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曼抿了抿,也知道自己不該待下去了。
衝鬱唯一揮手,小聲地說:“小鹿姐姐再見。”
鬱唯一點點頭。
周曼徑直往家裏走。
冬天外邊太冷,鬱唯一也不想站在外麵凍,幹脆就讓周弈進車裏說話。
車安靜了半分鍾,周弈才看著人麗淡漠的臉,開了口:“對不起,之前是我的錯。那個時候,我是有些衝口不擇言……”
鬱唯一蹙眉打斷:“你已經道過歉了。”
同樣的話不想聽第二遍。
“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男朋友,工作太忙,陪你的時間不夠多。讓你和我訂婚,卻連一個像樣的求婚都沒有給你。
我理解你對我的憤怒和失,但小鹿,既然你接了我的道歉,那過去的事能不能過去?你現在對我,未免太過疏離了些。”
他現在,連想重新追求都找不到機會。
外有林見深這樣的勁敵窮追不舍,堵得一點空間都沒有。
裏,又有鬱唯一對他的冷漠。
就像現在,他說了這麽多,卻沒看他一眼。
從前覺得子冷淡,現在看來,從前那溫和,現在這樣,才冷淡。
“你還是想追求我麽?”
無波無瀾地開口。
“是。”
周弈並沒否認。
他不缺朋友,如果隻是想和做朋友的話,他不至於這麽再三糾纏。
他就是不甘心,這麽輕易失去了鬱唯一。
“那就沒什麽好談的。”
鬱唯一輕輕吐出一口氣,這才偏臉看向他,黯淡的線下,那雙眼眸依然清澈亮。
“記得當初我問過你,如果沈歡忽然有了一個麵份,上流社會的歡迎,也你們家人的喜,你還會不會接。”
他眸倏然變得深沉,角的笑意涼淡:“所以現在的林見深對你而言,就是你假設的沈歡於我而言麽?”
的緒依然很寡淡。
“不是,在你我要訂婚之前,他就來找過我,可我拒絕了他。同樣的境地,這樣的沈歡擺在你麵前,你會拒絕嗎?”
周弈無言。
鬱唯一著前頭潑墨的夜,隻有道路兩旁星星點點的亮。
兩人的談話還在繼續,但越到最後,周弈越是說不出話來。
最後,周弈拉開車門離開,鬱唯一的車子駛遠,消失在夜中。
周曼在家等了周弈很久,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就知道結果了。
和料想的一樣。
到底是親哥,周曼還是走過去,安了兩句:“沒事,哥,喜歡你的人多的是呢。”
周弈苦笑:“可我現在想要的,隻有鬱唯一。”
周曼歎氣,拍拍他肩膀,小聲吐槽:“誰讓你念書的時候沒把握住機會呢……”
“什麽?”
他眉目微。
周曼抬眸看他,奇怪,“小鹿姐姐沒跟你說過嗎?以前念書的時候,是你的小迷妹啊。”
周弈表瞬間僵住,頭腦空白,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
是麽?
他還真是……從來不知道。
周弈去了書房,翻了許多舊照片出來。
他當初畢業的時候,確實有很多學弟學妹找他合影。
他一張張地翻過,果然翻到了鬱唯一。
小姑娘俏生生地站在他邊上,大大的眼睛,白皙的臉蛋,明豔漂亮。
他哪怕臉盲,對於人的漂亮沒什麽明晰概念,也被這張合影裏的驚到了。
那種溢出畫麵的青春靈、麗耀眼,讓人很難忽視。
他們中間隔了一個人的位置,年周弈的臉端正英俊,目直視鏡頭,麵無表。
而一旁的小姑娘,很明顯在用餘瞄他,抿起的角帶著笑,俏麗好看。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鬱唯一。
或者說,他從沒留意過這樣的鬱唯一。
再回憶,他竟然半點當初的印象都沒留下來。
唯一記得的,還是鬱唯一當初和他提過的,和他要微信的事。
他忽然想到什麽,放下照片,給陳錦年打電話過去。
電話接通後,他直接急促地詢問:“鬱唯一以前喜歡過我?”
陳錦年擰眉,“你說的以前,該不是高中的時候吧?”
“是。”
他重新拿起那張照片,看了又看。
“周弈,你不會是瘋了吧?那都多久之前的老黃曆了,你還翻出來,有什麽意義?”
“可我從來不知道。”
他呼吸紊,“你怎麽知道的?你為什麽沒告訴我?”
陳錦年很想罵人。
丫的,都怪他當年把狐貍麵和貓咪麵認混了,所以鬱唯一表白錯了人。
但差錯的,人家就是在一起了,有什麽辦法。
可誰知道呢,當年這個小錯誤,會一直影響到現在。
他仍然,被迫地攪在他們三個人之間,像是一個大冤種。
之前是被林見深擾,現在又換周弈來擾他。
“之前他們那屆的畢業舞會,不是邀請了你麽。鬱唯一本來是想跟你表白的,問我你戴的什麽麵。我把你的狐貍麵,認貓咪麵了。然後……”
說到這裏,他心虛地停頓了下,“跑去跟林見深表白了。”
周弈也覺得不可思議,“這也可以?”
他們是這樣在一起的?
這麽戲劇化?還能在一起?
“我也不清楚,但鬱唯一後來澄清自己搞錯了的。誰知道……還是莫名其妙跟林見深談了。”
周弈苦笑,實在無言以對。
陳錦年怕他多心,又繼續勸:“就算當初對你有過好,但那時候年不懂事,小孩的心思變得快。而且,我早跟你說過,你會後悔的。”
“周弈,你競爭不過林見深的。”
作為鬱唯一的心理醫生,有些話他雖然不能說,可也不能眼看著周弈這樣執迷不悟。
別說知道鬱唯一以前對他過心思了,就算真喜歡過他又怎樣?
“鬱唯一喜歡你的時候,你錯過了。”
“鬱唯一做你朋友的時候,你又沒有珍惜。”
“現在林見深靠著自己的努力,重新回到鬱唯一麵前,他十年如一日的深,你拿什麽去比?”
“你已經錯過了和在一起唯一的機會。”
“現在,命運已經完全站在了林見深那邊。”
“放手吧,周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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