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琳欣地笑了笑，“你也睡。”

“嗯。”向暖應聲，轉回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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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睡醒后，向暖果然沒有見向琳。

當晚，向琳難得沒有加班，準時回家做了晚飯等和靳言洲一起吃。

靳言洲本來話就，在家就更沉默，不喊向琳，不搭理向暖。

向琳對他好給他盛飯或者拿水果給他吃，他才會蹦出一句極其冷漠的“謝謝”。

吃過晚飯，靳言洲就鉆進了臥室，房門閉。

向暖幫著向琳收拾碗筷，母倆在廚房洗碗時向琳對向暖說：“我聯系秋程了，他答應給你補課，但得等到9月15號才行，他剛開學，要軍訓半個月。”

向暖應：“嗯，好。”

向琳關心地問：“這半個月會不會耽誤你的學習進度？”

會是肯定會的。

高三的學習進度飛快，一中又是重點高中，不僅進度快，對向暖來說知識點都是難點。

向暖還沒說話，向琳就又道：“秋程說要是你覺得學起來費勁，他可以讓他表弟先幫你補補，聽說就跟你一個班，常年年級第一。”

向暖本來平靜的心臟猛地一跳。

抓在手里滿是洗潔泡沫的碗突然從手中落，掉在了洗碗池里。

向琳想過兒會有反應，但沒想到反應這麼大。

倒是理解這個年紀的小孩自尊心強。

兒剛轉學過來，人生地不，績還跟不上，本來心理上就有點自卑，這下再讓同班同學幫補課，大概只會讓暖暖更抬不起頭來。

向琳連忙解釋：“媽媽沒直接答應，跟秋程說回來和你商量商量，問問你的意見，你要是不愿意，咱就等半個月后……”

向暖低垂著腦袋，繃的額角不控地突突跳著。

張了張，說出來的話約發：“好。”

向琳愣了下，沒想到兒都這麼在意了還會答應。

但最終還是尊重了向暖的決定，說：“那我就跟秋程說麻煩他表弟這半個月先帶你補習了？”

向暖咬，輕輕地“嗯”了聲。

等向琳在客廳和秋程打完電話，把薪資和補課時間的事都談好，再回到廚房時，向暖還在捧著那只碗洗。

向琳嘆氣，剛要說話，被這聲輕嘆拉回神的向暖就放下了這只碗，繼續洗其他的。

向暖低著頭，盯著水流在碗和的指間沖刷著，忽而沒頭沒尾地問向琳：“媽，你還記得我六歲那年暑假院子里的那個男孩嗎？”

向琳正在規整洗干凈的碗，聽聞疑問：“誰？”

“就是那年夏天經常跟我一起玩的男孩。”向暖咬了咬下，等著向琳的回答。

向琳皺眉思索了片刻，若有所思地說：“好像是有這麼個人，但記不清了，姓什麼什麼，長什麼樣子都沒印象。”

那段時間每天都陷在和丈夫的爭吵中，緒暴躁易怒，經常疑神疑鬼丈夫是不是又跟哪個人好了，對向暖都不怎麼上心，更別說去關注其他孩子。

向琳本沒那個閑逸致。

再者，十一年前的事了，就連和前夫的記憶都在這里淡了很多，又怎麼可能記得一個和毫不相干的孩子。

向暖忽而沉了口氣。

大家都不記得了。

只有一個人記得很清楚。

或許，像他們一樣，記不得才最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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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夏正在房間拼nanoblock積木，放在旁邊的手機突然響起了鈴聲。

他手點了接聽，同時打開揚聲，修長的手指在一堆微型的積木塊上拉著。

“哥。”駱夏垂眼盯著自己拿起來的那塊迷你積木，喊了秋程一聲。

秋程清朗的嗓音從手機中傳來：“夏，幫我去給你同學補課半個月。”

駱夏蹙眉，仿佛聽錯，確認：“我幫你，給我同學，補課？半個月？”

秋程說：“嗯，你班上的，向暖。”

駱夏想起向暖那慘不忍睹的理試卷來，了然地“啊”了聲，毫不留地拒絕：“不幫。”

秋程就知道他會這麼說，使出殺手锏：“半個月工資歸你……”

駱夏剛要繼續拒絕，他又不缺錢。

然后就聽到他表哥繼續道：“外加一套nanoblock世界名勝系列。”

對駱夏來說，錢沒力，但nanoblock有。

“行，”他為了nanoblock，答應下來，“時間呢？”

秋程說：“周一到周五晚八點到十點，周六下午一點半到五點半，周日上午八點到十一點。”

“時間不用卡很死，只要達到工作日兩個小時、周六·四個小時、周日三個小時就行。”

說完秋程就又道：“你們不是同學嗎？時間上商量著來。”

駱夏應：“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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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暖一晚沒睡好。

腦子里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駱夏要給補習半個月這件事來。

向暖說不清楚自己是什麼覺，緒從來沒有這麼復雜過。

一邊期待著能借此機會可以和他稍微地拉近一點距離，多一些時間相；一邊又自卑地忐忑不安，怕自己績太差招來他的無奈，也怕和他流時自己會控制不住出破綻。

幾乎失眠整夜，在黎明時分向暖才勉強睡了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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