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沈凝微微一笑,笑意卻著刺骨冰冷的寒意,“久仰。”
晏雲碩薄抿,一雙眼死死盯著沈凝。
明明眼前這個子眼生得厲害,他卻總有一種莫名的,似曾相識的悉。
這種悉讓他心頭一悸,不由自主地急問:“你是誰?”
“雍國攝政王妃,沈凝。”沈凝淡淡開口,“皇上還想知道什麽?”
晏雲碩眼底浮現狐疑之:“攝政王妃親自拋頭麵,領兵征戰?”
“有何不可嗎?”大殿外麵,一個男子緩緩走進來,軀頎長瘦削,氣場強大,周流出尊貴懾人的迫,“本王的王妃不但可以拋頭麵,領兵征戰,還可以在打下來的疆土上登基為帝,做南昭第一個,皇帝陛下可有指教?”
晏雲碩驀然抬眸看去,視線落在姬蒼那張俊冷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攥雙手,心頭無法克製地生出一詭異之。
皇帝。
他們這是什麽意思?
攝政王和攝政王妃。
倘若他們真有那麽大的野心,顯然應該是攝政王做皇帝更合乎常理,為什麽是攝政王妃?
一個依附於男人而活的子,竟能越過自己的夫君,直接做皇帝?
晏雲朔攥雙手,這本不合常理。
“攝政王,南昭派了使臣到雍國求助,雍國卻趁人之危,滅我們的國,你們這般行為本不講道義!”老丞相痛心疾首,“雍國是個強國,更應該維護天下各國的和平,你們……你們反而興兵作戰,無理由攻打他國,這與強盜何異?”
姬蒼瞥他一眼:“南昭已亡國,你這個階下囚不思求饒,還敢站在這裏跟本王講理?不覺得可笑?”
老丞相怒道:“你們掀起戰場,你們就是南昭的罪人!”
“南昭皇帝昏庸無能,連自己的國家都守不住,站在朝堂上的亦是一群廢,隻會耍皮子囂。”姬蒼冷笑,“難不這位老人家以為保家衛國靠的就是一張皮子?”
晏雲碩傲然站在殿上,雖了亡國君,氣勢上卻不願示弱:“朕確實無能,守不住自己的江山和子民,朕罪孽深重,自該跟列祖列宗請罪。”
“本王聽聞南昭曾經出過一個戰神長公主。”姬蒼往前走了幾步,站在晏雲碩對麵不遠,“本王對仰慕多年,曾想到南昭提親,達兩國聯姻和永世好,卻不幸聽到已經離世的消息。皇上能否告訴本王,好好的一個長公主,在戰場七年尚且可以完好無損,為什麽回到京城短短兩年就歿了?死在了誰的手裏?”
晏雲碩麵泛白,薄抿得死。
眼前仿佛出現那個一紅端坐在馬背上的子,那樣明耀眼,那樣桀驁飛揚,就像明珠一樣。
如果還在,南昭應該不會這麽快就滅國,就算豁出命,也會護得南昭疆土完好,江山穩固。
晏雲朔心頭驟然掠過一抹尖銳刺痛,有種名為悔恨的緒在腔裏翻滾發酵,這一刻他真切地意識到,他做錯了一件事。
以往他覺得自己的帝位穩固最重要,皇權不容威脅,任何人隻要威脅到皇權,隻要讓他到了危機,他就無法容下。
寧願錯殺也不能放過。
可今時今日他才明白,皇權能到的威脅,才是國家強大的基礎,倘若連威脅都沒了,他的帝位,偌大的疆土,萬千百姓,還能靠誰來守護?
國破家亡,他連威脅都不到了,隻剩下無力回天的絕和任人宰割的屈辱。
晏雲朔下心頭翻滾的緒,一瞬不瞬地看著姬蒼:“朕不明白攝政王的意思。”
“不明白?”姬蒼走上前,眼神驟冷,猛的一拳擊上他的腹部,“本王今日會讓你知道。”
劇痛來得猝不及防。
晏雲碩眼前一黑,臉瞬間煞白,冷汗急促從額頭發裏涔涔而出,他一張臉疼得幾乎扭曲,痛苦地抱著腹部蜷在地上。
好半晌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姬蒼就這麽看著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像是在俯視一隻將死的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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