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伊覺得他問這個問題時的語氣有點怪,說不上來是什麼覺,有點像在怪,卻并沒有過多苛責,只是淺淺地埋怨一聲。
無辜地眨了眨眼:“我看你在客廳跟人聊天沒看我,就沒去打擾你。”
再說了,都是在家里,又沒有跑出去,說不說其實問題也不大吧。
楊舟頓了下說:“下次可以來打擾一下,尤其是這段時間。”
他說什麼?
猝不及防的,初伊以為幻聽了,“嗯?”一聲問:“為什麼啊?”
楊舟似乎覺得很蠢,這都沒聽明白他的意思,扶了扶額,低聲解釋:“給我個理由離開,懂嗎?”
“哦。”初伊點頭,表示懂了。
還期待著點什麼,結果他只是不想跟那些親戚聊天,所以需要過去把他拉走,僅此而已。
初伊稍許失落道:“不行的,一兩次還好,多了會讓人懷疑你是不是故意的。”
樓上蚊蟲多,看見手背已經被咬出一個包了。楊舟起把手機燈打開,先一步走出天臺,側目看了眼說:“也沒讓你每次都來。”
“行吧。”
初伊“嗯”了聲,能理解他的苦。上班跟人應酬聊工作就算了,過年難得放假還得跟親戚聊大道理,換也煩。
“但是吧。”雖然很殘忍,初伊還是忍不住說,“我覺得這是你逃不掉的,舟哥。”
“你這是在幸災樂禍?”楊舟輕聲威脅道,“不怕我把你逮過來坐我邊陪我?”
初伊害怕極了,連忙擺手說:“我哪有,我只是替你嘆一下。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兩人一起下了樓,沒去一樓客廳,直接回了臥室。
初伊自從嫁給了楊舟,楊舟這間從小到大都在用的臥室,就一直在睡了。
這畢竟是他的房間,初伊覺得每個人多多都會有點念舊的。因此,三年來很好地替他保留著原有的裝潢和布置,自己的東西很往里搬。一般只會把平時換洗的和洗漱用品放在這,其他東西都在市區的房子里。
如今哪怕過去了三年,到了現在,外人走進這房間看一眼,可能都不會相信初伊在這睡了三年,只要回到大院回到楊家,睡的都是他的房間。
楊舟不說,其實也看出來了。
初伊先洗完澡,等楊舟進浴室后,躺在床上突然想起了今晚楊亦森在天臺說出的那一句話。
有點半信半疑,早這個詞跟楊舟太不搭邊了。
初伊設想過他在國外讀書的時候遇見喜歡的人談過一段短暫的,也設想過他剛參加工作那會兒可能談過,怎麼也沒想到在高中還未年的時候竟然會早。
如果這是真的,那對他的了解真是太了。
睡前初伊憋得實在難,不問清楚本睡不著,于是問了他一句:“舟哥。”
楊舟:“嗯?”
“楊亦森說你早請家長的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楊舟站在浴室門口,剛吹完頭發走出來,沉一瞬道:“真的。”
聽到此消息,初伊說不難過是假,心里多有點不好。
竭力克制緒,多再問一個問題:“什麼時候?我們還沒認識的時候嗎?”
楊舟讀高中的時候,初伊剛好來到大院跟他認識。略地回憶了一下,據他們當時相的蜘馬跡來看,并不能發覺他有談的跡象。
然而,他卻說:“高三。”
竟然是高三!
他這麼認真學習,自我要求極高的一個人,高三竟然會早!?
初伊難以置信,更多的是無法理解:“你高三…早?”
甚至在心里默默地想,他到底是有多喜歡這個生,才會在他人生轉折的最重要關頭跟談啊。
初伊咬下,心早已被嫉妒填滿,角也有些難以自控地垮了下來。
“你怎麼跟我媽一樣。”楊舟看忍不住笑,并不把這當一回事兒,“跟當時說我的語氣簡直一模一樣。”
初伊解釋說:“我只是很不可思議。”
楊舟問:“不可思議什麼?認為我是一個不會早的人?還是又覺得我人設崩了?”
過去這麼多年,看他這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還不知恥的。
初伊氣不打一來,膽子大起來,干脆對他實話實說:“是啊,難道我還覺得這很正常嗎?我記得我高中的時候,有人可是連我進一次網吧都要發火的,還告訴我要好好學習,不要跟班上那些半吊子不學習的男生玩在一起。怎麼說……”
一口氣說了大段話,停頓歇了半秒。
二樓臥室門閉,房間里僅有他們兩個,楊舟站在床邊,穿著睡抱著枕頭盤坐在床上,抬眼去看他。
楊舟:“繼續說。”
初伊一點兒沒慫,梗著脖子繼續道:“怎麼說你高三早這件事跟我進網吧嚴重都是差不多的,分不出高低來!怎麼這些大道理,你只口頭上跟我說,卻不約束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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