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譚暢察覺到的失落，“我還以為你們倆和好了，結果沒有？”

“哪有那麼快。”

莫枕月表面平靜地收回視線。

雖然知道他們分開將近一年，彼此變化很多也是正常的事，但是當莫枕月意識到這一點后，心里還是免不了會覺得難。

譚暢安道：“反正你要在歐國待那麼久呢，多得是機會，咱們不急，慢慢來。”

“也是。”

莫枕月從柜里拿出早就搭配好的服飾，忽然想到有些事不知道，但是可以去打探啊！正好諾婭幾天后會在南半球拍完雜志回歐國，等回來，自己再從那里打探打探好了。

莫枕月為自己的機智點個贊。

等換好服后，譚暢陪著莫枕月出發，同劇組一道開車去宣發場地。

但很不湊巧。

等莫枕月坐上車，其它車都出發后，司機才發現，他們這輛車發機有問題。

等司機搗鼓半天發現發機徹底罷工需要換車時候，劇組其它幾輛車都開出去一半路程了，要是折返回來再載們去場地肯定會遲到。

所以，只能莫枕月和譚暢打車去，或許還能趕上。

但歐國打車可不像華國那樣方便。

莫枕月走下車。

今天化了妝，穿了件溫茶的長款大，脖子周圍卷著層疊的圍巾，卷發搭在圍巾上，散在臉頰兩側，臉蛋被冷風吹得微紅。

溫的不住的艷。

站在那，風輕輕吹角，卷著發，如一朵生長在寒風中的荊棘玫瑰。

傅時奚手握著方向盤。

他在猶豫。

他不知道該不該現在開車過去。

畢竟……

昨天他才和莫枕月起了爭執，之前又答應過不出現在面前。

可這個地段，這個時間點，要在歐國打車，至要等半個小時以上，而又在養，真要吹上半個小時冷風……

算了。

食言就食言吧。

自從分開以來，他也不是第一次沒品地反悔了，就讓他再放縱一次好了。反正也討厭他，反悔食言不過讓更討厭他而已。

傅時奚沒再猶豫，踩下油門，將車停在莫枕月邊。

車窗降落，他側頭，向，沉聲道：“上車。”

莫枕月知道歐國通況，這個時間點運氣好才能打到車，也不打算在寒風里繼續等待，干脆利落地打開車門，坐上副駕駛。

而譚暢看了一眼坐在車里的兩人，原本握著車門把手準備開門的手一松，往后退一步，很上道地著眉頭，把嗓音故意放沉放啞，裝出難的模樣：“不行，不行……我被冷風吹得有點暈，要不我先回去休息吧。柯林斯先生，您既然送過去，也負責送回來吧！好人一生平安。”

表面征求意見，實則見話的機會都不給，語速快得像連珠炮。

“……”

無語。

莫枕月小聲嫌棄：“暢姐，你演技真的很浮夸。”

“哎呀……”

譚暢沒有半點被拆穿的尷尬，朝揮揮手：“快去快去奧！別遲到了。”

看著車開遠。

譚暢神清氣爽。

真是，譚*牽紅線促和好月老歐國分老*暢。

車里。

莫枕月乖乖坐著，手安安分分放在膝蓋上，眼神卻一直在打量著整輛車的飾。

這輛車雖然不是傅時奚之前慣開的那輛邁赫，但其它飾基本上都沒怎麼變過：車前依舊掛著月亮的吊飾，車前擺著“住在月亮上的兔子”的擺件，后座則是幾個又可的小狗小貓大鵝抱枕，都是之前塞在那輛邁赫里的。

更令人意外的是，他甚至連以前用來在車上補妝的口紅都留著。

車里安安靜靜的。

莫枕月有些不自在。

手想去調歌，但手卻下意識向原來邁赫中控臺所在的位置，直接了個空。傅時奚見狀，騰出一只手去幫調歌，恰好這時莫枕月也反應過來，兩人的手幾乎是同一時間，往同一地方過去。

一剎那。

毫無疑問，指尖相。

仿佛有一電流在接的地方無聲地傳開，順著皮激起一片栗，最后一直延到心里，連帶著心臟也麻麻一片，像春季里復蘇的芽，努力鉆出厚重沉實的外層，破土般頑強地生長出來。

這樣的覺實在奇怪，可又不讓人反。

莫枕月趕收回手，不敢留，雙手重新握在前，另一只手的大拇指反復著剛才那只手的手背，緩解漾起心波的覺。

為了緩解這種尷尬，莫枕月轉移了話題，問道：“傅時奚，為什麼換車？”

聞言，傅時奚指尖微微一。

但也僅僅只有莫枕月看不見的指尖泄了緒，看得見的地方，他依舊波瀾不驚，平視著前方開車，廓分明的面龐沒有太多表，強迫自己不去想報廢在雨夜的那輛邁赫，淡然道：“不太喜歡那輛車，干脆就換掉了。”

絕口不提車報廢的事。

也不提那個雨夜自己的絕、后悔、無助。

莫枕月輕笑了聲：“是啊，一年過去，對車的喜好都變了，那對人呢？”

許是察覺到的認真，又正好見紅燈，傅時奚停下車，側過頭，沒有任何逾矩的作，僅僅只用那雙深邃的眼眸定定注視著，的薄一張一合，緩緩道出幾個字：

“從未變過。”

他眼底摻雜著太多緒。

莫枕月轉過頭，不敢再看，可心卻為那句“從未見過”徹底了節拍。

傅時奚結了。

此時此刻，他確實很想問一問莫枕月，是否也和他一樣未曾變過？可每每要問出口時，話就像卡在嚨里的魚刺，不上不下，始終無法暢快地說出。

一直到車抵達宣傳現場，莫枕月下了車，他都沒能問出口。

傅時奚看著纖瘦的背影，手用力摁了摁方向盤外圈那一層，呼吸重了幾分的同時，往車靠背上重重一靠，有點泄氣地側過頭，也就是這麼一側頭，他看見了靜靜躺在副駕駛上那支白外包裝的祛疤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