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

諾婭否認，卻莫枕月打斷：“我從云迷城開車過來的時候，你就一直跟著，我不傻，我早就注意到了，而且我住酒店那幾天，你在樓下進進出出過好幾次。”

諾婭輕咳了兩聲，“……有這麼明顯？”

明明跟蹤得就還蔽的。

莫枕月點頭，垂眸裝作看不見臉上的尷尬，道：“所以你還有什麼想問的？”

這句話一出，諾婭眼睛一亮，就在莫枕月以為要問些和傅時奚有關的時候，卻盯著的細腰，認真開口：“月亮小姐，你腰圍，多？”

“六十出頭。”

“多高？”

“一七三。”

諾婭點頭，“那我比你高了八厘米。”掰掰手指頭，算了算又抬頭問，“那圍呢？”

莫枕月聽到，并沒回答，轉而道：“諾婭小姐，你真的沒有必要和我比這些。”

“……”

諾婭還在組織語言，莫枕月已經再度開口——

“你不用把我當做你的假想敵，我也不會和你做敵，實話實說，在我看來柯林斯閣下應該很喜歡你。”

喜歡？

怎麼半點也覺不到？

“他和你從小一起長大，為和你在一起籌謀十年，還在手腕上紋了你的名字。”

“你在他心里應該是獨一無二的。”

“所以，你真的不用和別人比，因為本沒可比。”

諾婭完全呆住。

直到莫枕月一字一句訴說完，才知道自己那天那番話造多大誤會，難怪這段時間柯林斯閣下連帶著自己和哥哥都不給個好臉。

想解釋，想告訴莫枕月一切真相。

“那個紋……”

但剛張，卻猛吸了口火鍋冒出的辣燙煙氣，直接嗆到，等泛著淚水用紙巾完鼻涕后，莫枕月人已經不見了。

諾婭看了眼桌上那些魔鬼般用來惡心的食材。

跟蹤月亮，其實也沒什麼壞心思，就是想知道到底有什麼優點，值得柯林斯閣下這麼喜歡，但跟了這麼久，諾婭發現，真是個很有吸引力的人，會讓人不由自主把目聚集在上，本不想移開。

長得好看，說話聲音好聽，材好，就連吃東西也漂亮。

就……

突然好像有點明白，為什麼柯林斯閣下會這麼迷了。

＊

莫枕月回公寓，便開始準備明天去云迷城訓練要帶的東西。

莫念虞則是在房間里和桑坦德教授通新設計圖。

月從落地窗灑進房間，和暖黃的落地燈融在一起，莫枕月腳踩在地板上，將行李箱拉鏈拉好，剛抬起頭，就看見夜幕里那月亮，腦海中莫名冒出那句話——

“月永遠是小月亮的附屬。”

原本平靜的心又像是打翻了什麼，變得煩躁起來。

莫枕月走到落地窗前拉窗簾，想著干脆眼不見心不煩，可就在窗簾即將合攏的那瞬間，卻瞧見樓下停車場里多了兩輛車，還正好一左一右，停在車旁邊。

一輛路虎。

一輛邁赫。

還真就是那麼湊巧。

兩輛車，都認得，一輛是傅時奚的，一輛是諾婭的。

再仔細一看。

兩位車主就車旁邊站著，諾婭蹬了雙高跟鞋，不比傅時奚矮多，傅時奚薄間含著煙，懶懶靠在車門上，黑風角在夜里翻飛，他蹙眉吐煙氣，面對著諾婭，兩人不知在說什麼。

莫枕月皺眉。

調調到公寓樓下來了，還專挑車旁邊。

多有點大病。

用力拉上窗簾，本準備裝作看不見，但就在轉準備去床上的一小段路程里，仿佛能夠聞到空氣中彌漫著傅時奚常的萬寶路的味道，彼時心里閃過無數念頭，混一團。

明明已經劃清界限，可偏偏他們不放過。

秀恩秀到面前來是麼？

還是準備等下樓，攔著，好好秀一場？

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氣。

步子慢慢移了方向，在心里下定決心后，驟然轉回到窗前，將窗簾拉開細，夜進來，低頭用指腹手機屏幕，輸電話號碼片刻后撥通，“國際名模和男友半夜私會激吻，有興趣來跟個緋聞？”

打完電話，就靜靜站在窗邊，翩然長睫耷拉下來，掩住眼眸中的緒。

八卦記者果然沒讓人失。

很快扛著長槍炮般的相機興致沖沖趕來，將傅時奚和諾婭圍得水泄不通，他們顯然也還沒反應過來，臉上掛著茫然的表。

莫枕月眉眼微彎，心滿意足，解氣了，心都變好不。

戴上口罩，披散著長發，拎著行李，步伐輕快地往樓下走去。

樓下的鬧劇還在繼續。

莫枕月站在樓道出口，左手握著行李箱拉桿，右手握著車鑰匙，手腕輕輕一抬，瞬間摁下車鑰匙的解鎖鍵，停在正中央那輛車立馬發出“嘟嘟”響亮兩聲，車前鑲嵌的大燈立馬打開，線散開，照亮半片地面。

八卦記者們被突如其來的燈和聲響嚇了跳，原本喧鬧嘈雜的背景音靜了一瞬。

在線的盡頭，莫枕月靜靜站著，影子在后拉長。

夜風吹過，揚起一縷發，周氣場不小。

“打擾一下。”推著行李往前走，每一步都走得不不慢，恰到好，就跟明星下飛機似的，不經意間就是氣場十足。

“可以讓讓我麼？”

記者默默讓開一條道。

傅時奚在人群中央，視線一刻不離，貪婪地著。

看夜風吹發，看黑擺過細膩的，看代表心不錯的微揚眼尾，看邁筆直雙慢慢靠近，最后又停在一米開外。

直到莫枕月手拉開車門的那一刻。

突然側過來，摘下口罩，就在眾人以為要開口說什麼的時候，卻沒有任何多余的話語。

僅僅只是挽起瓣，出看似輕輕裊裊的笑容。

實則角彎著的弧度挑釁，又帶著點損意。

同時一只手舉起來，掌心朝著傅時奚和諾婭，漫不經心揮了揮手，瓣輕輕了，卻只是語，并未出聲。

傅時奚卻看懂了。

是“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