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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公主》 第118章

言尚抬眸看去,一時間怔怔而立,眼睜睜看著暮晚搖和的隨從們騎馬而來,暮晚搖手中的弓還沒有放下。

劉若竹驚疑:“公主殿下?怎能、怎能……這樣箭呢?若是鬧出人命……”

暮晚搖笑盈盈:“為言二郎送行嘛。這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我是祝言二郎一路順風,開心一下唄。”

俯眼看言尚,看到對方臉略白,仍慢條斯理地笑:“言二郎介意本宮這般為你送行麽?”

言尚垂著眼,道:“殿下與眾不同。”

暮晚搖道:“你也不差。”

他二人這般話,一人尚立在地上,一人還趾高氣揚地坐在馬上。氣氛變得古怪,且越來越怪。劉若竹在旁幹笑一聲:“下雨了哎。好像送別的時候都會下雨,是挽留的意思……”

暮晚搖:“嗤。”

頭也不回地騎馬走了,越過眾人。言尚抬目盯著鮮妍的背影,了許久。直到城門關上,公主一行人徹底看不見。而言尚也不再和眾人多,上了馬車,便也離開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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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晚搖騎馬走在長安道上,眼睛看著前方,忽然問:“隔壁府邸還是姓言麽?”

夏容趕策馬上前,來為公主解答:“是。言二郎一直想把府邸賣出去,但是咱們公主府對麵的府邸,豈是尋常人租得起的。言二郎無法,便隻好留下了這個府邸,但是他其他的房子院落,都已經賣掉了。”

暮晚搖不吭氣。

夏容舒口氣。

暮晚搖:“繼續。”

夏容愕一下,不知道公主要自己繼續什麽,隻能自己猜著:“還有、還有……言二郎來府上還殿下昔日贈他的東西,還要送公主東西。奴婢、奴婢都按照公主的吩咐,打發了出去,公主不想和他有任何聯係,讓他離我們的公主府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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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二郎還在公主府外站了一會兒才走,看上去……好像有點傷心。”

暮晚搖馬的作忽然停下。

座下的馬被拴著韁繩,低頭吐著渾濁的氣息,馬蹄在雨地上輕輕踩兩下。暮晚搖的長覆在馬上,靜靜地看著前方。

就這般呆呆地坐了很久,後的人陪一同淋在雨中,無人敢大聲話。雨水的氣息綿綿的,的,包裹著,籠罩著

忽然間,一聲斥自公主口中發出:“駕——”

調轉馬頭,向出城的方向快速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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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粼粼,因下雨而行得緩慢。

雲書在外麵騎馬,初時高聲地試圖和那個沉默寡言的韓束行攀談。對方總不話,雲書便也失去了興趣。

而馬車中,言尚低著頭,看著自己手中捧著的寫滿字的折子。

這本是他想給暮晚搖的,但是自他從牢中出來,暮晚搖從不見他,一個眼神也不給。他自然知道這是最好的,不隻這樣,他其實也應該淡下心思,應該徹底放下舊

隻是這折子是他想送給暮晚搖的最後的禮

卻也不要。

言尚心裏如同一直下著雨,難得厲害。他緒低落,閉上眼緩一會兒,讓自己不要再想那些無謂的事了。他應當反省自己在戶部此案中的錯,他太過衝了。

自甘獄接調查是一回事,沒有給自己留足後路又是一回事。

這一次若不是運氣好,他也許就……

這種錯誤,日後不能再犯了。日後不管做什麽事,都應多準備幾條路。這一次,就是因為自己準備得太了……

他縝地想著這些,閉著眼,手到案幾上的一杯涼茶。他飲了一口,低頭咳嗽兩聲,眉峰輕輕蹙了下。牢獄之災帶上的傷還沒有好全,至到現在,他的肺仍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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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尚咳嗽時,朦朦朧朧地聽到外麵的聲:“馬車停下——言尚在麽?”

他手搭在茶盞上,冰涼的指尖輕輕了下。他疑是自己的幻覺,因為他竟然覺得這聲音是暮晚搖的。

雖然覺得不可能,言尚卻猛的一下掀開了車簾,向外看去。

正好馬車被追來的人喝停,過車窗,言尚漆黑溫潤的眼睛,看到了策馬而來、上沾著雨水的郎。正不耐煩地讓他的馬車停下了,嗬斥雲書不懂事。

暮晚搖忽然扭頭,的眼睛和他對上了。

言尚心跳咚一下。

他一下子僵得往遠離車窗的方向退開,然後他靜了一下,又傾去打開車門。而正是他打開車門的功夫,明豔奪目的郎正踩著腳蹬、提著裾,登上了馬車。

車門打開一瞬,言尚看著登車而來的暮晚搖。

他有些疑地看著,見垂著臉,抬眸瞥了他一眼。那一眼中的豔,奪人心魄。暮晚搖麵上卻沒什麽表車,言尚不得不向後退,給讓路。

進來,就關上了車門。

言尚靠著車壁,不解地:“你……”

關上門的車廂,窄安靜。暮晚搖俯眼看他,冷淡的,漫不經心的。

他穿著白的文士服,清潤幹淨,仰頭看

他瘦了很多,麵容卻還是雋秀好看。

坐在車中,他如濛濛月,如暖,他清澈的瞳眸中倒映著

即使是到了這個時候,暮晚搖看著他,仍覺得他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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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晚搖對他微微笑:“言尚,我們該有始有終。”

言尚怔愣看

他啞聲:“什麽意思……”

暮晚搖淡漠的:“怎麽開始的,就怎麽結束。”

言尚仍然沒有想明白這麽追來,這麽一句話,是什麽意思。他想不是已經分開了麽,不是已經結束了麽。還要怎麽結束?

他想不清楚的時候,暮晚搖向他傾,向他懷中擁了過來。

摟住他脖頸,吻上了他的

言尚瞬時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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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綿綿

方桐等人冒雨趕到,看到雲書等人茫茫然地立在馬車下。雲書無奈地搖頭,手指馬車,示意公主將他們都趕了出來。

而車中,言尚靠著壁,仰著麵,他的睫輕輕的、悠緩地的臉。他的氣息和在窄的車中挨的呼吸與他錯,發二人的鼻息下。

初時僵,後來他不住抬起了手。腦中繃著的弦“啪”地斷掉,他在這無所謂的態度中,紅了眼,一把摟住了

看似他被著,他卻臂攬住的後背。,你來我往。

心如火落,心如冰灌。煎熬痛苦,悲哀難卻不減分毫。親無間,意如此,正如也在淅淅瀝瀝地下一場雨。

二人腦海中,都不可控製地想到了當初,想到了暮晚搖離開嶺南那,是如何將言尚在車中親他。

氣息滾燙,難舍難分。不管外麵的仆從如何等候,誰知車裏麵在做些什麽,抑著些什麽。

忽然,言尚上一痛,暮晚搖退開了。

言尚一下自己的角,是被咬破的跡。紅豔水潤,也滴著兩滴

暮晚搖看他一眼,轉推開車門,跳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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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始善終,如此結束。

袖中卻被他塞了一份折子。

暮晚搖扭頭看馬車最後一眼,頭也不回,騎上自己的馬,這一次真的走了——

依然覺得他很好。

但是……再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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