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了一聲,算是回答顧銘景的話,然后左右看了看,沒有在病房里找到付白和其他人的影,咬咬,吸了一口氣,還是向顧銘景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里?節目組的人呢?付白呢?”
顧銘景看著對他一臉防備的楚皙,突然想起了最開始的時候,剛簽完合同住進公寓的楚皙也是這樣坐在床上抱著被子防備地看著他,他當時沒理,可能是以為他生氣了,過了一會兒又慢吞吞地走過來,主圈住他脖子,然后低頭紅著臉他“顧先生”。
顧銘景想到這里心緩和了一些,不過他當然說不出口自己聽到你出事撂下工作就飛過來了,于是避開了楚皙的第一個問題,答道:“節目組編導我讓他們回去繼續工作了,你好好休養不用再去,后天出院跟我一起回b市。”
楚皙也大概猜到了節目組的人已經回去繼續工作,重點全落在顧銘景的最后一句“后天跟我一起回b市”上。
他說的云淡風輕,但是顧銘景說的話,對于楚皙來說,起碼對于以前的楚皙來說,向來都是命令。
楚皙眼睛看向頭頂滴答滴答的點滴。
又想起自己是在錄節目的晚上發病暈了過去,半夜突然發病,被送到醫院了,一定做了檢查,那麼顧銘景和送來的節目組的人,肯定都知道的病了吧。
胰腺癌,痛苦的要死還無藥可救的那種。
楚皙自嘲似的笑笑,本來還準備最后自己安安靜靜地去死呢,現在還是被發現了。
不想要別人的同和憐憫,尤其是顧銘景。
這是兩人分手之后顧銘景的第三次出現了。
上上次在海市,跟顧銘景徹底攤了牌,說是裝的說對他都是虛意奉承,他似乎生氣了,最后卻還是沒有揍,而是拐到了床上去,上次是他在家小區門都堵,強吻帶走,最后自己走的干干凈凈,讓高助理替他拿出合同,扔了合同懟了高助理,本以為上次肯定是最后一次了,卻沒想到現在,他又突然出現來找,估計還是特意打飛的來的,然后命令跟他一起回去。
楚皙甚至預不知道哪一秒顧銘景就又會從后變出一份合同讓簽,蘇醒后的尚有些暈乎乎的腦子里此時正瘋狂地盤旋著一句話:
顧銘景還是不放過,顧銘景還是不放過,顧銘景還是不肯放過!
楚皙頓時絕。
顧銘景就這麼喜歡讓當小人嗎,他就不能重新再去找一個嗎,這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床上功夫明明差勁得一塌糊涂,每次啥也不會不說還不就哭,顧銘景怎麼就魂不散,這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不想再看到顧銘景了,更不想再跟顧銘景糾纏在一起,他的每次出現,都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你有一段多麼令人良心不安的過往,你為了錢做出這種天理不容的事。
在古代是要被浸豬籠的。
男人那天冷漠又殘忍的拒絕的話還在耳邊。
“只談易,不談。”
“不要肖想你不該肖想的東西。”
再也不肖想他的,從來不敢肖想他的。
兩人云泥之別,他含著金湯匙出生長大,卻連大學都沒上過。
他把當玩,明明應該好聚好散,他卻又不肯放過這個玩。
楚皙使勁搖著頭拒絕,抓起背后的枕頭護在前:“不要,我不跟你回去。”
顧銘景看到楚皙的抗拒,蹙起眉。
自己特意飛過來看,一句好話沒有,反應竟是如此抗拒。
“楚皙。”顧銘景沉下嗓子,以表示自己的不悅。
楚皙知道顧銘景又不高興了。
好累,真的好累,都躺在醫院了,顧銘景還不放過。
之前都不要命地頂撞他兩次了,卻一點用的沒有,這男人似乎不把再變回小人就不罷休。
楚皙簡直快哭了出來:“顧銘景,算我求你,你放過我好不好,你去找別人,我不想當你的小人,真的一點都不想當你的小人了。”
“我不就是騙了你在你面前裝弱扮乖巧,我是假意奉承你,可是那兩年我也一直有好好裝從沒有讓你發現呀,你不要再跟我計較了行嗎,你別再來找我了。”
“你都知道我都快死了,知道我都沒剩多日子了,我求你你別讓我頂著你小人的份去地下見父母好不好,你讓我怎麼有臉見他們,我爸真的會打死我不認我的。”
楚皙一邊說著,一邊用手背抹了一把已經潤的眼睛。
顧銘景聽到楚皙一連串的話,眉頭皺得更。
“誰告訴你,我讓你當人了?”
“誰又告訴你,你快死了?”
“唔?”楚皙抬起頭,眼角還掛著淚痕,一臉懵。
——
《我們的小屋》節目嘉賓由于吃了沒煮的四季豆而食中毒的事鬧得并不大,除了楚皙嚴重點外其余人都很輕,休息休息就好了。
事件的關注點轉移到那個聽說楚皙住院立馬飛過來的男人上。
在聯想一下楚皙之前關于金主的八卦,節目組工作人員被勾得心難耐,只是這事不能提也不能說,到時候剪楚皙住院的片子時也本不會提到有個男人,一是保護嘉賓私,二是上面臺里的領導都提點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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