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舟瞥了眼, 淡淡地問:“你不是想去看節目?”
“我還好, 看不看都可以。剛這麼說, 只是給個由頭讓你跑出來,去不去都行的。”
初伊興致不是很高, 小時候聽說要去看節目,眼里總是帶著, 吭哧吭哧地就跑過去了。現在人已經長大了,以前覺得新鮮的事早已看了許多遍,逐漸沒了意思,到了一種可看可不看的狀態。
“走吧。”楊舟垂眸看,低聲道, “大過年的,別去沒人的地方。”
“好吧。”初伊妥協上前, 快速跟上他的腳步。
到了那邊,剛走到路口就看見一群人在那兒, 有執勤的武警在維持秩序,因人流量過大不得已采取了限流的措施,只能排隊一個接一個地進去。
初伊見狀,乖乖地走到隊伍后面。朝一旁站得筆直的武警軍人看去一眼,很是心疼道:“今天除夕團圓夜,本該是一家人開開心心聚在一起吃飯的,卻還要上班,真辛苦啊!”
楊舟看眉頭皺起來的樣子,無聲彎了下角,面和道:“不用心疼。他們選擇做這一行的時候,就已經清楚這個工作的特殊了,多給點尊敬就好。”
初伊點了點頭,覺得有道理:“明知會很辛苦,過年過節不能跟家人待在一起,卻還是選擇逆風而行,的確值得尊敬。”
隊伍進了一半,看樣子還得等十分鐘才到他們。
初伊吹著習習的晚風,無聊地跟楊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舟哥,話說你小時候有想過做一個警察嗎?”
“想過。”
眨了眨眼,意想不到地問:“那后來怎麼變了想當外啊?”
“…這個嘛。”楊舟不知該如何跟解釋,人的想法總是瞬息萬變的,很難解釋出個所以然,他只能說,“可能是現在的職業更吸引我,可能是時事新聞看多了,突然改變了想法。”
初伊撲哧一笑,還以為能從他口中聽到一些高大上的理由,例如看了某個電影覺得國家的外不容易想給國家做貢獻之類的,結果竟然只是新聞看多了才想當外。
開玩笑說:“那你應該去新聞司才對啊。”
楊舟不知聽了這句話有沒有當真,目沉沉地看了一會兒,似是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而后問:“你喜歡新聞司?”
初伊點頭,又搖頭說,“喜歡談不上,只是新聞司是我們最容易看到和認識到的一個部門,每天只要打開時事新聞總能看見那幾個人,新聞司的司長、副司長還有那幾個發言人我幾乎都認識了。他們就跟明星一樣,在網絡上很出名的,常常金句頻出。舟哥,你要是在新聞司的話,絕對是你們外部的大紅人,你這張臉上了電視很難不讓人記住。”
楊舟低頭笑了聲:“再說吧。我努力努力,爭取讓你打開新聞就能看見我。”
初伊也就隨口一說,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是要轉司嗎?可轉念一想他都已經當上副司長了,以后要是轉正,即便他不是新聞司的人,在新聞上看見他還很難嗎?
笑著給他加油打氣:“我相信,很快就可以了。”
終于到他們進去,走進里面依然很多人,走在麻麻的人群里,快兩步都不行。限流還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不至于讓他們在里面寸步難行。
擔心兩人走散,楊舟進去便拉住了初伊的手。
里面有許多品店、零食店、小吃店和服裝店,店鋪里擺著喜慶的裝飾,每隔一百米還有一個小型舞臺,舞臺上有各種各樣的表演,鑼鼓喧天,熱鬧非凡。
看見一家專門賣耳飾的店,初伊進去瞅幾眼,挑了兩個在耳垂比了比,仰頭問:“好看嗎?”
楊舟指著其中一個說:“這個更襯你。”
“是嗎?”
他指的那個是兔子形狀的,十分小巧又可,鑲了點碎鉆在上面,被燈照還有種亮閃閃的覺。
初伊拿過去在鏡子前比對了一下,發現確實很漂亮,楊舟眼很好,審也不錯。只是有點擔心,“會不會太稚了點?”
“稚?”男人彎一笑,垂眸著說,“你今年幾歲?”
“二十五呀。”初伊說。
男人聲線清潤,還有點低低的,帶有某種心安的作用,認真對說:“才大學畢業三年,是覺得自己已經配不上這些東西了麼?”
被他這麼一問,初伊驚了一瞬,深刻反省了下自己。
從小到大被灌輸的觀念似乎就是什麼年紀就該打扮什麼樣,從而給自己設了許多框線。加上已婚多年的事實,總覺得自己已經不年輕了。
如今才突然意識到這樣是不對的,面對他的問題無論如何都無法說出自己不配這句話來,只要看上去是好看的或是喜歡的,哪有適不適合的道理。
初伊搖頭說:“不是。”
楊舟勾了勾,應了聲,轉頭就對店里的老板說他把這個要了。
初伊今晚正好沒帶耳墜出門,老板新拿了一套出來給,并且幫用酒消毒干凈,立馬戴在了耳朵上。
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笑瞇瞇地看著說:“你買這個正合適。明年兔年,還有不到兩個小時就新年了,就適合戴這個,太適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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