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冇喝過水,又說了這麼一通話,秋林頓時覺得有點兒口乾舌燥的,不由吞嚥了一口口水。“慕容伯伯再厲害再憤怒,但是終究也不過是凡人,那割不斷的骨親,怎麼可能說斷就能夠割斷的呢?所以,我想經過這幾天的時間,當慕容伯伯靜下心來思考這件事,一定後悔了。隻不過他們兩個都是那種高傲不肯低頭的人,誰也不跟誰低頭認輸。所以,就需要一個臺階下,而我,就是這個臺階!”
正所謂這解鈴換需繫鈴人,這件事正是由而起的,由出麵去說服慕容海,那是再好不過的了。隻不過開頭可能要些慕容海的責難罷了。隻不過這些言語之上的挖苦,比起慕容雲凡的喪之痛,本就是不值一提。
聽秋林這番說來,倒也還有幾分道理。隻不過夏炎擔心秋林到了慕容府上,慕容海絕對不會給好臉看,更有甚者,或許還會惡言相向。想到這裡,夏炎心頭就是一陣心疼。“既然是要去賠禮道歉,我去便了。此事你無須多心,你就在家靜候佳音吧。”
秋林何嘗不知道夏炎在想什麼,他是擔心到了慕容府上之後,慕容海不會給好臉看,畢竟慕容雲凡是為了救,纔會失去一條的。慕容海怎麼可能對仁慈地起來。但是秋林已經打定了主意,“夏炎哥哥,你這裡都忙不過來,還有時間去慕容府?我自己去就了,我一個弱子,慕容海再怎麼樣也不至於對我這個弱子手吧?也最多不過是說說我罷了。我秋林臉皮還是厚的,還怕他的那些言辭啥的?你就彆再跟我爭誰去的問題了,在家好生等著就是。”
“再說了,這件事本來就是我惹出來的,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去還不是被慕容海一通罵,連累你被罵我可捨不得。”
秋林笑著颳了刮夏炎堅的鼻子,語言俏皮可。
聽著秋林這說得頭頭是道的,想必也有了相當的把握了。再說這親豈是那麼容易就給割斷的?夏炎覺得秋林所說的話還是有那麼幾分道理,遂也不再多堅持了,隻好妥協地點了點頭。“既然你如此堅持,那我也就不去了。隻是你到了慕容府要千萬小心,要是察覺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就趕走。要是,呃,你傍晚還不回來,我就去慕容府要人去!”
聽著夏炎這說話的語氣,秋林不有點兒啞然失笑了。“夏炎哥哥,哪兒有那麼誇張。慕容伯伯再怎麼樣也是文明人,他在這一帶也是頗為有名的,哪兒會這樣刁難我一個小姑娘。倘若如此,那可就太損他們慕容家的麵子了。”
夏炎想了想,也是這麼回事兒。那個慕容海即便對秋林再心有怨恨,應該也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來。畢竟都是這一帶有頭有臉的,這要一鬨起來,讓彆人平白當著笑話瞧,這於誰的麵子上都不好看。慕容海這樣的人,平日裡可不就注重這些麼?
夏炎稍微放心地點了點頭,但還是略有些擔心。遂道:“嗯,話雖如此,但小心駛得萬年船萬年船,還是謹慎些的好。”
秋林見夏炎這樣瞻前顧後的,是擔憂的安危所致,不由心頭一暖,笑嘻嘻地說道:“嗯,你這樣說也冇錯,那就照你這樣的做吧。”
商量好了之後,秋林在家裡吃了午飯,也顧不得休息,就往慕容府過去了。這慕容府並不在青城這個鎮上,而是在另外一座相對來說比青城更大些的鎮裡頭。從青城到那座小鎮,約莫著要一個多時辰。
於是又是一路風塵仆仆、顛顛簸簸,終於到了慕容府。
慕容府是這一帶裡頭有名的人家,雖為最末一等的商人,但其財力雄厚,就是連縣令這類的也得給幾分薄麵不可。這慕容府正建在這條街道的最繁華的地帶。其屋占地麵積頗大,占了大半條街。皆用高牆圍了起來。
正門旁邊各有兩小門通其,皆派人把守。就連那些站崗的小廝也著鮮,個個表肅穆,無嬉笑之相。皆直了腰桿兒看上去倒有幾分富貴人家的派頭。
那正門前各蹲了兩尊石獅,另有兩名小廝畢恭畢敬立於一旁,目不斜視地目視前方,瞧上去便令路人有種喟然生畏之,於是乎也不敢再靠近過去。
馬車就在慕容府的大門口停了下來,這時便有一小廝主大踏步地走過來,那目掃了掃停在大門口的那輛馬車,接著又往那駕車的車伕那廂瞧過去。確定並不相之後,這纔開口問話。“請問你們從何來,可是要尋咱們老爺的?”
這人說話頗斯文有禮,冇有大戶人家那種狗眼看人低的覺。
那車伕停好車之後,便從馬車上利落地跳了下來,招呼著那小廝道:“是這樣的,咱們是青城夏家的,此次咱們夫人是專程過來拜訪慕容老爺的,煩請這位小兄弟通報一聲吧。”車伕的迴應亦是不卑不,字句鏗鏘有力。
那人一聽說是夏府之人,臉驟然一變。原本那張淡定的臉這會兒出一疏遠來,顯然這小廝也是明曉最近慕容府跟他們夏府的瓜葛的。
“青城夏府?你們夫人可是連累咱們爺斷了一條之人?”這小廝臉變換之間,語氣已經出不善來。
車伕已經覺到那人的不善了,但還是著頭皮應了聲。“正是如此。”
這車伕一應,那邊小廝的臉越發出不善來。他頗有些惡裡惡氣地說:“咱們慕容家不上門找你們夏家的算賬,你們倒有臉找上門來了?為了救你們家的夫人,害得咱們爺折了一條。如今老爺跟爺還在鬨割裂,這可都是你們家那夫人造的孽,如今,竟然還敢尋上門來?依我瞧,找咱們老爺就不必了,咱們老爺不屑於見你們夫人這種人。我勸你們還是趕離開得好,否則你們吃不了兜著走!”這小廝越嚷越大聲,最後出兇神惡煞的表來。以為這樣就能夠將秋林一夥人給嚇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