瓏月無所謂道:“這有什麼,反正我如今都長大了也穿不上。不止我的,還有其他人的,等會兒你們去劉夫人趙夫人院子里問問,們那兒指定有不呢,別說是幾十個孩子,幾百個也夠用了。還有幾位將軍丞相府上,肯定有用不上的裳.......唉我原先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主意,如今沒有,便先借著他們府上的用一用,明日我就過去跟他們說說,等日后王府再還給他們府上不就了。”
“不!這不是胡鬧麼——”
瓏月以為任何人都會同意的決策,卻在各院子里頻頻到阻攔。
連往常子頗好的劉夫人都蹙眉不同意,“春哥兒的裳拿去改了燒了送了,如何都。你們娘子的裳可不能送,外邊的那些孩子誰知是什麼來頭,若是有些人子晦氣.......”
瓏月被鬧糊涂了,怎麼也想不明白:“是我送給們穿,又不是們送給我穿,怎麼怕這些。”
“姑娘家本就扛不住,萬萬不能送。若是賞賜給丫鬟穿便算了,往府外送誰知最后落去誰手里了?若是份低賤的穿了,會沖撞到的。你不怕這些,愫姐兒如今的子可萬萬不的!”
劉夫人鮮將話說的這般重,瓏月卻也明白過來。
郗愫郗氏的郡主,是謝氏的兒媳,若按時下的統論則是再尊貴不過,的裳萬萬沒有賞賜給旁人一說。
穿戴的人若是良民便罷了,若是份晦氣的,三姑六婆等低賤之人拿去穿戴,該如何是好?
瓏月雖萬萬不信年人會被這些莫須有的東西沖撞到,奈何劉夫人信這個講究這個,郗愫只怕這個月就要臨產,誰又敢拿著的子打賭的?
瓏月見此便不再多說什麼,嘆息跑去自己院子中,與錦思拂冬二人翻箱倒柜,將自己年時的翻找出來。
時隔十多年了,那些繡著小老虎小兔子的襖仍是鮮亮嶄新的模樣。
一個個袖口擺上都繡著活靈活現的小,連眼珠子都是由珍珠瑪瑙穿的,皆是憨態可掬,胖乎乎的可模樣。
瓏月如今瞧見都有幾分不釋手,若非自己穿不上,不然如何都要往自己上套一套。
長汲見此,也不由笑著回憶起來:“姑娘小時候最喜歡兔子,繡娘們繡的兔子尖猴腮的不好看,您喜歡那兔兒燈上白胖的兔子。最后還是主子爺親手照著兔兒燈的模樣畫了許多胖兔子,繡娘們拿去描著繡出來的。整個大梁只怕再找不出第二件這般可憨厚模樣的小兒裳來......”
瓏月默不作聲聽著,眼眶微微酸,被強忍下來,如今大了,是王妃了,滿府的人都靠著呢,再不能不哭鼻子了。
每一件本來都想留作念想的,如今也不想留作念想了,幫助有需要的人才最重要。
一晃就收拾到了傍晚,外邊天烏的沉,讓錦思拂冬收攏出來三大箱冬日里的襖褂子,還有兔絨狐絨的褂子皮襖,趙夫人雖先前不樂意送孩子的裳,后邊被人勸說,也收攏了兩箱郗琰時的裳來。
瓏月拿了件二哥的裳瞧著,一下子笑出聲來。
“這郗琰,原來小時候也這般胖?”
送裳來的嬤嬤們也笑道:“王妃您是胖到八歲才條,咱們二公子其實也與你一般,先王過世后才慢慢瘦下來的,之前又白又胖的,連眼睛的快瞧不見了。”
“呵呵,二哥呀二哥,小時候天天罵我胖子,原來他自己才是小胖子!”
瓏月笑的肚子疼,正吩咐人送去福田院連夜分給那群孩子,便聽屋外又傳來聲響,郗愫房里的丫鬟也搬著三口箱子過來。
“王妃,大郡主送來些裳,和春哥兒的裳都在里頭。”
“大郡主親自挑了些暖和的送來,讓您別將白日里咱們夫人說的話往心里去,勸過夫人了,如何也不能孩子們涼挨......”
這下好了,瓏月這個王妃帶頭,臣子府上眷們回府翻箱倒柜一湊湊,連各府上的門客們乃至大丫鬟嬤嬤們,甚至許多商賈府上聽聞,紛紛捐出不來。
幾日功夫,上千件,大人的小孩兒的都有,暫時解決了的事兒。
瓏月記著郗琰吩咐的話,很快吩咐下去,命人滿城的告示,召集民間醫師送去軍營。
軍營里苦累且極不安全,除了極數醫師外,大多醫師并不愿去軍營,這便需要厚的銀兩報酬了。
瓏月不懂這些,業有專攻,給會談判的人去談,最終以最快的速度在天水城里尋了四十多名醫師,馬不停蹄的將人送去前線。
之后便是理福田院的事,徐芳又跑來福田院攔著瓏月,這回他仍是不改上回的急躁,一來就急匆匆告訴瓏月,“糧倉見底了。”
瓏月:???!!
好累,不是才掏了王府的私庫民間征集了十幾倉糧?怎麼這麼快又見底了?
如今見底了還能去哪兒找吃的來......
想兩月前還是個五谷不分每頓都要吃幾十道菜的姑娘。如今已經淪落到日思索著門前的樹皮能不能混著粥一起吃。
不是,這不該是徐芳自己的事兒嗎?怎麼現如今什麼事兒都來問自己?
徐芳看著前幾月回城時還白乎乎有幾分胖的小姑娘,如今瘦的一大圈,不由有幾分過意不去,加上一句:“王妃莫急,約莫還能堅持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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