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不見,瘦了太多。
原本圓圓的鵝蛋臉,這會兒了瓜子臉。因而,那雙原本就大的眼睛顯得更大了。
隻是,的眼睛再沒有從前那樣亮晶晶的芒。
剛剛那一瞬的對視,林見深的心髒好像生出了藤蔓,纏得他心口發不過氣來。
過得不好。
這是他唯一能確定的事。
來帝都之前,他以為過得很好,有人人羨慕的男朋友,生意場也十分得意。
之前還因為年輕漂亮看輕的人,如今都不得不由衷佩服這位雷厲風行的鬱總。
“你怎麽來帝都了?”
鬱唯一眼睛看著前方,不鹹不淡地開口。
“生意發展。”
微蹙眉,“那阿姨呢?”
不是說好了,要留在江城照顧媽媽?
“和前夫複婚了。”
鬱唯一猛地怔住,偏過頭來看他,“複婚?”
“嗯,對方找過來的。說是不嫌棄的病,我媽……很喜歡那個男人。”
他嗓音低啞,說出的字句有些模糊。
鬱唯一也記得,當初落梅和說起那個男人時,眼裏有淚。
“那男人對不錯,這幾年病控製得很好。”
“所以你就來帝都了。”
鬱唯一將話題繞了回去,語調涼涼的,著的不悅。
林見深抿著,沒有回這句話。
車子在都府停下。
鬱唯一拉開車門下車,剛走兩步,一旁的男人就舉著傘將頭頂罩住。
“周弈對你好嗎?”
他劈頭蓋臉這麽一句,讓鬱唯一愣了兩秒。
抬眸對上他視線,疏淡地笑,“問這個做什麽?”
他眉心微微蹙了下,眼眸幽邃,染著涼意,他自然聽出也看得出人字裏行間淡淡的嘲諷。
“因為你看上去不太好。”
鬱唯一勾了勾笑,“也許是因為看到你,所以看上去就不太好了。”
他沉默。
“林見深,我好像和你說過,我們不做朋友。”
分手之後,他卻似乎沒有從的生活裏離開過。
鋪天蓋地都是他的新聞,想忽視都難。
現在,他直接來了帝都,生意場就那麽點大,以後不了還要打道。
鬱唯一說不清楚自己心底這點緒是怎麽回事,可就是煩躁、氣悶,沒來由的想對著他發火,說一些自己都覺得無理取鬧的話。
可他又做錯了什麽,還不許人家上進認真搞事業了嗎?
何況就算來帝都,又和有什麽關係,帝都不是一個人的。
鬱唯一陷這種割裂的緒泥沼中,本爬不起來。
深吸一口氣,在自己緒失控的下一秒丟下一句“再見”,轉進了單元樓。
這個晚上,鬱唯一毫不意外地失眠了。
吞了三顆安眠藥,最後昏昏沉沉地倒在床上。
……
下個月是周老爺子的八十大壽,周家要大辦。
周弈約鬱唯一在餐廳吃飯,鬱唯一還跟他打聽了下周老爺子喜歡的東西,送禮總要投其所好的。
周弈回答完,坐直子,十分正地開口:“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什麽?”
鬱唯一放下筷子。
周弈盯著溫靜麗的臉,忽然問:“你願意嫁給我嗎?”
鬱唯一睜圓了眼睛,呼吸凝滯。
周弈覺察出什麽有些唐突,似乎嚇到了,又笑了笑緩和氣氛。
“是這樣,我爺爺想在生日宴上順便給我們訂婚,他有些老戰友好不容易趕過來,年紀都大了,不想他們下次再奔波一趟。”
“結婚的話不著急,我們可以幾年後再說,先定親,你覺得如何?”
鬱唯一著周弈,紅微微了下,有些恍惚,“周弈,你喜歡我嗎?”
周弈頓住,“怎麽這麽問?”
“不知道。”
低下頭,看著明亮的盤子映出自己瘦削的臉蛋,“你覺得我們這樣,適合結婚過一輩子嗎?”
“你對我有什麽不滿意嗎?是我哪裏做得不好嗎?”
周弈皺眉,溫雋的臉上難得出幾分急促。
緩緩搖頭,“都好的。”
挑不出差錯。
低低歎了句,“你讓我想想吧。”
“好。”
幾天後,鬱唯一去外地出差。
正巧喬淺在當地有個演出,直接來了酒店找。
興致地捧著幾天前剛拿的藝獎項給炫耀,獎杯本沒多好看,主要是名頭大。
喬淺從小的目標,就是拿這個獎,如今心願得嚐,自然是高興的。
這兩年兩人都忙,聚一起的時間也不多,難得像小時候那樣湊一塊睡覺聊天,神頭特別好,淩晨三點多眼睛還睜得像銅鈴。
多數是喬淺在說話,鬱唯一安靜聽著。
喬淺和說一些演藝圈的八卦,又說某個口碑很好的小生其實私底下反差很大,就因為後的資本護著沒有出來。
這些事,鬱唯一見怪不怪。
直到喬淺忽然提到姚靈兒。
“都說有個份神、背景很大的男朋友,所以才在圈裏橫行霸道。不過也是,那個子,一看就是沒經曆過社會毒打。連霍司霖以前都被欺,姚靈兒都這個地位了,說話還口無遮攔。上次我在一個局到,神形象頓時幻滅了。唉,我還以為真是清純小白花呢……”
喬淺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見鬱唯一一直不做聲,便推:“你困了啊?”
鬱唯一搖搖頭,看著黑暗中的天花板,忽然輕輕地道出一句:“淺淺,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
“你懷孕啦?”
“……”
喬淺換了個姿勢,趴在床上撐著下看,“開玩笑呢,說吧,什麽事?”
“姚靈兒是林見深前友。”
喬淺呼吸一窒,“他前友不是你?”
鬱唯一閉眼無奈,“那都是六年前的事了。”
“啊?所以林大神就是姚靈兒背後的資本啊?”
“嗯。”
喬淺卻皺眉,“可是,我剛見過姚靈兒啊,……還真不像是林大神會喜歡的類型。”
鬱唯一對於姚靈兒的了解,都是從喬淺這裏知道的,什麽格也不知道。
“我親眼看到的。”
喬淺無話了,沉默了許久才後知後覺,心虛道:“那我之前還老在你麵前說姚靈兒,我還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