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予琛也不是想把話說得那麽難聽。
隻是他這個人向來沒什麽好脾氣。
所有的耐心都給了溫旎一個人,至於其他人,恕他當不了這個好好先生。
如果要顧及別人的,他得累死。
何況方卉顯然有些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意思,全然沒了以前的清高,這讓簡予琛覺得的目的有些過於明確了。
“我時間不多。”他看了眼腕表,“坐下說吧。”
方卉一時半會也組織不好語言,聽他這麽說,默默坐了下來。
剛一開口,就有點想哭。
“你是真心的麽。”
簡予琛道:“這個答案我以為,你在高三的時候就知道了。”
方卉的臉一次比一次白。
扯了扯角,“你真是委婉一點都不肯。”
“方卉,是你太執著,答案其實一直都很明顯。”
“如果當年不是你,我和溫旎……算了。”簡予琛說到這,慨道:“無論有沒有溫旎,事實上我都不會跟你在一起,這點你我心知肚明。”
“為什麽呢?”方卉不明白的就是這點。
“為什麽不能是我。”
明明所有人,所有人都說,跟簡予琛最般配。
溫旎……每天都在跟簡予琛吵架。
從一見麵能看不順眼到分開各回各家。
一瓶辣椒醬能把兩個人送醫院去。
這樣怎麽過日子?
簡予琛看著,“方卉,如果我會喜歡你,也不會到今時今日你還在問這個問題。”
方卉直的肩膀頹喪了下來。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方卉看似弱,其實很要強,凡事都想做到最好。
出現在人前永遠是鮮亮麗的。
脊背從不彎曲。
可眼前這個略帶憔悴的人,顯然已經失去了原本的彩。
大概為了遮掩住擋不住的愁緒,所以今天的妝也濃了點。
“你現在生活有什麽難麽?”
方卉搖頭。
“那我已經告訴你,你想要的答案了。”
“溫旎知道麽?”
“什麽?”
“知道你喜歡麽?”方卉扯了扯角。
簡予琛沒正麵回答,“早晚會知道的。”
因為他已經無時無刻都在告訴。
“沒事的話,我去上班了。”簡予琛看著,“你自己保重。”
男人走得很快,方卉想他,卻本不知道跟他說些什麽。
剛才幾次三番留下他,已經耗盡了全部的自尊。
閉了閉眼,深呼吸一口氣,起來的時候一陣頭暈。
沒立刻離開,反而坐在原地平複心。
大概這段時間太過折磨,總是想起以前。
那時候,簡予琛真是萬人迷,寢室那些小姑娘,喜歡他的就不知道有多。
可大家都說簡予琛喜歡。
那時候,真是幸福極了。
從小被各種長輩誇獎,是別人家孩子的典範,所有人都覺得一定會順風順水。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一路從兒園到小學,隻要有,那一定是最彩奪目的。
而溫旎?
其實都沒怎麽留意過溫旎。
早,在別的小姑娘還知道吃零跟男生瞪眼吵架的時候,已經出落得很是麗,男生隻會為跑,不會來欺負。
每天收到的書都數不清了。
“簡予琛肯定喜歡你啊。”
“你看他在看你呢。”
方卉聽得越多,也就這麽相信了。
所以直到第一次被到老師辦公室,看到簡予琛的時候,心跳在那時候都快停頓了。
從此眼裏也裝不下任何人了。
被安排跟簡予琛一起為學生代表,拍攝學校的宣傳畫報。
這對更是大大的一種肯定。
好像所有人都在說,除了你,沒人能跟他匹配。
那時候,又怎麽會留意到溫旎的存在?
連溫旎的爸爸最常誇的也是。
“我們溫旎要是像你就好了。”
“方卉啊,你多帶帶溫旎,給我愁的。”
所以從來也沒把溫旎,當過對手。
簡予琛會鋼琴,會架子鼓,還會小提琴,這簡直出乎的意料,也讓更堅定覺得,他們的確是最般配的。
學校活越多,他們在一起彩排的時間也越多。
那段時間,真的是最快樂的時。
每次對視,方卉都自帶上的的泡沫,就像是校園偶像劇的男主。
覺得,總有一天簡予琛會跟告白。
等啊等,最終還是沒忍住,在一次去多教室的時候攔住了他。
“予琛,你有沒有什麽話想對我說。”
簡予琛雙手兜想了想,“好像沒有。”
他剛才隻是在思考難道最近彩排出了什麽問題。
他可不想浪費時間。
所以出於考量,還是仔細想了一下。
同時也鬱悶方卉有話不直說的風格,為什麽總是讓他猜。
他看起來時間很多很閑麽?
球場上很吵,簡予琛視線落在那一個地方,角不自覺揚起。
方卉走到他邊,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是溫旎啊。”
的冰淇淋球掉地上了,正氣得跺腳。
“還是這麽冒冒失失。”
“你認識?”簡予琛很意外。
“對啊,我們爸爸都認識的,小時候我們還一起玩過,不過後來我搬走了,但說來也巧,我們一直都是一個學校的。”
簡予琛挑眉,“以前也這樣?”
方卉笑道:“何止呢,還會一整天都不高興,溫旎的小緒都是擺在臉上的。”
那天他們聊了很多,那時候方卉以為,他是想知道的過去。
所以事無巨細,樁樁件件都回答得很仔細。
也是在那時候,更加確定簡予琛是喜歡自己的。
不然他怎麽會對那麽好奇呢?
認識那麽久,隻有那天他們沒在彩排,一直在說關於的過去。
可現在想想。
的過去裏,都圍繞著一個溫旎。
一個被忘在回憶的角落裏,卻在話題中心永遠繞不開的。
溫旎。
這才是真正的答案。
可那時候的方卉不懂一個男生彎彎繞繞的心思。
他的喜歡已經從眼睛裏,卻因為自大和自傲,忽略了這點。
方卉輕諷。
那時候的,又何嚐不是另一個簡予琛。
眼裏隻裝得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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