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聽見他說醫生讓他靜養嗎？”

“……好吧，反正你有理。”

言儒語側過頭看一眼，角慢慢勾起一點兒笑：“你不嗎？剛才晚飯還沒吃完。”

“是有點兒……”

“那就趕回去吃飯，吃完接著去蓋章。”

“……”

“但愿你效率能高一點，別老把那箱東西堆在我的客廳里。”

蘭寧：“……”

嗯，言叔叔的xing格不可能比他更糟糕了，這世界上都很難找出比他更糟的人了。

第35章

蘭寧斗到晚上十一點，也就蓋了一千來張，剩下的只能明天繼續。了個懶腰，對坐在沙發上看書的言儒語道：“要不我抱一些回去吧，免得每天都要往你這里跑。”

言儒語翻了一頁書頁，抬起頭看：“我不放心把印章jiāo給你，如果你不小心弄掉了呢？或者你拿去蓋一些奇怪的東西呢？”

蘭寧：“……”

弄掉就算了，奇怪的東西是什麼東西啊！

“那好吧，我明晚再來。”把自己的外套穿上，拿起包包離開了。回到家后連展cao都懶得做，直接洗漱睡覺了。第二天不到六點，就從被窩里爬起來，去廚房開始煲湯。

因為時間不夠充裕，也就燉了個簡單的，湯煲好后，提著保溫湯蠱，打車去了中心醫院。

昨天走的時候跟言叔叔說今天會再去看他，但白天實在沒時間，晚上又要去給言老師當苦力，只能挑早上一早，來給他送個湯。

幸好到的時候言父已經起來了，敲了敲房門，朝里面喊道：“言叔叔，早上好。”

言父正在看報紙，聽見的聲音后有些驚訝地抬頭看：“你這麼早？”

“是啊。”蘭寧笑著走了進去，“昨天說好今天再來看您的，不過我白天要上班，只能早上來。哦對了，我煲了個湯，還希您不要嫌棄。”

言父見手里提著一個湯蠱，接過來放到了旁邊的桌上：“謝謝，真是麻煩你了。”他說著往門口看了看，“你是一個人來的？”

“嗯，老師他應該……要忙著寫稿吧。”蘭寧把到邊的“還沒起chuáng”吞了回去。

言父低笑兩聲，道：“還是養兒好啊，心。”

蘭寧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言叔叔你別這樣說，老師他其實很擔心你的，昨天聽說你住院了，急急忙忙就趕過來了。”見言父今天臉已經比昨天好了很多，便詢問道，“您今天覺怎麼樣？”

“好多了。”言父看著，角又慢慢溢上一點兒笑，“儒語能jiāo到你這樣的朋友，說實話，我意外的。”

蘭寧在心里呵呵兩聲，其實也意外的。

“自從他媽媽走了以后，他就變得孤僻起來。”言父看向窗外，目落在樹枝頭鳴著的鳥兒上，“儒語小時候很喜歡和人親近，xing格也比現在可很多，他母親的事對他影響很大，我看著他一天天變得沉默，也沒法開導他什麼。”

蘭寧微微抿起角，言儒語家里的事之前聽他提起過，母親突然消失，只留下一張離婚協議，不僅對他打擊很大，對言叔叔來說打擊也很大吧。

沉默了一陣，小心翼翼地問：“從那以后，老師再沒有見過他媽媽嗎？”

言父搖了搖頭：“我也只是在簽協議的時候見過一面，現在，早已有了新的家庭吧。”

蘭寧突然有點心疼言儒語，雖然媽媽還能再有新的子，但他永遠只有一個媽媽。

“哎，我怎麼就跟你說起這些了。”言父看著笑了笑，“可能真是年紀大了吧，你別往心里去。”

蘭寧搖了搖頭，道：“湯您趁熱喝吧，湯蠱我改天來拿。”

“好的。”

“那言叔叔再見，我先去上班了。”笑著跟言父告別，走出了病房。

在公司里忙碌了一天，下午下班后，還得馬不停蹄地趕往言儒語家里蓋章。覺得再這麼下去，說不定會過勞死。

站在言儒語家門口，有氣無力地按了下門鈴。

門打開后，言儒語穿著圍站在門口。蘭寧對他敷衍地笑了笑，道：“老師，我來蓋章了。”

言儒語側讓進來，似乎輕笑了一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蘭寧扯了下角，沒有回話。

言儒語走到廚房，提起一個湯蠱朝晃了兩下：“這個是你的？”

蘭寧聞聲回過頭去，他手里提著的正是自己早上給言叔叔送去的那個湯蠱：“你今天去了醫院？”

“嗯。”他把湯蠱放在桌上，示意蘭寧來拿。蘭寧走過去看了看，湯蠱已經洗gān凈了，抬眸看了看他，道：“你有空就多去醫院陪陪言叔叔吧，老人家容易寂寞。”

言儒語抬起頭，目有些戲謔：“我倒是意外，你為什麼要這麼積極跑去醫院送湯？”

“我……”蘭寧愣了一下，道，“我還不是怕言叔叔一直住院，你又多了個拖稿的借口嘛！”

言儒語道：“你想太多了，就算他不住院，我也可以說自己住院的。”

蘭寧：“……”

轉過，一聲不吭地走到桌邊開始蓋章。

言儒語繼續在廚房做菜，兩人之間一時安靜了下來。蘭寧蓋了一會兒章后，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廚房里的言儒語。他正在切菜，額前的劉海安靜地遮在微垂的眸子前，偶爾隨著他的作晃兩下。

就這麼看了他一陣，忍不住輕聲問道：“你讀書的時候是不是和同學關系不太好啊？”

言儒語手下的作停了一下，抬眸看了一眼：“我爸跟你說什麼了嗎？”

“沒有……”蘭寧想了想，又補充，“他只是說你小時候xing格沒這麼招人厭。”

言儒語笑了一聲：“招人厭是你說的吧。”

蘭寧輕輕挑了下眉梢，道：“你之前說你會把不喜歡的人寫進小說里殺死，我想到你第一個短篇小說，就是主角殺死室友的……”

以前不知道還不覺得，現在這麼一想，只覺得幸心老師太黑暗了……室友也該好好謝他的不殺之恩才對。

言儒語沉默地切了一陣菜，才開口道：“我媽媽走了以后，我確實不太喜歡和人接了，可能就是因為這樣，他們看不慣我吧，經常在寢室里搞些小作，還以為我都不知道。”

蘭寧有些驚訝：“男生也會這樣嗎？我還以為只有生寢室會這樣。”

言儒語嘲諷地笑了笑：“我早就說過了，我認為xing在很多時候都比男xing更加和冷靜，特別是還在校園里的男生，可能會稚到你難以想象。”

蘭寧眸子飛快地眨了兩下，沉了片刻道：“然后你就把他們寫進小說了？”

言儒語看著道：“當然不止是這樣，有的人你如果不切實地教育一下他們，他們是不會學乖的。”

“所以……”

“我小小地教育了一下他們，當然，是在法律允許的范圍。”

蘭寧：“……”

不知道他的室友現在怎麼樣，有沒有留下什麼心理yīn影。

沖言儒語笑了兩下，又開始安靜地蓋章。今天的戰績比昨天好，蓋了有兩千張，十點半的時候就困得不行，提前收拾東西準備回家。臨走之前，像是想起什麼，對言儒語問道：“明天周五了，你真的要去幫曲彤參加家長會嗎？”

“當然，大人不能說話不算話的。”

蘭寧：“……”

那合約里白紙黑字的jiāo稿日期你不一樣無視了嗎！

提著包和湯蠱離開，有點擔心這個家長會。

言儒語倒是穿上了正裝，準時出現在曲彤他們學校門口。在校門口等著的曲彤看見他時，驚喜地跑了上去：“言老師，你穿正裝真是太帥了！”

言儒語整了整西裝袖口，對道：“你還我言老師？今天我的份是什麼？”

曲彤想了想道：“姐夫！”

言儒語的眉梢了，點點頭走了進去。

今天整個高中二年級都開家長會，學校里的家長也比較多，但言儒語絕對是最顯眼的一個。曲彤跟在他邊，跟走紅毯一樣一路走到了教室門口。

“天吶，彤彤！這是你爸爸？不可能吧！”曲彤的一個同班同學跑過來，驚訝地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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