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他人一樣害怕,蕭沛已經連攻下兩座城,若是北古口失守,只怕殺到京師是早晚的事。
而且謝鶩行臣之名昭著,百不過是敢怒不敢言,蕭沛又是皇家脈,他打著除佞的旗號,員先會擁護他。
現在朝中局勢張,謝鶩行要應對戰事,還要控制朝中那幫員,已經月余沒有怎麼見過他。
偶爾見面,他除了讓安心,從不多提。
怎麼能安心,霧玥只能每日讓合意去前朝打聽軍,合意起初還想瞞著,還是揚言要自己去問,他才肯將事打聽回來。
初秋的天風里已經帶了涼,霧玥卻開著窗子,這樣可以第一時間看到院中進來的人。
手里捧著茶心不在焉的在喝,看到合意,忙擱了茶盞,待人一進殿就問:“今日可有什麼消息。”
合意支支吾吾的,神躊躇。
霧玥握雙手,莫非是蕭沛的軍隊攻過了北古口,心急的催他快說。
合意著頭道:“回公主,是掌印在宮外險些遇刺。”
合意話還沒有說完,霧玥就失手打翻了桌上的茶盞,他連忙說:“掌印沒有傷,刺客也已經被抓拿。”
茶水留到掌心下,霧玥手發著抖,連挪開的力氣都沒有,緩了好一會兒才問:“他現在在哪里?”
“大約是在養心殿。”合意也不確定。
霧玥沒有忍住還是去找了謝鶩行,仲九守在養心殿外,見霧玥過來,迎上前,“公主怎麼來了。”
霧玥道:“我要見掌印。”
聽說他險些遇刺,如何也控制不了,只想親眼確保他無恙。
仲九為難道:“掌印這會兒正在與員商談軍,公主若是有什麼事,奴才替你轉達。”
霧玥閉了閉眼,嗓音有些發啞,“我要見他。”
知道自己不該來,從他開始在人前避著就有覺了,越是如此,也越不安,他不把放在邊保護了,說明他邊危機四伏。
霧玥努力控制住緒,對仲九道:“你告訴他一聲。”
說完便轉往照月樓的方向去。
仲九看著霧玥離開的背影,目憂愁,掌印如今還沒有回宮,必然是不能去見公主的。
霧玥等到天黑,都不見謝鶩行過來,只有仲九來傳了話,說法也如過去一樣,無事,讓不要擔心。
蘭嬤嬤送走仲九,回來看霧玥魂不守舍的模樣,寬道:“眼下時局張,掌印不出也是正常,公主不要太過擔心了。”
自兵變起,同樣懸心吊膽到了現在,比霧玥還要恐慌,這樣的場景在蕭臨謀反時就經歷過一次,朝廷軍隊節節敗退,最終仁宣帝殉國,想不到會又一次起戰事,殿下現在境比當初的仁宣帝還要艱難,他又能否有不同的結局。
“不是的。”霧玥忽然說。
蘭嬤嬤看向,就見兩眼無神垂著頭,“他是想保護我,所以不見我。”
蘭嬤嬤揪心不已,若是真的落敗,至對外,公主還是蕭家脈,蕭沛不會到頭上。
想明白這其中的關竅心里愈發惶恐,還要按下心慌說:“掌印也是萬全之策,公主既然知道就更應該保護好自己。”
“我不怕的。”霧玥看著蘭嬤嬤說,“可我怕見不到他。”
眼圈滿滿蘊,眼里流出的無助和依賴讓蘭嬤嬤心頭一,腦中閃過什麼,“公主……”
想到早前被打斷的話題,又想起霧玥當初跟著謝鶩行離京時一小太監裝扮,一個猜測在心中慢慢形,“公主不會與掌印。”
蘭嬤嬤抿了抿發干的,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回想起兩人從微末的年時,相伴到現在,無分彼此的在此刻回想起來,都過于親了,而因為兩人的份,竟從來沒有懷疑過,也沒往這想過。
“公主是那個小太監?”縱然對方是謝鶩行,蘭嬤嬤也嚴肅了臉。
霧玥堪堪垂的淚珠子懸在眼瞼,對上蘭嬤嬤的視線,目慌閃了一下,可已經不想瞞了。
輕輕點頭說:“是我。”
這天夜里,霧玥就聽蘭嬤嬤嘆了無數聲氣,似想說什麼,最后又什麼都憋了回去。
而一鼓作氣豁出去承認之后,旁的是一句都不敢說了,不過蘭嬤嬤的話倒是給提了醒,謝鶩行不見,可以悄悄換個模樣去見他。
只要不被發現就好。
*
了夜,合意關上照月樓的宮門,收拾收拾便回了罩房打算歇下。
才躺下就聽見兩聲極輕的扣門聲。
“篤篤。”
這時候能是誰?合意困起走過去拉門,一開門就見霧玥站在外頭。
“公主?”
霧玥四下瞧了瞧,“給我一你的裳。”
夜沉如墨,只有宮道兩側的石燈亮著稀薄的,兩個太監一前一后快步走在夜中。
一直來到宣銘閣外的小徑上,走在前頭的合意終于忍不住停下步子,而跟在他后的小太監抬頭出一張白皙致的臉,霧玥眨眼問他,“怎麼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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