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能浪費時間與他置氣。
想見他,這個念頭強過了一切。
霧玥正想跟顧意菀說,明日再來看,此間的宮人就跑了進來通傳說:“五公主,賀蘭公主來尋你,在外頭等著呢。”
顧意菀聞言手一握,旋即又放松開,沒有蕭沛的允許,旁人本進不來。
藏下眸中的譏諷與恨意,朝霧玥笑笑說:“五公主快去吧。”
霧玥點頭,此刻有些著急,起對顧意菀道:“我明日再來。”
賀蘭綰候在棲梧殿外的宮道上,見霧玥出來,上前兩步往向后了眼,隨口問:“你怎麼跑這來了?”
霧玥清楚顧意菀不會愿意別人知道就是現在的秦人,想了想道:“聽說秦人子抱恙,便過來看看。”
“倒是不湊巧。”賀蘭綰頷首說。
霧玥聽這話是有事,“怎麼了?”
“也沒什麼。”賀蘭綰滿不在乎的說:“就是寧弈出關去率迎親隊伍,想與你道聲別,結果你不在。”
霧玥腳步一頓,聲音急了起來:“他走了?”
賀蘭綰點點頭,轉過眼看見霧玥眼里的急切不由微愣住,便是真的對寧弈有些好,也不至于這般不舍吧。
這會兒再回頭想想那尸骨無存的死太監,好像也慘的。
霧玥卻顧不得別的,今天顧意菀的事讓徹底害怕了,怕他又一去不回,若再有一次,真的就承不住了,甚至開始懷疑,寧弈是不是真的謝鶩行,會不會只是自己安自己的錯覺。
心中慌不止,抓住賀蘭綰問:“表姐能不能追上他,就說我要見他。”
寧弈剛走不久,追上倒是方便,可是沒必要啊,賀蘭綰安道:“要不了多久他就來娶你了。”
“表姐。”霧玥央著。
賀蘭綰拗不過,“,我讓人把他追回來。”
霧玥用力點頭,催著賀蘭綰快去,自己則往照月樓去。
走了兩步,又回頭去看那座悄寂的棲梧殿。
為什麼悲苦永遠都驅不散,要用什麼方法才能好起來……
霧玥陷在不能解的苦困之中,忽然想到什麼,迷惘的眼眸微微亮起,調轉步子從新走回去。
霧玥離開后,顧意菀就又恢復了神思渙散的模樣,不聲不響的呆坐在窗子前。
“秦人。”
聽到霧玥的聲音,顧意菀遲緩回,轉過笑看著,“怎麼又回來了。”
霧玥沒有回答,而走到顧意菀邊,從的方向往窗口出去,“從這里,可以看到照月樓。”
這個方向正對著照月樓的后面,看不見房子,但能看到那株巨大的寒泊樹頂,如今不是開花的時候,枝葉并不繁茂。
顧意菀點點頭,“可以。”
霧玥邊綻開笑意,“我有一件東西想給你看,今夜戌時過后,你就在窗邊好不好。”
顧意菀目不解,“什麼東西?”
“是會讓所有的不好,災禍都消散的東西。”
……
霧玥回到照月樓,天已經沉進了黑暗中,一刻不停,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著急讓合意與心檀準備起來。
兩人聽了霧玥的打算,紛紛表示不,“這柳架也沒搭,而且公主好些時候沒有打了,萬一失手可就麻煩了。”
霧玥知道來不及,所以沒打算搭柳架。
繞到殿后,來到那株寒泊下,巨大的寒泊樹正適合用來打鐵花,而且,這是母妃種下樹,一定可以保佑,保佑所有人。
*
謝鶩行是在城郊被趕來的賀蘭綰追上的,得知小公主要見自己,沒有多猶豫就回了皇宮。
只是去而復返,總需有個應付蕭沛理由,等他見過蕭沛從養心殿出來時,天已經徹底黑。
沿著走了無數遍的宮道往照月樓去,謝鶩行竟然有一種恍若隔世的覺。
心蓮照霧玥的吩咐候在宮門口的石階下,看到寧弈過來,拘謹恭敬的走上前,“見過六王子,公主請您進去。”
謝鶩行頷首,示意帶路。
心蓮一路引著他,繞過回廊還要往殿后走,謝鶩行略微蹙攏眉峰,愈發好奇小公主專程讓他回來,是要做什麼。
難不是臨分別,還要氣他一回?
謝鶩行思忖著,勾了勾。
心蓮帶著他停步在廊下,朝著靜靜站在寒泊樹下的霧玥道,“公主,六王子到了。”
霧玥聞言回過,“表哥。”
謝鶩行笑著要開口,瞥見角落的合意與心檀,兩人圍著火堆,火上還架著口過,而里頭燒得赤紅的,是鐵水。
謝鶩行折起眉心,“公主這是在干什麼?”
霧玥沒理他,示意合意把東西拿過來,合意遲疑了一下,把燒至滾燙的鐵水倒特制的柳木之中,小心翼翼的拿去給霧玥。
“站住。”謝鶩行沉眸喝止。
若說話的是謝鶩行,合意必然要聽,可現在他是寧弈,合意自然不會理會。
擔心時候差了鐵水變涼,趕忙把柳木棒到霧玥手里,口中提醒,“公主千萬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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