子”來堵他了。
看他對笑,暮晚搖狡黠一笑。看他還是拿沒辦法,就隻覺自己還是厲害的。
隻是一邊蹙著眉拉他進屋坐下,一邊煩惱地沉思:到底該怎樣趕走那個趙五娘啊?
雖然毫無道理……但就是不高興言尚邊有其他子圍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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