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姜笙看到新聞，說宋心宜被正式逮捕，很多項罪名，包括多年前竊翡翠扳指，以及開車撞司夫人。

新聞片段中，宋心宜眼眸發紅，看起來有點瘋癲，想來是了不小的刺激。

估計最讓宋心宜沒料到的，就是司夫人會把那本筆記本公布出來。

等于司夫人為了攀姜家和霍家的關系……直接就把宋心宜給放棄了。

那是死駱駝的最后一稻草。

所以宋心宜才會徹底失去理智，開車撞了司夫人。

自食惡果。

姜笙看著宋心宜這樣，一點不覺得痛快，反倒有點淡淡的難。

一個人在長過程中，陪伴的人很重要。

宋心宜其實在孤兒院里不算多壞，頂多是有點嫉妒心，但后來和一起被領養到司家去后，司夫人引導的不正確，導致宋心宜越走越歪……

和宋心宜都是不幸運的，沒有父母陪伴長大的孩子。

但比宋心宜幸運的是，遇到了霍西洲。

他對的那些嚴厲管教，各種家規，雖然兇了點，但確實是為了好。

以后要是有寶寶了，就給霍西洲帶，保準不會帶壞……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姜笙驀地紅了臉。

呸呸呸！這、這都沒結婚呢，瞎想什麼寶寶呀！！！

……

因為這段時間事多，所以姜笙很久沒有用靈鹿的賬號直播了。

偶爾會上去看看，發現慕一昨晚給發了消息。

慕一：「鹿鹿，能出來見個面嗎？我有事想拜托你。」

姜笙立即回復。

靈鹿：「好啊，時間地點你定。」

和慕一早就約過見面，只是一直沒見上。

慕一很快發來了地址，在市中心的一大型圣誕樹下。

現在進深冬，圣誕節快到了。

姜笙準時赴約。

沒告訴霍西洲，畢竟第一次就帶男朋友來，會很尷尬。準備和慕一見面后，再帶他們一起吃飯、認識。

現在霍叔叔是男朋友，上次口而出喜歡他，才發現，是真的…喜歡他。

會吃醋。

會想發脾氣就發脾氣。

會想和他接吻。

會時時刻刻擔心他、想著他…

這就是喜歡。

是人喜歡男人。

姜笙才穿上大出門，就接到霍西洲的短信。

大魔王：「去哪？」

他又知道了！

就知道當家長！

撇撇，不樂意地回：「出去見朋友。」

自從上次說過霍西洲“不尊重”之后，霍西洲倒是收斂不。

知道不惹小姑娘生氣，語氣還分外心：「注意安全，天冷別在外面逛久了。需不需要我派車，你幾個朋友？」

聽聽，聽聽！哼，明里暗里還是想刺探跟誰出去。

姜笙：「一個，最多幾個小時我就回去，晚上陪你看電影呀。」

大魔王：「可以，我想看島國作片。」

島國作片？

日本還拍作片嗎？

小姑娘單純得很，于是答應了：「好鴨。」

大魔王：「笙兒不許耍賴，截圖為證。」

姜笙學著自家爸爸的語氣：「我姜家人，一言九鼎！」

霍西洲被逗笑。

年紀小有年紀小的好。

這些東西沒跟別的男人看過，他可以慢慢教。

姜笙哪里知道家里那頭大灰狼藏的什麼心思。

走近圣誕樹下，遠遠地就看見一個高大拔的背影站在那里，正四張著。

哇，慕一這麼高、材這麼好的嗎？

看起來跟霍叔叔有得一拼耶。

揮手想打招呼。

那帥氣的背影忽然轉過臉來。

姜笙腳步一頓，整個人僵在原地——

盛、盛慕？！

迅速背過去，用圍巾蒙住臉。

還好，盛慕沒看到。

怎麼可能是盛慕……不不不，肯定是巧合……

姜笙立即拿出手機，給慕一發消息：「你到了嗎？」

這邊消息一發送，那邊，盛慕的手機就響了……

慕一：「我到了，我穿褐大，短發，你到圣誕樹下就可以看到我。」

……真的是盛慕。

姜笙腦子都懵了。

慕一怎麼會是盛慕？

盛慕，慕一……

難怪，上次在賽車俱樂部，盛慕問是不是靈鹿的事……

盛慕竟然是慕一！！！

這個消息把姜笙震驚得久久沒能回神。

不敢跟盛慕面基，轉就走進了商場里。

找了個咖啡廳坐下，發現不遠的圣誕樹下，盛慕還在等。他表焦急、張，夾雜著期待，不像是見多年摯友，而像是……要見喜歡的孩那樣。

手機忽然震。

慕一：「鹿鹿，你到了嗎？」

姜笙不知道怎麼回復。

慕一：「也許你已經到了，不敢見我嗎？鹿鹿，你不要怕，我不會對你做什麼，只是見見面，聊聊天。如果你不喜歡我，或者覺得跟我合不來，我不會強迫你，更加不可能會傷害你。」

心下暗暗一驚。

難道慕一……喜歡？

不喜歡，怎麼會這樣說。

姜笙完全沒往這方面想過，和慕一，就像和北、江羨，是陪伴已久的朋友，也一直把慕一當朋友。

但如果慕一喜歡。

而慕一又是盛慕……

盛慕是霍西洲的好哥們，知道他們是發小的。

姜笙坐在咖啡廳里，一直坐到天快黑了，而外面的圣誕樹下，盛慕也一直沒有走，他維持著姿勢站在那里，一直等一直等。

姜笙的手機也在一直震。

是慕一發來的消息。

一條一條地看，最后是霍西洲的消息，問是不是還在見朋友。

姜笙深吸口氣，拿起手機，編輯消息。

靈鹿：「慕一，對不起，騙了你，其實我已經結婚了，并且有孩子了。我想了很久，還是不能跟你見面，這樣對不起我的丈夫孩子，也對不起你。慕一，謝謝你對靈鹿這個歌手的喜歡，也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支持，以后我們不要再聯系了。衷心地希你一生幸福、平安。」

看了一遍后，姜笙按下了發送。

抬起頭，看見圣誕樹下的盛慕低頭看著手機，他高大拔的形仿佛僵住了，看著屏幕久久沒有彈。

很久，五分鐘，十分鐘，盛慕都沒有。

手機里霍西洲的消息再次發來。

姜笙收回看盛慕的眼神，起悄悄地離開了。

想，不跟盛慕見面，不破，應該是最正確的做法。

否則，如果見面了，盛慕發現靈鹿是，無論如何都是尷尬的，且不好收場的。

如果盛慕真的喜歡靈鹿……尷尬的不僅會是和盛慕，還有以后盛慕和霍西洲之間的關系。

不想霍西洲從中有任何為難。

就讓盛慕以為靈鹿是個騙子吧，也許他會難一陣子，但時間再久一點，他就會慢慢忘記了。

……

雖然理智上是這麼想的，但姜笙還是悶悶不樂了一段時間。

不完全是因為慕一是盛慕，而是因為徹底“失去”了一個摯友。

不過好事也有，“西洲曲”這款香水上市后，銷量極高，超過了當初紅極一時的“冬日歌”，甚至在國外也掀起一陣熱度。

姜笙的名字被掛上了帝都大學榮譽校友榜，并且和孔小苗等幾名同學一同立了名為‘HJ’的調香工作室。

一月底，帝都飄著大雪。

姜笙從工作室出來，接到了霍西洲的電話。

他約去帝都的旋轉餐廳吃晚餐。

貪吃，霍西洲常常帶去吃各種餐廳，開車轉遍整個帝都，各種私家菜館，他都帶吃遍了。

他們當初說試一個月，而跟他在一起后，覺得時間好快，不知不覺兩個月過去了。

他當了兩個月男朋友。

姜笙換了漂亮的子，葉遠去接，把送到了旋轉餐廳。

霍西洲包下了整個頂樓的套房，以及天臺，布置得極其漂亮，淡淡的藍，像是星空。

姜笙被侍應生領著走上天臺，一上來，就呆住了。

好……

像是夢境一樣，連地上都有藍的花朵，穿著高跟鞋，都害怕踩到。

霍叔叔今晚是怎麼啦？

是要慶祝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