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和藍涕泗橫流的搖頭，不停的往後退。

“沒，沒哥，哪都沒過，還沒來得及著就被那位姑先下手收拾了……”

靳曜沒什麽表的看著他們。

他耷著眼皮，不說話，黑暗的影罩在他堅毅的側臉上，有種莫測的鬱和恐怖。

“沒有？”

兩人哭無淚，怕的嗓音抖個不停，哭嗝都打出來了，傷心的像個熊孩子。

“真沒有，哥，饒了我們吧！”

他們今天出門是踏馬沒看黃曆吧，造的什麽大孽啊……

這位姑踏馬究竟是何方神聖？

靳曜嗤笑了聲。

那邊傳來一聲清無害的聲音，“靳曜哥。”

“好了嗎，我了，咱們回家吧？”

靳曜一頓，扭了扭手腕，收回手，低聲道，“今天算你們走運，下回別讓我逮著。”

兩人按著紅的腦袋，搗蒜似的點頭，“是是是大哥，我們保證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下次見到姑絕對繞道走！”

“嗤。”靳曜丟下幾百塊錢，讓他們去醫院看傷，斂起戾氣，沒什麽表的走了。

走到南昭邊時，氣質已經潤了冷淡卻溫和的模樣。

他抬起手，似乎想腦袋。

但想起剛打架過他們，不幹淨，又煩躁的收了回去，“走吧。”

後麵約約“謝謝哥”、“謝謝哥”的聲音不停。

南昭扭頭看了眼，遞給他一張巾，好奇問，“靳曜哥，你怎麽找到這兒來的？”

靳曜看了一眼，說，“電話。”

“嗯？”南昭從校服口袋裏出手機。

發現上麵竟然有一個二十分鍾左右的通話記錄。

驚訝的眨了下眼。

手機收的太急，大概是按掛斷時不小心蹭到了接通鍵。

南昭沉默了幾秒，想起剛看到靳曜時，他急促的息和渾的熱氣，偏過臉看他。

“那你是一路跑過來的呀？”

“嗯。”靳曜接通電話的時候其實剛進家門。

下校服後想找人。

結果舒姨從廚房裏出來，驚訝的問他，昭昭呢。

然後就是那通電話。

他出門時甚至連外套都忘了穿。

跑過來的路上，聽了一路的電話，聽著出言不遜的骯髒話，恨不得把牙都咬碎。

直到看到完好無損的南昭時，他才有種劫後餘生的下墜，看見還能心虛的收回。

幸好沒事。

他發自心的激送南昭去學散打這個決定的人。

如果就在他眼皮底下出了事兒，他都不知道自己會怎麽樣。

他緩了口氣，嗓音有些啞，拎過肩上的小書包，低聲問，“放學不回家，去哪了？”

南昭心虛了虛，“……就在學校留了一會兒。”

靳曜沉默看著。

南昭蹭了蹭鼻子，小聲道歉，“對不起嘛，你說有事我就沒著急走，聽他們唱歌把時間忘了，看到你消息想往回趕來著。”

頓了頓，沒再繼續說。

靳曜也知道了，然後就被壞人攔住了。

“下次別留那麽晚了。”

南昭點頭，“嗯。”

靳曜覺得小姑娘這會兒特別乖，心了。

他彎了彎，說，“以後想玩一會也行，我不走，玩夠了就去實驗班找我回家。”

“我這幾天事多，你可以跟同學多待一會，等我一起走？”

南昭眼睛亮了亮，“好！”

靳曜輕笑，“這麽高興啊？”

“好玩。”南昭老實道。

每天回到家吃過飯就是寫作業、做題，沒什麽意思。這個年紀的孩子正是跟小姐妹紮堆玩鬧的時候。

南昭第二天來學校後，就聽班裏人都在討論，昨天隔壁職高有人被揍了的事兒。

不由豎起耳朵聽了聽。

捕捉到“沒人看到是誰的手，都在猜測”時，放下了心。

彎了彎，上作業後安靜的拿出練習冊刷題。

距離月考那兩天越來越近，南昭考前求靳曜給畫了些重點，拿來跟沈念們一起複習。

漫長而張的兩天一晃而過。

考完最後一門，南昭卸了口氣，著酸疼的手腕回到自己班，被拉著一起對答案。

靳曜畫的重點非常管用，考到了好幾個題型。

南昭發揮的還不錯，心妙，覺得可以過一個快樂的假期了。

然後，回去的路上突然被告知——

“你小姨和我爸這周末要過來，可能會住下。”

南昭著靳曜，呆住。

他被可到，肩膀因忍笑了幾下，撥弄了下被風吹翹起來的碎發，“回神了。”

“……哦。”南昭的快樂已經被減半了。

常年缺陪伴所致，並不是很會和家長相。

當初舒姨剛來那兩天，也努力適應了好久，晚上查百度，怎麽和陌生的長輩快一點悉起來。

“張？”靳曜看著皺起來的小表，低聲問。

“嗯。”南昭說，“怕尷尬。”

靳曜失笑，“那是你小姨，有什麽好尷尬的。”

“那不是還有靳叔叔呢。”

“老頭兒好相，不用擔心這個。”

南昭惆悵的歎了口氣，顯然沒有被安到。

靳曜問，“試考的怎麽樣？”

他一問，南昭又活躍了幾分，看他時眼睛亮亮的，“有好幾個你給我畫的題型都考到了！”

小姑娘崇拜的眼神都快溢出來了。

那就是考的還不錯。

靳曜垂下眼，語氣裏多了幾分隨意，懶洋洋道，“你自己要是不用心，我給你畫多重點都沒用。”

學習上這檔子事兒，全都在自。若是自己不想學，別人怎麽說都不管用。

南昭嘿嘿笑了兩聲。

兩人往回家的路上走，靳曜沉了片刻，視線散漫落在小姑娘烏黑的發頂。

頓了片刻。

他忽然問，“南昭，有想過考進實驗班嗎？”

南昭踢著腳下的石子，疑，“嗯？”

“你小姨說你轉學就是想換個全新的環境，好好學習。”他語氣緩慢，閑聊般。

“既然想好好學習，有想過考進實驗班嗎？”

他想把放在邊。

隻有這樣，才能徹底安心。

腳下的石子不知道踢到哪裏去了，又換了一顆新的踢。南昭點了點頭，“想啊。”

“但是進實驗班得考年級前六十名。”南昭偏過頭，認真的看著他，微微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