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和往常一樣,吃過晚飯,秦衍牽著在別墅後麵的湖邊散步。
醫生說孕晚期要多走,利於順產。
夜風徐徐,慕瓷卻不大舒服。
“怎麽了?”
秦衍注意到的表,手習慣搭到肚子上:“ta又不聽話了?”
這段時間胎很頻繁,小家夥每晚都在裏麵踢來踢去,吵得慕瓷睡不好。
“沒有,就是覺得悶。”慕瓷不想走了,在旁邊的長椅坐下。
秦衍看一眼天空:“好像快下雨了,是有點悶。”
他大掌了的頭:“我們回家吧,還能不能走?”
“能……吧。”
慕瓷其實不想走路,但這會兒的重……跟頭豬有什麽區別。
不能讓他抱。
兩人慢悠悠回了家。
剛到家,就像卡點似的,天空嘩啦一下,瞬間拉開個口子,大雨傾盆而下。
阿姨剛做完衛生,聽到雨聲,連忙去關窗。
“哎呀,你們運氣真好,沒被雨淋到,不然這個雨淋一分鍾估計全都會哦。”
慕瓷坐在沙發上,靠著腰枕,雨聲劈裏啪啦鑽進耳朵裏,聽著很煩。
忍不住手捂耳朵。
“怎麽了?”
秦衍注意到的反常,蹲下看。
慕瓷也不知道怎麽了,就是覺得好吵:“煩。”
秦衍手探的額頭,覺到溫正常,鬆了口氣:“去樓上,先去洗個澡,要是還不舒服我們就去醫院。”
他的聲音有種讓人安心的魔力。
慕瓷放下手,乖乖點了點頭。
到了臥室,秦衍確認好浴室的防墊、急救鈴都在,打開熱水讓慕瓷進去。
他在外麵,選了幾首舒緩的鋼琴曲正打算播放,就聽見浴室裏傳來靜。
他快步過去,門恰好拉開,慕瓷瑩白的小臉有點懵又有點慌:
“秦衍,我上有紅,是不是要生了?”
秦衍一頓,深眸眼可見地張起來。
瀾灣別墅,突然就了。
明明隻有三個人,卻有種兵荒馬的覺。
秦衍薄抿,抱著慕瓷從樓上下來。
阿姨慌得到走,裏念叨著:“待產包待產包,還有、服、包被……”
好在之前秦衍代過要提前準備生孩子的東西,所以慌歸慌,東西還是歸置得很快。
大約十分鍾,司機和保鏢也來了。
“小瓷,不怕,我陪著你。”
秦衍把慕瓷抱上車,聲線平靜,但慕瓷還聽出了一繃。
他或許比很張。
“隻是見紅,我不難,你放心。”盯著他冷的下頜線說。
“嗯,我知道。”
他冷靜說著,彎腰時卻差點撞到了頭。
阿姨坐在副駕駛,這會兒緩過那陣慌張勁了,安道:
“夫人你別張,沒破羊水就沒事,這裏到醫院也快,東西我都準備好了,有什麽需要隨時我……”
絮絮叨叨說著,慕瓷撲哧樂出聲:“我不張,我看張的是你們。”
鬆快的聲音和秦衍繃的麵容形鮮明對比,慕瓷抬手了他的臉:“來,別張,笑一個。”
秦衍看,出一個比哭好看不到哪去的笑來。
“是我生孩子又不是你,你繃這樣幹什麽?”慕瓷難得看到秦衍有這樣一麵,怪可的。
秦衍極輕地蹙了下眉,嗓音低沉:“我怕。”
“怕什麽?”
秦衍不敢說,怕張。
這段時間他查閱過很多關於分娩的資料,可越查,就越心慌。
文字組合起來平鋪直敘,各種各樣的案例都有,但任何一個,套在慕瓷上,他都不敢想。
“怕你有寶寶就不要我了。”他找個理由說。
哈?
慕瓷覺得好笑:“你和一個還沒出生寶寶計較這個?”
秦衍:“計較。”
很計較。
是他的乖乖老婆,就算寶寶也不能把搶走。
慕瓷無語:“……”
醫院提前通知過,一到便有醫護人員在一樓接應,那陣仗大得還以為馬上要生了,結果醫生一看:
“不用張,破羊水或者宮了才是真正開始。”
慕瓷:“見紅多久會開始宮?”
醫生:“一般24到48個小時,不過也有提前或者推遲的。”
聞言,大家都放鬆下來,唯獨秦衍還是繃著一張臉。
慕瓷安排進套房,這會兒除了興還是興,馬上要卸貨了,心妙不可言。
吩咐阿姨拿浴巾和睡,秦衍看:“幹什麽?”
“洗澡啊。”
慕瓷就算沒生過,也知道分娩是一件費神費力的事,生得慢的一兩天都有可能,要清清爽爽進產房。
秦衍眉心一跳:“你自己洗?”
“不然呢?”慕瓷覺得他在問廢話,“哪天不是我自己洗的?”
“今天不一樣,”秦衍拿過手裏的浴巾和睡,“我幫你洗。”
慕瓷愣了下,跟著去搶浴巾:“不要,你不許看我洗澡!”
秦衍抓住揮過來的小手,語氣不容質疑:“我必須陪著你。”
他容不得一閃失。
阿姨連忙幫腔:“夫人,都這時候了還講什麽看不看的,秦總是你老公,你哪裏他沒看過。”
說的人無意,但慕瓷還是紅了耳朵,知道秦衍的意思,於是指著阿姨:“你不就是怕我摔跤或者有意外嗎?阿姨在這,阿姨進去陪我。”
聞言,阿姨馬上“哎喲”一聲,扶著手:“剛才拿待產包太急扭到手了,我怕是幫不了夫人了。”
秦衍讚賞看一眼,牽著慕瓷的手往浴室走:“好了,現在沒得選了。”
就這樣,慕瓷被莫名其妙牽進了浴室。
秦衍把浴巾和睡放好,回頭看見慕瓷傻愣愣站著,手去解的扣子。
慕瓷一下回神,按住他的手:“你幹什麽?”
秦衍被憨的樣子逗笑,眉尾微挑:“你不是要洗澡?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