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唐是家裏老幺,打小史老爺子就寵他,上頭的哥哥姐姐一個比一個能幹,父母對他沒有太高的期許,好好待著沒事別闖禍就行了。
既不指他,也不靠他傳宗接代,連帶著對他的婚事也並不著急。
每次有人問起:“你們家小唐都二十多了,連個朋友都不,你們不替他張羅張羅?”
史唐他媽一擺手:“那小子都沒長齊呢,可別去禍害人家孩子了。”
史唐的竇開得有些晚,到了二十四歲連個都沒談過,朋友拿這笑話他,他嗤之以鼻:“有什麽好談的,有這閑工夫我不如多打兩局遊戲。”
家裏沒人催,他自己不開竅,但到底是備寵的史家小爺,想攀高枝千方百計往他跟前湊的人不在數。
可惜那些眼全都拋給了瞎子,再漂亮的人放到史唐跟前,都不如一個模型來得更有吸引力。
對虞佳笑,起初他覺得煩,這的咋咋呼呼橫衝直撞,對他們這幫人,尤其是周晏京,有著非常強烈的敵意,多次出言不遜。
虞佳笑這個人,氣人的本事真有一套,史唐從小到大,在哪不是橫著走,就沒在誰手上吃過這麽多的虧。
要不是因為他嫂子拿虞佳笑當個寶,天天護著,他早教訓得跪地求饒了。
說要追虞佳笑,純粹是為了騙他嫂子來他生日會的權宜之計,要不是為了他哥,他才不會跟虞佳笑扯上關係。
追?開什麽國際玩笑。
至於楚衛東……
史唐頭回見這個人,就覺得他不是什麽好鳥,長得一臉花花公子相,八是圖謀不軌,不然怎麽可能會跟虞佳笑那種野蠻人往?
這種男人他見得多了,看著麵帶微笑,其實心機重得要死,仗著有幾分姿,最擅長用花言巧語哄騙人,也就虞佳笑那種蠢貨才會上當。
他就是單純看在他嫂子的麵子上,不想虞佳笑栽到這種花花公子手裏,要不然他才懶得管的閑事。
史唐把跑車停在越萊樓下,給虞佳笑發信息:【我在你公司樓下,下來】
虞佳笑正魚,給他回了個表包:[滾滾滾滾滾]
史唐不耐煩地發語音:“有事找你,快點。”
虞佳笑:[給爺死]
史唐嘖了聲,轉換戰:“給你帶了Remose的斯克,吃不吃,不吃喂垃圾桶了。”
虞佳笑:【等著!】
三分鍾後,虞佳笑從大樓裏跑出來,就見史唐兩手空空,抱著手臂靠在柯尼塞格的車門上。
“我的斯克呢?你驢我啊?”
“就知道你。”史唐一臉嫌棄地說,“跟狗一樣,得先扔個包子才得出來。”
虞佳笑正想給他一個飛踢,他彎腰從跑車副駕上拎出來一個蛋糕盒。
這家的流心斯克是虞佳笑的最,價格死貴不說,還每天限量,很難訂。
看在蛋糕的份上收回了飛踢,把蛋糕放在車前蓋上打開,拿叉子吃起來。
“你早說有蛋糕不就行了。”人都變得好說話了,一邊吃一邊問,“找我幹嘛?”
史唐瞥了幾眼,納悶:“這玩意兒有那麽好吃嗎?”拿起另一隻叉子,“讓我吃一口。”
楚衛東找虞佳笑要個方案,出來沒見著人,旁邊同事說下樓去了,有人找。
楚衛東走到窗邊一看,就見下麵兩個人正趴在價值數千萬的柯尼塞格車前蓋上,同一個蛋糕。
虞佳笑很護食,看在是史唐買的麵子上,容忍他吃了兩口,兩口之後就忍無可忍把蛋糕端走了:“好了好了,你想吃自己再去買一個。”
“摳死你得了。”史唐把叉子拋進旁邊的垃圾桶,話題轉得突兀又理所當然,“你倆分了嗎?”
虞佳笑聞言,忽然歎了口氣,一手端蛋糕,一手拍著他的肩,憐的語氣說:“看到我跟他在一起,你一定嫉妒死了吧?”
史唐一聲嗤笑:“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嫉妒了?”
虞佳笑一臉“不用逞強,我都懂”的表:“畢竟你也追我這麽久了,不過現在你的神——我已經名花有主了,我這輩子都注定是你得不到的人,你要是實在過不去這個坎,就去喝點中藥調理調理,知道了嗎?”
史唐口窩著一團四竄的火:“行行行,你跟你的車尾燈鎖死,鑰匙我給你扔海裏,以後哭了別來找我。”
他說完拉開車門,一踩油門在囂張的轟鳴聲裏揚長而去。
虞佳笑看著消失的跑車嘖嘖搖頭,抱著蛋糕往回走的時候還在哼小調:“上我你劫數難逃~”
霖城的天氣日漸晴朗,夏日的腳步來臨,史唐的臉卻一天天地臭著。
邊的兄弟莫名遭了殃,誰都不知道史爺到底哪口氣不順,怎麽這麽大火氣。
周晏京知道。
雖然周晏京並不看好他們倆,這兩個人都是牛脾氣,對到一起跟打仗似的。
一段裏勢必要有個人學會先服,怕的不是分歧爭吵,怕的是吵鬧過後沒有一個人先低頭。但史唐和虞佳笑都不是那個會低頭服輸的人。
但他蠢弟弟第二個本命年都過了,才堪堪開了個竇,沒有把它扼殺在搖籃裏的道理。
周晏京指點他:“鼻子下麵那張是用來說話的,喜歡就告訴。”
“我怎麽可能喜歡?!”史唐抱著手臂坐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想也不想地否認,仿佛慢一秒都會被定罪一樣,“就那種白癡,誰會喜歡。”
周晏京挑眉:“我好像並沒說名字,剛剛你腦子裏冒出來的人是誰?”
史唐一愣,整個人都僵住了。
周晏京輕輕拍了兩下他後腦勺:“我去開會,自己慢慢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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