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原以為這是世之始, 大梁自此生靈涂炭, 百余年難得息。
卻不想這場來的聲勢浩大,卻也很快在涼州騎兵攻下, 消弭無蹤。
燕王臨危命率領涼州鐵騎突破重圍奪回上京, 氣勢如虹, 涼州數萬鐵騎自此更是堂而皇之鎮守上京,各地總督州牧紛紛嗅到氣息前赴后繼朝著燕王投誠。
令皇室寢食難安,困擾大梁朝廷百余年的世家門閥,更有諸多早有野心的反臣王侯,在此次戰役中維持不住顯馬腳。
上京一戰兵荒馬中, 肅王與燕王對戰中不幸遭流矢亡, 信侯更是遭燕王親手斬殺于馬下。
魯王被隨后囚驚恐之余,郁郁而終。
更有數位皇族宗室, 后世家參與叛, 斬首的斬首, 流放的流放。
隨后朝中清算, 多是滿族覆滅, 運到好的也落得個百年世族逐漸衰敗。此戰過后,寒門開始漸漸在歷史舞臺中嶄頭角。
而至此——朝中局勢,這天下已定局。究竟何人才是如今這大梁的幕后之主。
如今形勢,朝臣諸臣早已看的清明。
自哀帝挾持朝廷眷,后隨攜妃嬪出逃南地,途中幾番不齒之舉,可謂在朝中盡失人心。
最終朝臣互相商議,提議廢哀帝為長平郡王,另擇明主。
當然最終過問的自是燕王的意思。
本是至尊之位,奈何如今這皇都、這皇位卻了避之不及不敢的洪水猛。
而萬眾矚目的皇位,隨后數年輾轉幾位兒皇帝手中。
唯一不變的,是那位臨危命,多年勞苦功高屢次救主的燕王。
亦是真正的背后君王——
攝政王,大司馬,天策上將軍......燕王封爵位職越來越多。
他架空朝廷,斬殺皇室世家,得世家爭相出奔,劍履上殿,朝不趨,贊拜不名。
滿朝半數大臣都歸順燕王,再三勸其登基為帝。
可這人明明壞事做絕,卻偏偏又生了一副清臣之心,不喜攬權,更是數年間屢次推辭帝王禪讓。
終其一生不好,唯王妃外再無侍妾婢之流。
世人皆知,燕王占了滿朝的兵,封地堪比天子治下。
一個又一個流水的君王,不變的掌權大司馬。
當然,這些自是后話了——
......
在上京的歲月中,千里之外的朔州猶如另一方世界,一如既往的平靜而又單調。
朔州在徐芳等人籌謀下頒發出諸多法令,興建福田院,招收工,倒是很快將邊境傷亡孤兒安置。
三州耕種的糧食果真迎來了大收,數十萬石的糧食堆積滿了朔州城里的糧倉,只怕小半年都無需因糧食發愁。
最初瓏月日日夜夜思念著盼著他回來,可后來慢慢的,忙著忙著便漸漸不常想起郗珣了。
有時候瓏月甚至生氣地想,若是再過兩年,說不準已經記不起阿兄的模樣,那樣等他來找自己,也不會搭理他。
新年早已悄然而過。
立春這日,朔州仍是簌簌下著鵝大雪。
瓏月孤零零坐在王府門前,看了一日的大雪。
了被凍的冰涼的臉蛋,走回室里,趙夫人與劉夫人坐在花窗邊的炕上,正逗著春哥兒說話。
趙夫人每回瞧見郗愫的兩個孩子,都要老生常談去著急郗琰的婚事,瓏月怕被念叨,連忙離趙夫人遠遠的,跑去與郗愫坐一逗弄著小孩兒玩。
郗愫生產吃了大虧,好在這兩月間補藥喝著,年歲又輕,如今倒是恢復了氣。
虛靠著枕,垂眸看著懷里才幾個月大的小兒子,又側頭看著瓏月。
“怎麼,名可是想好了?莫不是要想到滿歲去?”郗愫問。
瓏月一聽這頭疼的大事,立即苦的一張小臉,郗愫不由笑道:“不過是你想個名兒,想不出來你也別皺眉,瞧瞧你這一日日鼓著臉也不見笑一下,真小老了不?”
瓏月長吁短嘆:“唉,誰讓我當年讀書的時候懶了,沒學好。阿姊你可不能笑話我,當心給兩個小孩兒聽見了日后心里不尊敬我,要不還是你多起幾個,我來抓鬮?”
郗愫嗔怪看一眼,替出主意,“不如我們一人取定一字,兩個合在一如何?”
瓏月一聽,頓時覺得這主意甚好。
抬頭看了看花窗外通徹的亮,一紅彤彤的夕,天際流云堆積五彩斑斕。
不愧為立春,這日天公竟是罕見的晴朗——
瓏月面上漸漸帶著向往的笑意,興致沖沖:“那我取一個明字。”
郗愫贊許道:“明字不錯,那我便定一個允字好了。”
瓏月小心翼翼接過郗愫懷里的小孩兒,不怎麼會抱孩子,只能將一個的乎乎的團子抱在自己上,輕輕晃了晃,“就明允了?”
明允這個名兒,連趙夫人與劉夫人都說是好聽。
劉夫人笑著附和道:“比春哥兒的名什麼炎要來的好聽的多。”
“小明允呀,你可要快點長大。”
小明允安靜的躺在襁褓里,盯著瓏月白皙明麗的臉龐,咯咯的笑了。
瓏月得到了肯定,興的臉頰泛紅,語氣帶起極大的滿足。
這個年雖過的冷清,兄長也遲遲未至,可瓏月卻親眼見證了明允的誕生與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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