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季忱平常績就很好。

可林羽恩看著季忱的錯題本，還是再次被震驚到。

原來錯題集還能整理這樣。

裏麵分門別類地整理了高考卷子中五種大題的各種錯題和考察的知識點類型。

條理清晰，邏輯強大。

從來沒見到過這樣的錯題集。

不呆呆地想，這個拿出去賣，應該能賣不錢吧。

季忱看發呆，調侃了句：“林羽恩，是不是後知後覺地很崇拜我。”

林羽恩收回思緒看他一眼，輕飄飄道：“那倒也沒有。”

季忱眉骨輕抬，樂了一聲：“那別看了。”

手就要去拿回來。

林羽恩趕手護住，小聲開口：“你還小氣。”

隨後看向他，拿手淺淺比劃了下，“那...有一點點。”

“......”

季忱轉著手裏的筆，心看起來十分不錯，不再看，收了書接著去做理卷子。

不過越往後看越覺得這人邏輯能力不是一般地強大，每一道題的解題思路都寫的清清楚楚。

背後考察的知識點也標注的清晰明了。

再想起自己的錯題本，邏輯混，容雜，簡直是高下立見。

突然想起阮念說的，作業做不完他也會開夜車，也會熬夜複習直到淩晨。

看著懶懶散散，其實骨子裏自律一人。

可比他自律的人多了去了。

隻能說，在尖子生匯聚的北航八中，天才百分之一的天賦，就碾了普通人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

怪不得何平那麽寶貝他，自律又有天賦的狀元苗子誰不呢。

先拿著季忱的錯題集研究了半個小時，剩下的時間做題覺也順了很多。

不會做就去翻翻錯題本，總能找到對應的題型和考察的知識點。

雖然太難的還是會有些看不懂，不過遇見難題，季忱偶爾心好的話也會提點兩句。

這幾天林羽恩每天早出晚歸忙著練水月神，人都累瘦了一圈。

巧的是，溫選的也是水月神，同樣也進了二，看著舞蹈教室裏連跳了6個絞蹦子的溫，林羽恩微微有些驚訝。

一旁的韓梅梅滿意地點頭，“非常好，溫，你這幾個絞蹦子做的簡直完。”

溫淡淡一笑，“謝謝韓老師。”

林羽恩收回視線，不吝嗇誇讚：“這麽高難度，做的好流暢，真是挑不出一病。”

阮念挨著林羽恩，“其實說起舞蹈實力，溫確實厲害，很小就開始練舞蹈”。

夏茉也提了句：“去年不是還拿了荷花獎一等獎。”

“媽媽對期很高，也特別嚴格。”

們現在都住在仕達園，和阮念對溫也算了解。

說著想到什麽，阮念輕哼一聲：“隻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一的公主病，我實在是不喜歡。”

一旁的夏茉一邊下腰一邊附和：“加一。”

“以前一起跳合舞，搞得我們好像都是的小丫鬟，都得沒完沒了地襯托。”

“......”

“就像一隻驕傲的雌孔雀，偏偏還不會開屏。”

阮念笑得捂住肚子，“就是，茉茉，總結地非常到位。”

“......”

眼看話題已經偏離正軌，林羽恩趕把倆拉了回來，三人又聊回了舞蹈。

“明天就是周末了，明天你們沒事的話，咱們來學校練舞吧，下周一就要二了。”

阮念一邊拉一邊點頭：“好的呀，沒問題，省得梅梅一直說我不夠刻苦。”

見夏茉一直不說話，林羽恩向，溫聲問：“看什麽呢？茉茉。”

夏茉收回視線，嘖了聲：“我覺得，那個陳萱，一直看羽恩。”

阮念聽了，沿著夏茉的視線看過去，和陳萱的視線撞了個正著，後者慢悠悠地收回視線，湊到溫耳邊開始說話。

秀氣的眉慢慢皺起，“這個陳萱，跳舞不行就算了，還特背後傳別人八卦，說我哥喜歡溫、瘋狂追求溫這事兒，就是一直孜孜不倦在外麵大肆傳播，見了誰都要說這事兒，生怕別人不知道。”

“羽恩，你以後理遠點，可沒安什麽好心。”

林羽恩想了想，對這個陳萱沒什麽印象，兩人平常都沒怎麽說過話，更別說有什麽恩怨了。

彎衝倆點頭，去拉們的胳膊，“走啦，再跳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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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依舊補課，隻是不用上早、晚自習。

雖然說不強製，但是很有人不來。

林羽恩到的時候，還不到7點半，但是教室裏已經來了多一半的人。

不過們這組，隻有和林綰綰，對麵的姑娘衝靦腆一笑，低下頭接著去學習。

林羽恩坐到位置上，掏出給夏茉拿的牛放在桌子上，然後打開自己的牛開始喝。

課代表正在教室裏發著語文卷子，走過來遞給了兩張卷子，“季忱的卷子，你幫他收一下。”

林羽恩點頭，接過卷子，“嗯，好。”

拿過卷子，才發現兩張卷子上寫的都是季忱的名字。

為什麽會有兩個季忱。

而且兩張卷子的答案幾乎是雷同的，但字跡有些不同，雖都是屬於偏行楷的筆鋒。

但明顯其中一個更輕盈灑一些。

有點像，父親和他剛年的兒子...

正看著，頭頂傳來一道懶散的聲音，“林羽恩，同桌這麽久了，我的字不認識？”

林羽恩聽到聲音抬頭，季忱正站在旁邊，視線看著麵前那兩張卷子，手裏依舊拎著罐桃烏龍。

眨眨眼，聲音溫溫吞吞，“認識。”

其實看了兩眼，就認出了季忱的字跡。

可想到昨天上晚自習他故意諷刺，林羽恩故意拿了那張錯的，放到他桌子上，小聲說：“給，這個是你的。”

季忱直接氣笑了，拉開椅子坐下，人往椅背上隨意一靠，“行，那就這個是我的。”

拿過另一張卷子扔給陸子明，“陸子明，爸爸的卷子，賞你了。”

那頭的陸子明嫌棄地瞥他一眼，“我又不是花癡，我要你卷子幹什麽？”

季忱語氣帶了幾分張揚，“拿著觀。”

“呸”，陸子明呸完想起了什麽，拿卷子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兄弟，抄卷子的時候名字忘改了，一起抄上了。”

“......”

季忱看著林羽恩。

圓圓的杏眸裏蘊滿了笑意。

明明很想笑，但在盡力忍著。

他拿過桌子上的便利，刷刷兩筆寫下自己的名字。

寫完看見林羽恩在外麵的半截手臂，白膩的胳膊上，汗都看不見。

直接把便利粘在的胳膊上，作帶著幾分霸道，挑眉道：“記住了？這才是我的筆跡。”

林羽恩：“......”

對麵的陸子明嗤笑：“季忱，你是真不當人啊！”

林羽恩臉微紅，也沒理他，快速把便利撕了下來扔到了一邊。

一段小曲就這麽揭過。

直到晚上睡前。

收拾書包的時候，看見那張寫著季忱名字的便利。

鬼使神差般地沒扔掉，盯著出神了一會兒，放進了屜裏。

周日上午，三個人非常默契地都沒起來，下午才到了舞蹈教室開始練。

沈清見過了晚飯點阮念還沒回來，囑咐陳姐單獨去做了阮念的晚飯。

剛出了廚房又折了回去：“陳姐，做三份吧，念念說還有好像還有兩個朋友一起去練舞了。”

“好的，太太。”

等飯做好的間隙，沈清去旁邊切了份水果，做了個水果撈放進飯盒裏。

出了廚房，去客廳找季忱，“阿忱，念念去練舞了還沒回來呢，你去給送個晚飯。”

說完忍不住歎：“最近咱們念念，還刻苦的嘛。”

沙發上坐著看NBA聯賽的季忱輕嗤一聲，“天生就和這個詞不搭界。”

旁邊坐著的季之慎附和：“兒子，說的有道理，咱家念念，確實不太適合這詞。”

“過他，扣籃啊，進了進了，漂亮啊！這庫裏確實厲害啊！”

季忱角慢慢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容，“當然，這可是我的神。”

“NBA的不敗神話。”

沈清走到他們麵前，雙手環：“哎，你們瞧不起人啊！照這樣下去，念念說不定就能考上北舞了。”

季之慎笑著擺手，把人拉過來摟在懷裏，“老婆，這種夢就別做了，咱們念念那績，每次就隻能考阿忱三分之一的分數。”

季忱不置可否，拿了橘子開始剝。

剛剝完，就被季之慎搶走，“謝謝兒子。”

還喂了沈清兩瓣。

“.…..”

等他們都吃完，季忱從沙發上站起來，慢悠悠地開口：“爸，我沒洗手。”

“.…..”

這下到季之慎臉黑了…

他走到廚房去拿晚飯。

想到了什麽，打開冰箱找了一圈，轉頭問沈清：“媽，牛在哪兒？”

陳姐聽到聲音拿了一箱牛過來，衝他笑笑，“今天剛買的，還沒來得及放冰箱呢。”

沈清見他出來，疑開口，“念念又不喝，你拿牛幹什麽。”

季忱越過往門口走，“你記錯了，喝。”

“......”

沒記錯啊！

家念念，就是不喝牛。

季忱拎著手裏的晚飯，慢悠悠地朝著學校裏麵走，到的時候，外麵天氣已經完全黑了。

他的步子突然在舞蹈教室外頓住。

舞蹈室裏燈暖黃，放著水月神的舞劇配樂——若離。

姑娘站在舞蹈室中央，穿著藕的練功服，搭配齊腰襦，顯得腰線盈盈一握。

赤足一圈圈地轉著，輕盈靈，伴隨著的每一個點翻都到了極致。

一雙白淨的小腳著地麵，隨著擺的旋轉而轉。

長發隨意束起，垂落腰間，仿佛連頭發都在起舞。

鬢邊發被汗水微微打，襯的那張鵝蛋臉更加清麗絕塵。

一顰一笑間帶著幾分神的神韻。

形似神更似。

好像找不到合適地標簽能夠定義。

某個瞬間，他覺得任何單獨的讚，都有些配不上。

眼前的姑娘，就像是為跳舞而生的，上帶著舞者靈絕倫的。

而他看見的也不是林羽恩，就是當年醉酒的神。

臉上的鬆散隨意不知不覺間收起，手裏的紙袋子被他握了些。

他能清晰的到，自己的心跳，在看見跳舞的那一刻，超出了正常的跳頻率。

有些什麽東西，好像不控製，開始慢慢軌。

林羽恩看見在旁邊站著的季忱，停了下來。

深秋夜晚天見涼，他穿著件黑衝鋒，拉鏈拉到頂端，稍稍遮住了瘦削分明的下。

整理了下擺，走到旁邊關了音樂穿上舞鞋，走過去問他：“你找念念嗎？去洗手間了。”

季忱把手裏的東西遞給，“嗯，這個給。”

林羽恩接過，點點頭，“哦，好。”

他說完，視線落在的腳上。

這麽冷的天，著腳跳，倒不嫌冷。

他轉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沒忍住手按開了中央空調，掃了一眼上麵的25度，而後才出了教室。

後麵站著的林羽恩後知後覺地覺得涼，走到一邊去穿鞋。

的舞鞋今天拿錯了，不是經常穿的那一雙，回去換太麻煩，幹脆直接著腳跳了。

腳剛穿上舞鞋，教室裏燈又開始閃。

不知道是不是電不穩，今天晚上燈一直閃。

林羽恩走到門口按了按開關，結果直接不亮了。

想了想，搬了把椅子打算去電箱的位置重拉一下電閘。

剛站上去，邊就響起了季忱悉的聲音，“下來。”

黑暗中，那份特有的清冷被無限放大。

林羽恩扭頭，迎著淡淡月去看他，“啊？”

他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再次開口：“下來，我給你修。”

說完虛扶了下的胳膊，讓從椅子上下來。

林羽恩抿抿，“哦，謝謝。”

高一米68，已經不算矮了，可季忱還是比高一個頭，本用不著椅子。

林羽恩見他舉著手電筒照著電閘的位置來回檢查著什麽，忍不住問：“你還會修這個？”

骨節分明的手裏拿著個電阻筆，“這就是個簡單串並聯電路的結合，沒什麽難度。”

聲音裏帶著他慣有的張揚，“閉著眼睛我都知道怎麽修。”

“......”

說完把手裏的手機遞給，“拿著，照電閘的位置。”

林羽恩接過，借著看到旁邊的工箱，“那你這些工是哪裏來的？”

季忱拿著電阻筆，手按了電箱上的幾個按鈕，“門口保安室借的。”

林羽恩慢吞吞的“哦”了聲。

所以，他是特意回來幫修的。

一異樣閃過心頭，很快就被了下去。

伴隨著哢塔一聲，燈重新亮起，林羽恩扭頭看他，彎了彎，“亮了。”

亮了燈之後才發現，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幾乎是挨著。

四目相對間，猝不及防進了那雙淺茶的眸子裏，也看清了那顆淺棕的淚痣。

黑的衝鋒，襯得他更顯冷白。

濃的睫下，瞳孔偏淺，那雙眸子自帶了一深。

鼻梁高，薄輕抿。

突然覺得麵前這張臉很，很好看，臉上慢慢有了一種很熱的覺。

季忱的視線忽然越過看向門口的位置，“你倆，出來。”

出來？

林羽恩轉，就看見阮念和夏茉站在門後磨磨蹭蹭不進來。

阮念用胳膊肘懟了懟夏茉，著嗓音：“我就說了，讓你靜小點。”

夏茉擺擺手，“不好意思，有點上頭。”

“這是可以看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