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份的端城沙塵嚴重,楊惠卿更加不能出門。
季青林剛和結婚半年,對於照顧一個哮病人需要注意什麽沒警覺。隻是早起出門前叮囑沒事不要出門。
楊惠卿躺在被窩裏臉蛋紅紅,對著他點頭,乖乖巧巧讓季青林忍不住親了又親。
楊惠卿強忍著悶起,按鈴人送水,吃了顆藥又坐著調整呼吸大半天,臉上悶出來的紅才慢慢消退。
正慢吞吞地喝著粥,門外一片霧蒙蒙裏楊父楊母殺過來。
楊惠卿還沒來得及起迎接,楊母一進門就皺著眉嘮叨:“這門要裝兩道防塵啊,我早就和你說過怎麽還沒改?”
楊惠卿隻得跟著母親後麵巡視一周,聽對這不滿意對那不滿意的,不發表意見,隻是滿口答應。
楊母繞了一圈好容易停下來,轉過打量,看臉好,眼眸晶晶亮,知道過得好也就把懸著的心放了下去。卻又一噘:“別打量著我不知道你們,就上說得好聽,轉過頭隻當我們這老頭老太太又在說廢話。”
楊惠卿忙哄著家裏這位年近半百卻還孩子氣十足的老母親:“哪能呢?我才不像惠希,我聽話,是媽媽最聽話的大姑娘。”
楊母握著的手:“卿卿啊,我總是不放心你。”
“看你什麽事也沒有健健康康的在我麵前我還是怕這怕那的,當初……當初要是不結婚就好了,我能整天守著你。”
又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糊塗話,搖著頭淚閃爍:“也不行,哪能不結婚呢,不結婚等我們走了你又怎麽辦。”
楊父適時走過來打斷妻子:“沒裝空氣淨化係統?”
楊母偏過頭去眼睛,聽到這話當即急了,拉著楊惠卿就要往外走:“青林怎麽搞的?我把兒給他,他就這麽糊弄?”
楊惠卿求救似的看著父親,楊父攔住楊母,耐心安:“青林事多,疏了,孩子還是個好孩子。”
又對著楊惠卿正道:“這天氣你不能待在沒有空氣淨化的地方,回家去住。”
楊惠卿對父親的話不做回應,一心維護季青林:“媽,季青林他和我結婚才大半年,他怎麽懂這些。我這個年紀了能照顧好自己的,總不能一輩子都要靠著別人啊。”
楊母立即反駁:“什麽別人,他是你丈夫就不是別人!難道我也是你爸爸的別人嗎?”
說著就看向和並肩而站的楊父,楊父軍旅半生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老婆,趕搖頭。
楊惠卿心底的想法是不想和季青林分開,又不敢把這理由說出來,憋了半天:“爸媽,我年底Future要稿,雖然是翻譯吧,其實也算作是一種創作了,在家裏我靜不下心來……”
楊母一聽這話更火大,楊父看妻子臉也當即皺起眉頭表示不高興。
“什麽在家裏靜不下心?在這裏就能靜得下心了?他這園能有家裏大嗎?”
楊惠卿一手扶著母親一手挽著父親,把二老引到沙發上坐下,又讓人上了茶,伺候著父母喝了兩口茶,才察言觀小心翼翼。
“哪能呢,家裏的書房都比這裏的臥室大。”
半蹲在地上,頭枕在楊母膝上,撒賣好:“隻是回家去總有客人來來回回,我沒法專心工作啊。”
楊父點頭,沉思著:“這倒是。”
楊母當機立斷:“後院給你住,迎來送往的你也不需要出來打招呼,吵不到你。”
楊父又點頭,這確實是個方法。
楊惠卿看父親這對母親言聽計從的樣子,徹底沒了辦法。
鼓足勇氣,厚著臉皮,臉直接快埋到地上去了:“我們結婚才大半年就要分居啊,還怎麽培養。”
楊母一口茶卡在嗓子裏,咳了半天,臉青一陣白一陣的。對著楊惠卿枕在膝蓋上的後腦勺彈了一下,力氣一點沒收著。
氣憤道:“大不中留!”
揮了揮手讓楊父避出去,把楊惠卿拉起來恨鐵不鋼地又打了的頭一下。
“你這早早地就讓人拿住了,別說是我的兒!”
楊惠卿當然知道楊母這是氣話,又躺在楊母上,拉著母親的手晃來晃去。
楊母以手指作梳,慈地順著的頭發。
良久,一錘定音:“這樣,你和他都搬回去住,就住後院,等他這邊該裝的都裝好了再回來住。”
季青林開完會就接到了丈母娘要求他晚上連人帶打包到楊家。
他哪敢說什麽,滿口答應。還說是他做得不好,結婚後沒有常帶著楊惠卿回去看二老。
楊母聽得開心,把這話告訴楊父:“真沒看錯人,這幫小的裏也就青林能事。”
楊父卻不以為然,也不敢逆著妻子說話,隻說:“他圓些。”
楊母搖頭:“他圓個什麽啊,真圓就會好好明哲保不和趙恩宇對著來了,他小時候就是個混世魔王,要不是看他這幾年長進了,季老爺子說多次也不能把惠卿嫁給他。”
楊父不再說話,心裏想的卻是,要不是季青林強勢對上趙家,不知道聶幀還能不能保下來。他心裏對季青林是滿意的,這小子最重義,所以肯定會對楊惠卿一心一意。
楊惠希又是夜不歸宿剛從外麵回來,剛進門就笑著告狀:“媽媽,你猜我剛剛去廚房找吃的,看見什麽了?”
楊母把靠過來的頭推遠,斥道:“你離我遠點,一酒氣,你能不能有個孩子的樣子,昨晚又不回家幹嘛去了?”
楊惠希答非所問,拿著從廚房搜刮來的葡萄一口一個:“姐姐在那安排菜式呢,生怕季哥在我家吃不習慣哈哈哈哈。”
楊母看楊父一眼,兩人換了個眼,又轉過頭來教育楊惠希:“你姐姐姐夫好,你什麽時候家就知道了。”
楊父報紙放低,看向楊惠希,狀似無意:“聽說你最近老和江坊玩在一起?”
楊惠希臉一冷,收起調笑楊惠卿的心思,扔下一句:“我和楊仝不是從小就和他玩在一起嗎?”頭也不回就上樓去。
楊惠卿仔細安排了一星期的菜式,保證季青林一星期吃不到重複的,才進屋來。
還沒說話就被楊母嘲笑:“你安排的菜有我和你爸的份嗎?”
楊惠卿臉唰地紅了,還道:“他挑。”
季青林特意早下班趕過來,一家子上桌吃飯時,楊惠希又當著眾人的麵給楊惠卿表功。
“季哥你可不知道,我姐姐一到家就安排廚房給你做這做那的,列了好長一串菜單呢。”
楊仝聽這話沒忍住笑出來,接收到季青林威脅的眼神後趕低頭,臉頰還是一抖一抖的。
季青林護老婆,眼看著頭都要埋飯碗裏去了,趕夾了一筷茄子過去。
“還不是你家廚子好,你姐整天炫耀。”
又夾了楊母吃的菜:“終於有機會好好嚐嚐媽媽調教的廚子做菜有多厲害了。”
楊母笑得合不攏:“你要是喜歡吃,以後每天單獨再做一份給你送公司去。”
又看著季青林眼下烏青,不免心疼。
“我看你是要好好補補了,看起來比年前瘦多了。”
飯後季青林稱了一下重,果真比年前輕了十斤。
要不是楊母說,他和楊惠卿都還沒發現。
楊惠卿看著重秤上的數字皺著眉,以季青林188的高來說,70kg實在是太輕了。
甚至有些自責,是不是因為總起不來吃早飯,季青林也慢慢地由三餐變兩餐,所以才瘦這麽多。
“我以後早起陪你吃早飯。”
季青林看自責的樣子,猶豫了下才實話實說。
“應該是縱過度。”
楊惠卿瞪大了眼睛,怎麽也沒想到是這個原因,還有些不敢相信,疑道:“這也行?”
季青林艱難作答:“男的縱確實會……”
他本不想承認好嗎!
楊惠卿仔細思索了一會,翻開手機看自己經期跟蹤上的行為記錄,確認確實是縱過度了。
“以後減半。”
季青林苦不迭:“我以後一日三餐一天不落,多吃點就好了。”
楊惠卿瞪他一眼。
“我最近確實懶了,沒有健。多吃點多健就好了。”
楊惠卿依舊不為所。
季青林後悔為什麽要實話實說,說真的三天兩次對他來說真的不夠,他恨不得一天兩次好嗎。
楊惠卿卻在那邊認真搜索縱過度的不良現象。
“事頻繁也會腎虛,會容易困倦,起床難。”
“我說呢我怎麽老是起不來床!”
季青林心底歎氣。
楊惠卿放下手機,一臉嚴肅:“以後一周一次。”
在這事上一點不能含糊。季青林堅守陣地:“最兩天一次。”
“你都腎虛了好嗎?”
“我沒有……”
“那你怎麽變瘦了?”
“因為得多吃得。”
“那還是頻繁了。”
季青林氣急敗壞:“因為被你采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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