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莉覺到自己旁邊的位置往里微微凹陷。
“但我覺得,我也應該對你提高一點警惕。”
尤莉當場頭皮發麻。
“……為什麼要對我警惕?”尤莉努力地裝一個無知,“我的神在您看來如此不值一提,有什麼值得警惕的呢?”
卡厄斯微妙地彎了彎角,弧度很輕,幾乎讓尤莉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你雖然神弱小,但膽子卻很大。”
“不記得沒關系,我可以給你復述一遍——”
尤莉覺得自己離當場去世只差一點點,立馬撲上去想要捂住卡厄斯的。
“沒錯,就是這樣。”
毫無抵抗之意的卡厄斯任由尤莉在他上方,漲紅了臉的顯然并不是像說的那樣什麼都不記得。
記得清清楚楚。
“師父別念了別念了徒兒知道錯了——”惱怒的咬牙切齒,說著卡厄斯有些不太能理解的話,“我都記著呢,不用您復述一遍了謝謝。”
卡厄斯并不喜歡有人凌駕于自己之上的覺。
作為創造萬的神明,他習慣了世間一切對他俯首帖耳。
但——
不知為何。
他此時覺得,這種覺似乎也并不壞。
“如果我一定要說呢?”
從不聽從任何命令的神,眼中倒映著那明亮而瀲滟的目。
“小孩,你準備讓我怎麼哭?”
在那看似如常的淡漠面容之下,有什麼與以往不同的熾熱火焰,灼灼燃燒著。
尤莉:………………
尤莉:“我哭行嗎?嚶嚶嚶?慘不慘?”
“……”
*
經歷了昨晚的大型社死現場,如果阿德拉能再控制尤莉一次,那麼他一定能欣地在尤莉上找到純粹的殺意。
沒錯,就是針對他的。
可惜阿德拉錯失了機會,卡厄斯晚上睡前琢磨了一會兒,第二天一早就對著尤莉下頜上的那道細小傷口施加了一個神。
“……這是什麼?”尤莉捂著傷口,有些疑。
“一個知神而已,還沒有命名。”卡厄斯又隨口說出了不得了的話,“以后我可以通過這個神知到你的狀況,避免今后再發生類似的事。”
“狀況?”尤莉有些警惕,“比如什麼狀況?我痛經你也能覺到?”
卡厄斯顯然被的問題噎了一下。
“……你的重點不該是這個。”卡厄斯的放下刀叉,解釋道,“這個知神理論上是相互的,但因為我們的力量懸殊,所以你并不會到我的影響,你只需要知道這個就行了。”
尤莉依然一臉戒備:“那你到底能不能覺到我痛經?”
卡厄斯:“……”
“變態。”
“?”
由于昨晚的尷尬社死現場沖擊太大,尤莉只要靜下來,腦子里就還會時不時回放自己那句“艸哭你”,神殿已經夠大了,尤莉不希自己再就地摳出一座芭比夢想城堡,必須得給自己找點事做。
——于是準備在宿舍門口的那片空地種上點什麼。
“哼,品味低俗的平民啊,你也終于做一點正經孩子該做的事了嗎?”
正在挖坑的尤莉聽到這個悉的反派配語調,不用回頭就知道是那位人傻錢多的溫妮公主。
的獨棟小屋就在尤莉的隔壁,兩人算是鄰居。
“要我說,雖然你的家世沒什麼特別的,但臉蛋生得還算能看,如果今后能當一個面的神師,也算是越了你那低微的平民階級。”
溫妮靠著漂亮小花園的柵欄,搖著致的綢折扇,很是不解地看著埋頭挖土的尤莉。
“別的那些平民進蓋亞學院以后,忙著擺自己的農民份都還來不及,你怎麼還反而拿寶貴的神去做這麼低賤的活計?”
尤莉頭也不抬地拍了拍手上的土:
“我看您喝茶喝得也開心呀,我要是不做了,您可就喝不著這些東西啦。”
溫妮被抓住弱點,有些臉紅,氣急敗壞道:
“胡說!我可是阿爾瓦王國的公主,難道就找不出第二個會你那些小玩意兒的人嗎?我這是對你誤歧途的告誡,愚蠢的平民,你要是不聽我的話,遲早會后悔的!”
溫妮公主的話的確可以算是友善的勸告了。
畢竟在這個社會構架之下,為明神殿工作才是最面的職業,那些種地的農民、制鐵的鐵匠、伐木的工人們,不僅被視為對國家毫無貢獻,還要繳納高額的稅金去供養這些神師及貴族。
這是社會的問題,倒不完全是一種歧視。
因此尤莉并沒有生氣,只是用自己的高中義務教育知識,高深莫測地回答溫妮:
“你這是階級局限,沒事,我不怪你。”
溫妮:?
“哼,毫無遠見的平民,我得去為不久后的小神眷儀式做準備了,你就在這里種你的水仙花吧!”
剛種出一把韭菜的尤莉一臉茫然:
“啊,這不是水仙花,這個韭菜,是用來吃的。”
“???”
恨鐵不鋼的溫妮剁腳。
“你就這點出息嗎!那個黛西現在都在徹夜研習神,想在幾日之后的小神眷儀式上出頭!你有點事業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