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沉默地低頭看著碗裏的飯,無法分辨此時心裏的緒,也有些不理解姬蒼腦子裏的想法。
在南昭時,生來似乎就是為了保護別人,旁人依附著,仰著的份和權力。
沒上戰場之前,有長公主份,上了戰場之後,有兵馬大權。
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被別人保護。
不管姬蒼如此善待的原因是什麽,大仇未曾得報之前,都無法明確回應這份意。
沈凝適時轉移話題:“皇上封妃的事,不需要經過你同意?”
“選秀封妃是後宮之事,太後做主就行。”姬蒼道,“我沒興趣管問他的後宮。”
沈凝皺眉:“如果他把朝中重臣之全選宮呢?”
“他不敢。”姬蒼聲音淡淡,卻著無法忽視的霸氣,“他會顧忌他帝王的麵子,斟酌著有些子是他不能的。”
“比如言丞相的妹妹言箏?”沈凝說到這裏,忍不住問了一句,“左右丞相年紀都很輕,他們在朝堂上的晉升速度是不是太快?”
姬蒼道:“他們二人不是科考仕,而是國子監祭酒舉薦朝,才華出眾,能力卓絕。”
沈凝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他們從小就跟在本王邊做了伴讀,學識皆是來自傅的教導,比一般人學得更好。”姬蒼說完,補充一句,“長大之後曾隨本王去過戰場,曆練了一段時間,算是本王家臣。”
原來如此。
這麽說來,左右丞相當真算是攝政王的心腹肱骨了,且還是死忠的那種。
自小跟在皇子邊,得宮中傅教導,學識自不必說,宮中常見的心計手腕應該也接過不,又去戰場曆練——這算是文武雙全的人才吧。
若他們能讓朝中百聽話,皇上以後是否能親政,還真就在攝政王一念之間。倘若皇上真的跟攝政王撕破臉,致使攝政王不願意放權,別說十六歲,就是二十歲他也依然是個傀儡。
然而也正因為如此,左右二相勢必會阻礙到皇上一黨的利益,朝臣們難道就不反對?
姬蒼像是看出了的疑問:“言卿塵雖年輕,但做事狠辣,有心計有手腕,最擅長一擊致命,朝中曾有反對他的人,已經被碾了灰。”
“謝聽瀾擅長對外邦,各國報掌握得準,除了禮部之外,無需跟其他大臣直麵打道,有些不太近人。”
沈凝緩緩點頭,心頭琢磨著兩個字。
家臣。
姬蒼果然是個行事不羈的人,敢堂而皇之地把家臣推到左右丞相的位子上,隻怕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怪不得坊間總有傳言,說左右二相是攝政王的男寵,以他這般行事作風,其他人心有不滿又不敢抗議,可不得找些理由潑潑髒水。
沈凝還想問問他之前有沒有想過,若他真的毒發亡,這個江山是由小皇帝說了算,還是給其他皇子?
畢竟雍國皇族子嗣繁盛。
當今皇帝是嫡子,但在皇子之中排行不是最大,上麵還有三個哥哥,下麵有兩個弟弟。
最大的哥哥二十二歲,最小的弟弟才九歲,還養在宮中太妃們膝下。
那三個比皇帝年長的皇子對帝位是不是也虎視眈眈?
話到邊,沈凝意識到自己的好奇心有點多。
事關姬蒼的計劃部署,可能他並不一定願意全盤對外人說,何況一旦涉及敏話題,極有可能落一個謀反之名。
沈凝緩緩點頭:“吃完飯之後,我就去配製解藥,這兩天沒有特別的事,不要讓人過來打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