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青菱的臉變得煞白。
“哥,你不會這樣對我。”
從前康子意多看別的姑娘一眼,都會被哥哥罵。
新婚之時,哥哥對康子意說你要是敢讓我妹妹委屈,我讓你全家委屈。
這是從小到底都護著的哥哥,從來不讓旁人欺負。
怎麼會這樣對?
“那你是怎麼對我?”
宴清風眸里霾聚了又散,“我的好妹妹?”
別的事,他都能容忍,上回來人沒功,他也沒有追究。
可這一回,人已經出了城,若是青菱不開口,再找卓明月無異于大海撈針。
而他再過七日就要出征,只有七日了。
康子意更在同狐朋狗友喝酒,被人不由分說的綁去了將軍府。
“清風,不是,大舅子,你妹妹做錯了事,你綁我干啥啊?”
宴清風瞥他一眼“我妹妹,不是你媳婦?”
康子意知道宴清風這人不講道理,隔著五步遠,假模假樣的教訓自家媳婦,“青菱,寧拆一座廟不破一樁婚的道理你不懂?把人家姑娘藏哪兒了,趕說出來唄!”
宴青菱見哥哥真把人綁了來,還當犯人一樣押著,更加來氣。
“有本事你殺了他!”
康子意愣住“??????”
他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啊?
下人遞上一個小匣子,宴清風打開,里頭是一枚褐藥丸。
康子意見過這種小匣子,往往裝著劇毒。
他猙目裂,拼命掙扎。
“你們兄妹兩殺人嗎!啊啊啊!要給我吃毒嗎!”
他幾乎崩潰。這都什麼媳婦什麼大舅子,他們兄妹兩的事,怎麼拿他拿刀啊!
“合歡散,死不了。”宴清風淡淡道。
聞言,康子意不再掙扎,愣住。
“給我吃那玩意兒干啥?”
別人報復某些人時,確實會用那東西,以
此毀了人的清白。
可他和宴青菱本就是夫妻關系,給他吃合歡散,難道是想讓他把青菱當眾那啥……
“宴清風你禽!那是你親妹妹啊!”
此時,土豆把一位貌的妙齡姑娘帶了來“將軍,問過了,自愿的。”
姑娘站在一旁,低著頭,不言不語。
康子意不再嚷嚷,后知后覺的看明白況。
搞半天,弄他來是做這好事兒,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大舅子!
“這……青菱能同意嗎?”
宴青菱雙眸泛紅,大吼道“宴清風,你那顆合歡散給我吃,不要為難子意!”
“你敢吃這個合歡散!”康子意怒道,“清風,有什麼事為難我就行!放著我來!”
他吃沒事,要是媳婦吃了,他得發瘋。
宴清風懶得看他們夫妻深的場面,合歡散遞到康子意眼前,康子意眼疾手快的吞了下去。
“子意……”
宴青菱急得要哭出來了。
康子意雙眼霧蒙的著“你堅持做你自己,放心,那些委屈我來著。”
“子意!”
宴青菱撕心裂肺的了聲,瘋似的撲上去拉扯宴清風。
“哥!你敢這樣對我!我殺了你!”
宴清風任由拉扯,擺手示意,康子意和那姑娘就被推房中。
……
康子意以為自己有艷福了。
結果剛一進屋,就被推進放滿涼水的大水桶里,土豆死死按著他不讓起。
“康公子,委屈你了,藥不大,泡一會兒就過去了。”
而那位姑娘坐在床邊
,嫻的扯開嗓子出聲。
屋里還有位侍衛,在那大力搖床。
康子意傻了眼。
“我造了什麼孽啊!”
……
宴青菱在外頭,聽見里頭床榻搖晃發出的咯吱聲響,和子妖嬈的低聲,癱在地。
“痛嗎?”
宴清風面無表的看著,“你安排我的人跟秦時跑,想沒想過后果?”
他就不會痛嗎。
一是卓明月的出逃,二是親妹妹如此對待。
他豈能不報復,嘗一嘗同的滋味?
“怪!你這個怪!”
“你這樣對我,你就是個畜生!父親母親也不會原諒你的!”
宴青菱用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語言罵他。
很快敗下陣來,淚流滿面的抓住他袍。
“別這樣對我,哥,求你了。”
“你饒了我吧,我真的會死的……”
“哥!”
宴清風仍然無于衷。
里頭子的聲越來越銷魂。
宴青菱抹了眼淚,心如死灰道“我說,我說就是了,你讓他們停下來。”
“嗯,你說。”
宴清風冷著臉聽著。
……
宴青菱沖進去的時候,康子意仍被按在水桶里。
怔住。
“青菱,凍死我了……”
土豆這才松手,康子意哀嚎著漉漉的向撲過來。
坐在床榻上的子止住了聲,磕磕解釋道“夫人,我沒有康公子。”
大力搖床的侍衛也停下作,恭謹退到一邊。
宴青菱怔了許久。
的哥哥恨了,卻到底也沒舍得真的傷害。
br> 宴青菱兩眼一白,在康子意懷里暈了過去。
卓明月進城的馬車與宴清風肩而過。
聽到蹄聲踏過,掀開車簾一看,是宴清風帶著他的一眾人馬飛馳出城。
街上百姓議論紛紛。
“這架勢,是去抓逃犯吧?”
“逃犯不該是廷尉府的事兒?怎麼勞將軍親自去。”
“那一定是犯下滔天大罪的那種了。”
卓明月闔上眼,靜靠車廂,直到車夫出聲喚道“姑娘,到了。”
下馬車,眼前是寧江別苑,昔日皇帝為皇子之時住的府邸。
“姑娘,里面請。”
走過竹林間的卵石小道,卓明月被引淡淡墨香的書房中。
段以珩靜立在書架前,看了一眼,溫聲道“朕也不知你喜歡什麼,就讓人備了些醫書,你若有什麼想要的,同晴姑姑說一聲便是。”
晴姑姑立在其側,約莫三十多歲的模樣,向卓明月微微頷首。
卓明月看了眼高聳的書架。
不止是醫書。
在段以珩的手旁,就躺著幾本贊頌當今皇帝仁德的冊子。
卓明月盈盈拜倒。
“蒙皇上再三相救,明月無以為報。”
段以珩雙手虛扶“宮里是非多,這里反倒清凈。”
的確如此,后宮中那些明槍暗箭,自然不想去經歷。
再者,他不想讓宴清風知道,是他把人藏了起來。
卓明月起了。
段以珩道“這幾天他一定會找你,你先在此避著,七日后他啟程去北稷山,到時候,你自由一些。”
戰事則數月,長則幾年。
這段時間皇帝足夠給安排一個新的份,再明正大迎后宮。
“北稷山一戰,勝算多大?”卓明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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