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柒柒懵了。
又是搞哪出?
拒絕當他朋友,他改當相親對象了?
柯超英的眉眼微斂,沒等秦柒柒說行還是不行,就徑直說起了自己的況。
“我無父無母是個孤兒,在F洲一家拳館長大,老板是華國人,他收養了很多孤兒,雖然給我們吃給我們住,但算不上什麽好人,我們從小被迫接高強度訓練,訓練效果不好的話輕則沒飯吃,重則挨打。”
“訓練?”秦柒柒聽得雲裏霧裏,“什麽訓練?”
為什麽小孩要訓練。
柯超頓了下,秦柒柒在華國長大,沒聽過這些很正常,他結輕咽,將難堪的經曆換個更直白的方式說出:“我們從小就打地下黑拳。”
柯超記得,他們最開始有十幾個小男孩,每年幾個,打到最後麵,就剩他和另外一個人了。
其餘的人……都死了。
秦柒柒眸震,不想反應過大,可驚訝還是從眼底瀉了出來。
以為柯超是打正規賽事的拳擊手。
柯超苦地扯了扯,難堪的往事像一塊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說出來,就是把傷口上那層痂揭開,除了疼,還淋淋地刺眼。
尤其是,把醜陋的傷口給喜歡的人看。
那覺,是難堪到極致的苦。
可再苦,他也要說。
他要和相親,這些經曆就有權知道。
“我連名字都沒有,柯超這個名字是老板養了一條柯基,所以我們這批小孩都姓柯,‘超’字是超越的意思,老板可能想我超越為他賺更多的錢,圖個好意頭取的吧。”
“……”
“我也沒上過學,識字電腦都是後來認識衍哥才跟著他慢慢學的……”
秦柒柒的震驚逐漸消失,眸越來越複雜。
無法想象一個那麽小的小孩,就要靠打黑拳活下去……
柯超垂眸,說出這些像卸掉心頭的一塊石頭,卻又被另一塊石頭住。
安靜了許久許久,柯超將撐著發麻的手收回來,往後退了一步。
他的影子隨著他的移的作往後,本來疊的兩道人影瞬間分開了。
中間隔著一條亮。
像是界線般。
柯超手疊搭在前,濃的睫低垂,嗓音低沉:“我的況大概就是這些,沒有背景,經曆不好,我知道跟你在一起我完全不夠格,但我……”
“什麽夠格什麽不夠格?”
柯超被秦柒柒突然冒出來的問題問住,訥訥抬頭。
秦柒柒抬手指了指天空,柯超順著的手仰頭。
“看到天上的星星了嗎?天上有那麽多星星,有亮的有不亮的,雖然都不一樣,但每顆星星都是獨一無二、無法取代的存在啊,有什麽好比的。”
“……”
“有些人喜歡閃亮的星星,有些人喜歡用遠鏡才能看到星星,隻要喜歡,就沒那麽多比較。”
如果有,那就是還不夠喜歡。
柯超聽得似懂非懂,怔怔了好久的天,又怔怔看向,眼神清澈愚蠢。
“……”
果然跟直男說話不能講意境。
秦柒柒曲起手指敲了敲後的車,問:“這車是你的嗎?”
一下從星星跳到車,柯超跟不上的節奏,訥訥點頭:“是。”
“你還有兩套房對不對?”
“……對。”
“知道你這種在相親市場屬於什麽級別嗎?”
秦柒柒不等他回答,抬手舉過頭頂,做了個超高的手勢:“有車有房,父母雙亡,你這種,是上上級。”
柯超:“啊?”
還聽不懂,啊啊啊個屁!
小時候打拳把腦子打傻了吧。
秦柒柒翻個白眼,不想理這塊木頭了。
拎著小包,轉就走。
“……”
怎麽聊著聊著就走了?關鍵問題沒說啊。
柯超急急開口:“柒柒,你還沒說願不願意跟我相親?”
秦柒柒腳步頓,忍住衝回去暴揍他的衝。
笨蛋笨蛋死笨蛋!
蠢死算了!
“隨便!”秦柒柒說不出“願意”兩個字,沒回頭,不耐煩揮了揮手。
“……”
隨便?這還能隨便?
柯超站在那,突然靈一閃,腦子開了竅。
說隨便就是可以,可以就是願意!
“柒柒!”
秦柒柒手搭在門把上,後傳來男人雀躍的聲音。
這聲音太雀躍,雀躍到忍不住回頭:“幹嘛?”
柯超站在路燈下,冷白燈灑在他上,籠了層深淺不一的影。
他俊朗的五融在線裏,不算清晰,那雙黑眸卻亮得出奇。
秦柒柒從沒見過他的眼眸這麽亮。
他抬起雙手,舉過頭頂,慢慢曲起胳膊,圍一個不標準但勉強能看出來的心形。
然後僵地歪了歪頭:“柒柒,生日快樂!”
秦柒柒怔住。
他……從哪學的啊,還會比心。
雖然是個不太好看的心。
“醜死了!”
傲的秦大小姐很快回神,落下一句違心吐槽,轉進了大門。
“柒柒,生日禮明天給你!”
秦柒柒關上門沒往裏走,就靠著大門,隔著一扇門,聽見他說。
這個時候,角的弧度再也不住,彎上了天。
臭木頭傻木頭,原來沒忘記今天是生日啊。
等聽到汽車引擎的聲音響起,秦柒柒才心愉悅地往裏走。
客廳裏,秦瑞和汪蓉麵凝重,他們接到消息說相親失敗,秦柒柒最近緒這麽低迷,也不知道會不會難過……
“你我我你,我們一起甜……”
秦柒柒哼著歌進屋,抬頭就看見父母坐在那,滿眼的擔憂在看到的那瞬間又轉化探究。
“怎麽了?不睡覺啊?”
秦柒柒踩了拖鞋往裏走,歌是沒哼了,但臉上的彩和角的笑意,和出門時簡直判若兩人。
夫妻倆對視一眼,汪蓉清了清嗓子道:“我聽說相親不順利,所以想問問你況。”
“順利啊,”秦柒柒走到樓梯口,想到什麽:“哦,你說相親啊,那是不順利。”
“……”
怎麽一會兒順利一會兒不順利的?
汪蓉:“柒柒,相親怎麽個不順利法?是人不行還是觀念不合啊?”
秦柒柒已經踏上臺階,聞言回頭:“不是人的問題啦,就是……哎,反正以後不用給我相親,相了我也不會去。”
“啊,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就是不想啊。”秦柒柒不滿看向他們:“我又不是沒人要,你們總想把我推出去幹什麽。”
“我們不是推你出去,是看你……”秦瑞斟酌了下語言:“最近不大高興。”
“我高興啊,高興得不得了,不和你們說了,上去洗澡啦!”
說完,秦柒柒又哼著那首“你我我你”的歌,上樓了。
夫妻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秦瑞:“老婆,柒柒是真高興還是假高興糊弄我們呢?”
“這還有假?就剛才那樣——”
汪蓉嫌棄地回想了下:“給把,我估計馬上能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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