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別說傻話了。”
顧言溪竭力地用輕松的語氣跟說話,“你再撐一下,不要睡過去了,我帶你出去,送你去醫院。”
顧言溪說完,發現對方并沒有說話,還以為暈過去了。
然而下一秒,覺到落在脖頸上的一滴滾燙,顧言溪才知道,這是哭了。
“你怎麼又哭了?”顧言溪覺得有些好笑,“看你把墨天打倒在地的樣子,我還以為你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小哭包了,現在打起架來比我還厲害了。”
聽到這話,傅南依哭得更厲害了,大顆大顆的淚往下掉,都進了顧言溪服跟皮的隙里。
看著樓梯上灑落了一地的,看顧言溪這樣艱難行走的樣子,看著那不斷從天花板上掉下來的石灰和石塊,怎麼能不知道是在強歡笑?
知道后,心里便難得。
“言言,我……不想為你的累贅。”
“你怎麼會是累贅呢?”顧言溪艱難地保持著氣息的平穩,跟說話,“沒有你,我現在已經死在了墨天的手底下,是你打敗了他。”
“傅南依,我現在還能活著,都多虧了你。”
“你保護了我,你現在有能力保護任何人,你已經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不再是以前那個遇到了事只會哭的笨家伙了。”
聽顧言溪說完這些話,傅南依早已是淚流滿面。
“言言……謝謝你這麼安我。”
開口還想說些什麼,就在這時,又是接二連三的炸聲響起。
不知道這棟樓里到底埋了多炸彈,也不知道它們分布在這棟樓的哪些角落,但是這一次的炸顯然更為劇烈,整棟樓發生了巨大的搖晃,顧言溪站不穩,晃了幾下,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言言。”
傅南依喚著的名字,把雙臂從肩頭挪下來,艱難地站穩,去扶,“我自己可以走。”
“快走吧,這棟樓很快就要塌了。”
兩人互相攙扶著下樓。
深知這是關乎生死的一場逃亡,兩人都卯足了力氣往樓下沖,汗水和水浸了們的服。
“快到了!”
隨著顧言溪的一聲驚呼,們后的一大塊墻塌陷。
看著近在咫尺的出口,兩人直接從臺階上一躍而下,往幾米外的出口跑去。
就在這時,耳邊忽然傳來一道巨大的炸聲。
顯然這個炸源離們極近。
隨著墻被破開,側面墻被破開,一道巨大的火舌朝著們襲來。
顧言溪睜大了瞳孔看著這一幕。
“傅南依。”
用最后一力氣將傅南依推向了出口。
顧言溪抬起手,可那道炸的沖擊力還是猛地撞向,磚瓦碎片接踵而至打在的上、臉上、肩膀上。
那條火舌從側面沖過來,灼傷了的半邊臉,留下不可磨滅的疤……
橋對面的廣場忽然放起了煙火,天上綻放的火照亮的側臉。
那被火舌燙過的一片地方,經手煥然一新,不僅如此,那張臉雖仍還漂亮似從前,卻是以另一種模樣呈現。
顧言溪后有一群孩子跑過,歡聲笑語連一片。
攏了攏脖子上的圍巾,將冷氣隔絕在外,然后向趴在橋扶手上的貓敞開了大。
“團子,回來。”
那只貓聽到聲音,立馬跳向,鉆進了的懷里。
顧言溪拉攏服,裹了貓。
團子兩只圓溜溜的眼睛向上看著,不停地眨眼睛。
一人一貓長時間的相早已形了默契。
顧言溪一眼就明白了它想表達的意思,“你也了是嗎?想吃什麼?”
所幸,在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一只貓陪著。
當初算是沒白救它。
團子作出一副思考狀,半晌,把爪子從他的服里探出來,指向了華人街的方向。
“看來你也跟我一樣想念故鄉的食。”顧言溪笑了笑,帶著它就往華人街走去了。
團子從的服領口里探出頭來,用新奇的目打量著路過的人。
迎面有一個小孩牽了一條狗。
那只狗乍一看長得有些像泰森。
團子盯著它看了好久。
“你也覺得長得像泰森是嗎?”顧言溪注意到團子黏在人家上的目,輕輕了它的腦袋。
“泰森跟你爸爸在一起,那只盡職盡責的狗應該能把他照顧得到很好,不過現在已經過去快半年了,也不知道他的視力恢復了沒有。”
上一世的這個時間,傅硯辭已經恢復視力了。
其實要知道傅硯辭的消息并不難,打開手機可以搜得到。
但已經不愿再去查探這些消息,既然決定忘記,決定離開,那就好好忘記,天各一方吧。
多余的打探只會徒增悲傷。
華人街多的是華人。
大家用中文流,有些還夾帶著方言,每次來到這里,顧言溪才算是在異國他鄉找到了屬于自己的一歸屬。
“團子,你想吃什麼?”
話音剛落地,團子就直接跳下來,高傲地邁著步子走向了一家燒烤店,像個人類一樣雙直立站在店門前,一只爪子指向店面墻上畫的烤魚。
顧言溪:“……”
徑直走進店。
這家店顯然不是第一次來。
店主是個熱的華國人,微胖,笑容很招眼。
“又來了?我看你的貓在那里站著就知道是你。”
雖然那只貓烏漆嘛黑的一團,但是做出來的作總是引人耳目。
而且它會站著走路。
就好比現在,團子就這樣跟在顧言溪后,站著走進了這家燒烤店,一副拽拽的架勢。
“來一串烤魚,十羊串,十牛串,一瓶啤酒……”顧言溪對老板道。
“好嘞。”
店主記下,忙準備食材去了。
顧言溪領著團子找了個靠窗的位置。
團子走過去,在顧言溪對面的椅子上蹲下。
一人一貓不約而同地看向窗外,隔著窗玻璃看外面的街景。
老板最先端上來的是顧言溪的烤串,還心地替撬開了啤酒蓋。
“謝謝。”
“不客氣。”
老板笑著去招待別的客人了。
顧言溪一天沒吃東西了,拿起烤串就放在邊咬了一大口。
再抬頭看團子,只見這只貓直直地站在椅子上,兩只爪子搭在桌面上,棕綠的眼睛盯著,流出來的口水都淌了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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