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寧郡主如今二十有二,依然待字閨中。
可這位郡主如今眼瞧是把仇視全都加諸在了婉婉上,婉婉也真是冤枉。
幾年前那會兒才多大呀,陸玨眼里的小不點兒一個罷了,可還構不影響他娶誰、不娶誰的關鍵因素。
婉婉忍著渾的不適,跟著程氏與兩位王妃裝模作樣見完了禮,就要告辭而過了,卻聽耳邊傳來一聲滿含惡意的話音
“還當他最后挑了個多稀奇的呢,原也不過是個……低賤的狐貨。”
聲兒不大,最后幾個字更近乎只在心底里的喃喃自語,走在前頭的程氏兒沒聽見,陸雯也只聽了個模棱兩可。
可那些話偏偏湊在婉婉耳邊,對方是在賭不好當眾聲張,只能委屈吃下這個啞虧。
作者有話要說:
第67章 ·
“站住。”
滿院相安無事地靜謐中,忽地響起一句溫吞,卻又擲地有聲的嗓音,頓時停了周遭一眾人,齊齊朝婉婉側目過來。
陸雯稍覺然,看向婉婉,“怎麼了?”
婉婉罕見郁著一張人面沒回應,只駐足停下站在昌寧郡主面前,問:“方才的無禮之言,詆毀之語,郡主可有膽量明正大地講一遍?”
不是啞,不想吃下這個虧。
昌寧郡主興許沒想到婉婉會突然來這一套,當下蹙著眉稍頓住,竟沒想起來言聲兒。
明明先頭傳聞里的婉婉,都是教人隨意欺負,也只敢充耳不聞裝作不在乎,怯懦又弱,哪兒敢隨便與人起沖突。
“郡主不敢嗎?”婉婉目盯著昌寧,“不能明正大之言,便是小人言行,這便是堂堂睿王府的家風嗎?”
昌寧郡主到這會兒才回過神兒,一時惱怒,“你是個什麼東西,憑你也敢教訓本郡主?”
骨子里本就偏執且沖,若非如此,想必當初也不會干出那般極端不留退路的事來。
睿王妃深知自家兒脾,怕再張口真說出什麼教人拿把柄的話,或者直接忍不住抬手打婉婉……
倒不是心疼婉婉,只是靖安侯府的世子夫人,怎麼能被人當眾言語侮辱,加之若了手,睿王府失禮在先,傳出去可不占理。
是以睿王妃沉著臉上前,將昌寧往后擋了一擋,“我等進宮拜見皇后娘娘,陸小夫人無緣無故如此咄咄人,是要做什麼?”
這母倆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陸雯冷哼一聲,“那我敢問王妃,郡主方才又說了什麼?為何不敢當眾說出來,心虛了不?”
往常總都是婉婉好言好語地勸陸雯不必為了去和旁人起爭執,這次自己難得不那麼溫和好欺負一次,倒是教陸雯有些意外。
昌寧易怒,正打算再開口,睿王妃掩著袖子拉了一把。
“我實在不知陸小姐與陸小夫人究竟在說什麼,小向來與陸小夫人素不相識,何苦為難與?”
狡辯!
眼看睿王妃依仗著長輩份欺負自家晚輩,程氏也沒法兒干站著,就要上前去分辨一二時,婉婉才又開了口。
厭惡極了對面母二人,“王妃今日之言教我眼界大開,但人的臉面向來都是自己給自己的,奉勸郡主日后出言三思,也給自己留些尊嚴。”
這下子連睿王妃也沒能拉住昌寧郡主。
抬手一指婉婉,涂著蔻丹的猩紅指尖恨不得直進婉婉眼睛里去,“你敢說我不要臉面?小人得志的東西,靠勾引男人……”
的話沒能說完,婉婉截口打斷,“律容姑姑,昌寧郡主殿前喧嘩、污言穢語,擾了皇后娘娘清凈,依照宮規該當如何置?”
慣例是掌,再逐出宮門。
律容瞥這小夫人,直覺這位膽子是真不小,也會審時度勢,甭管皇后娘娘喜不喜歡,皇后的心都永遠只會向著靖安侯府。
睿王妃面上一陣紅一陣白,目對上婉婉平靜卻又無端帶些鋒利的眼睛,趕在律容開口前咬牙怒道:“來人,即刻送小姐出宮回府!”
昌寧郡主不肯,仍舊囂。
婉婉也不滿意,睿王府的兒沒有教養,難不還要旁人去幫忙教導?
站在跟前,執著地不退開讓路,今日此事沒個子丑寅卯,睿王府的人就休想離開。
睿王妃這才只得命人將昌寧的堵上了,又折首賠禮道:“小口出無狀,今后自當嚴加管教,陸小夫人勿要介懷計較。”
盛京權貴無數,侯爵之上還有國公、王爵、各類皇親國戚,可靖安侯府有的并不止有爵位。
陸家還有為大行臺尚書令、母儀天下的皇后、輔佐未來王朝繼承人的世子,已經可謂占據了整個大贏朝的前朝、后宮,還有將來。
比爵位更重要的,從來都是實權。
婉婉以前不懂盛京的局勢,這些是程氏告訴的,如今的盛京城真正有底氣俯視靖安侯府的,一只手數得過來。
睿王府并不在其中,它只是一個夾里求生存的旁系皇族,出言不遜之前,本該掂量掂量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
婉婉以前也從不在意旁人如何言語辱,因為只要充耳不聞,那些言語并不能對造其他任何傷害。
可如今不一樣了。
頂著靖安侯府世子夫人的份,旁人辱一次,便是辱了靖安侯府、辱了陸玨一次,若不還擊,此后便人盡皆知世子夫人是個任人拿的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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