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蕪帶著柒子白,一同出宮。
柒子白還是習慣做男裝打扮,看起來就是一位清雅俊俏的公子哥。
們先去一趟醉香居。
“初識陛下時,來醉香居的次數最多,后來進宮之后,來的就極了。”姬蕪嘗著幾樣新點心,突然說道:“這幾年,做了不新點心吧,小蛋糕似的,可惜也做不出泡芙……”
要說點心,還是很喜歡泡芙的。
很懷念啊。
不知道死后,能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關于此事,還有一個未解鎖的“結局”。
“師父?師父您在說什麼?”柒子白見微垂著眸,嘀嘀咕咕。
“哦,沒什麼。”姬蕪笑一下,說道:“想著這次與你出宮,來吃點心,下一次……不知該是何時了?”
柒子白聞言,了然一笑,說道:“師父可是覺得,做了皇后,有許多束縛?”
姬蕪搖頭,笑了笑,“你瞧陛下,可會阻礙我的自由?”
柒子白想了想,說道:“那倒也是。不過,師父武功高強,他給出宮也行,不給出宮也必須得行!這天下有哪道高墻,真的能夠阻攔得住海東青?”
將師父的輕功,比作海東青的柒子白,就不知道,真實的師父,真就是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子!
姬蕪不一笑。
可是,這“武功高強”的鍋,在上次山莊大戰一場之后,就算是跳十次黃河,也是洗不清了。
離開醉香居之后,又去燈市,和畫廊走走看看。
期間,姬蕪提及,讓柒子白派人去明月山莊,接親人進京。
擇定和明宗婚的日子。
天下以帝后為尊,能有帝后送嫁,此乃天大的好事。
柒子白自然應下。
姬蕪倒也心,說道:“至于挑選個什麼好日子,等你爹娘到月城,再由他們親自去合你們二人的八字,挑選良辰吉日。”
“是,勞師父費心了。”
姬蕪牽過的手,說道:“雖然從年紀來說,我們只如姊妹。但是,從師徒關系來說,我們乃是母。”
“師父說的沒錯。”柒子白點頭。
總覺得師父似是有話要跟說。
但是,師父后來也只是說了一句:“此后,你同老大老五他們,亦如親兄弟姊妹。”
柒子白說道:“自是如此。”
亥時,們也沒有回宮,而是前往姬府。
縱然是姬家姑娘,但是這天下君臣為先。
已是夜,可全府上下還是得出來行跪拜之禮,見過這位主子。
“娘娘時夜來府,可有何事?”這話,是姬良宇問的。
生怕是帝后有什麼矛盾了。
姬蕪卻笑著,一臉輕松問道:“想出宮散散心,順便回來看看。爹爹放心,陛下重我,我想做什麼,他都會順著我。”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姬良宇松了一口氣。
倒是姬夫人見了自家姑娘,心里都是歡喜,連忙上前牽過姬蕪,慈地拍了拍的手,瞧著說道:“怎麼才幾日不見,娘娘瞧著清減了些?”
“有嗎?”姬蕪懷疑地抬起手,了自己丟丟的臉,“不可能啊,最近吃的多。”
“大嫂這是心疼娘娘,但臣婦瞧著,娘娘氣極好!”姬二夫人說道。
姬蕪抬眸,看向自己的這位二嬸。
原本,二叔與爹,也算是兄弟和睦。
但是嬸嬸沒吹枕邊風,所以,兄弟逐漸地,不是那麼親睦。后來,進宮盛寵,二叔一房瞧著局勢,才又表現得親熱。
當然,也不包括自己那個有點腦的堂妹,姬月。
好在,前幾年,眼見著皇帝本沒有納妃的心思,姬月終于死心,嫁了人。
只不過,為人婦已有四年,卻一直沒有子嗣。
最近,因這事,與婆母有了芥,回來住在娘家有陣子。
剛才眾人行禮,也跟著施施然行禮。
可是,若說姬蕪想家,回來姬府,倒不全然。
如今,哥哥率兵駐守邊陲,家中就余父母,自可以進宮見。
今晚,就是特意為姬月而來。
姬府雖有大爺,二爺,但是因著兩位爺都沒有納妾,妻子所出,子息實在單薄。
這些年,姬蕪隨著所完的任務進度,得到的系統獎勵越來越多。
家中每一個人的結局,都已經看到。
包括姬月。
姬月原本就是沒有進宮的,心里慕皇帝,但是,無法得償所愿之后,也就聽從父親的安排,嫁給了永安侯的嫡次子。
依著姬月的長相,原本極討夫君的喜歡。
可是,一直無所出,一開始迫于婆母力,還是點頭讓夫君納妾,為延續香火。
后來,隨著新人進府,又順利地有了孕,夫妻分,就越發淡薄了。
姬月年方三十,于侯府深宅,抑郁而終。
這結局,談不得很慘,卻也壽數短憐。
永安侯次子,原是于家宴上見過姬月,先心生慕,夫妻二人恩不凝,否則姬月幾年無所出,他也不會至今都還在堅持著不聽從家中母親安排,納娶側室。
姬蕪心說,還來得及。
召來姬月。
前些年,姬月做的那些蠢事,隨著這些年,年齡漸長,心中有數,反倒害怕起姬蕪,生怕是秋后算賬。
姬蕪一眼瞧便知。
遂,淡笑一下,說道:“我若同你計較,又何必等到今日?”
姬月小心翼翼抬眸瞧一眼,又迅速垂下眼簾,“阿姐說的是,可妹妹也是愧疚于當年不智之舉,自己心虛罷了,倒不是怕阿姐計較,畢竟,阿姐溫良寬厚,姬月明白。”
姬蕪聽聲音里都含著微,知心中不安,可是也懶得花費心思,多費口舌說服信自己。
“坐過來。”直接拍了拍自己所坐的長榻。
果然,姬月抬眸一下,臉微變,“阿姐份尊貴,姬月不敢與您同坐。”
“聽話些!”姬蕪秀眉微蹙。
“是。”姬月也不敢不聽,走上前去,被拉著坐下。
姬蕪握住的手腕,在坐好之后,就仔細給診脈起來。
“阿姐這是……”
“先別說話。”
過了小半盞茶的功夫,姬蕪放下的手,又詢問不病狀。
最后,姬蕪說道:“去歇息吧,明日我給你開個藥方。”
“阿姐……”
“放心,我斷然不會害你。想必你也有所聞,小五醫高絕,但是的醫,一大半也是我傳授的。”
姬月先是瞪大雙眼,一臉詫異,隨便也不敢出半分質疑,后又覺得皇后娘娘確實沒有理由害。
頓時,又心生歡喜,說道:“原來如此,多謝阿姐!”
欠了欠告辭,走出去幾步的時候,卻又緩緩地轉過,看向姬蕪,猶豫一下,終是問道:“阿姐,您真的不怨我,當初聽從表姐,差點兒迫害了伯父的事嗎?”
“你那時還小,蠢些也正常。”
姬月:“……”
姬蕪隨即一笑,抬眸看,“我們終究是一家人。我聽娘說,我不在的這幾年,你待,如同待二嬸一般。”
那時,人人都“知道”姬貴妃已死。
這幾年,母親因著想念,大病過幾回。
聽說,姬月回回都從婆家回來,伺候在娘的跟前。
說到底,還是姬家的姑娘,不是嗎?
就憑著姬月能替這個親生兒盡孝的事,就能原諒姬月曾經的犯蠢作為。
姬月緩緩地福,行了禮,沉默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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