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雍國之後,繼續恢複早朝。
姬蒼再度變得忙碌起來,朝中大事小事都要經過他的手,左右丞相手中亦積了一些事需要跟他陳述。
沈凝一下子就閑了下來。
會去郊外軍營查看飛軍的練況,會在校場上給他們展示穿雲箭的手法,不是為了炫耀,隻是時隔多日,沈凝跟以前的昭華長公主已不是一個人。
他們認不出,隻當是滅了南昭的兇手。
沈凝希用這一手他們知的穿雲箭,找回他們對昭華長公主的認可,慢慢接的存在。
七月底,沈夫人送了份帖子給沈凝,語氣誠懇地請求見一麵,沈凝沒有理會。
八月初,沈時安親自登門攝政王府求見沈凝。
沈凝倒是見了他,卻是用攝政王妃的份接見,看見沈時安恭恭敬敬地行跪叩大禮,低聲下氣地賠罪:“我代祖母,父親,母親,妹妹和我自己,跟王妃鄭重地賠罪。”
“賠罪?”沈凝淡淡一笑,“賠什麽罪?”
“以往是我們狹隘,忽略親,自私地跟你斬斷了緣關係,在你最困難的時候,我們作為親人,應該責無旁貸地站在你後,支持你,庇護你,而不是任由一個無關要的人來傷害你……沈凝,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們嗎?”
沈凝喝了口茶,神淡漠:“如果你們能讓死人複活的話,我就可以原諒你。”
沈凝不是鎮國公府的人害死的,是死在秦硯書的手裏,但沈凝倘若有靈,死後徘徊在國公府七天,那麽就能清清楚楚看到家人對的態度。
鎮國公府的人沒保護好自己的兒,這是無法挽回的重大過錯。
他們在出事之後破口大罵,貶低訓斥,強迫嫁給秦硯書為妾,沈凝的魂魄聽到這些不會難過嗎?不會絕嗎?
這些既定的事實,無論誰都沒有資格談原諒。
甚至過去了這麽久,他們連自己兒殼子裏換了個魂都不知道,這種家人有什麽資格談原諒?
“王妃。”沈時安抬頭,麵帶懇求之,“祖母這些日子一直在懺悔,每日吃齋念佛,隻求王妃能念在年事已高的份上——”
“沈時安,你回去吧。”沈凝語氣漠然,“如果你擔心我報複鎮國公府,那大可不必。我不會,鎮國公自有他的定數,到了該滅亡的時候會滅亡,不該滅亡的時候還會繼續茍延殘,但是江山易改,本難移,你們的懺悔不是真心的,隻是出於對未知命運的害怕,對強權的畏懼,對自己所做惡事的心虛……”
“不是!”沈時安激地開口,“祖母是真的後悔了!可是王妃,你……你該明白的,祖母一直是個視名節重於天的人,對自己要求嚴苛,對家人要求更嚴苛,無法容忍家族蒙上汙點,所以得知你的事之後,才一時無法接,你就原諒吧,王妃,就當我求你了!”
沈凝冷冷看著他:“我不會報複鎮國公,但如果你非要湊到我麵前來,我不保證接下來沈家會不會因為一些罪名被抄家,落得跟國舅府一樣的下場。”
沈時安臉一變,眼底劃過幾分不甘。
沉默片刻,他退而求其次地開口:“那……你能不能讓攝政王把嫣兒放出來?嫣兒弱,不了長期幽的苦……”
“算計人的時候,一點都不弱。”沈凝站起,冷冷開口,“來人,把沈時安趕出去。”
沈時安麵僵而狼狽,站起,深深看了沈凝一眼,轉離開。
沈夫人焦急地在前院踱著步子,見到兒子回來,連忙上前追問:“時安,怎麽樣?沈凝有沒有原諒我們?嫣兒能不能被放出來?怎麽說……”
“不原諒我們。”沈時安搖頭。
沈夫人麵一白,黯然道:“到現在還在記恨我們?”
沈時安沉默片刻,“我覺得不是記恨,隻是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無也無恨,像是陌生人——”
“陌生人?什麽陌生人?”沈老夫人拄著拐杖走出來,麵鐵青沉怒,“的命是誰給的?上流著誰家的?說陌生人就陌生人?數典忘祖的東西!”
“母親。”沈夫人連忙勸阻,“沈凝現在是攝政王妃,您不能再這麽說了。”
“怎麽?”沈老夫人冰冷地看著,“你教出如此不知廉恥、忘恩負義的兒還不許我說?”
“祖母,沈凝現在是攝政王妃!”沈時安冷冷提醒,“攝政王對言聽計從,雍國大軍都掌握在他們手裏。隻要沈凝一句話,鎮國公府可以瞬間被夷為平地!您是看不清眼前的局勢,還是不知道沈凝在攝政王心裏的重要?”
沈老夫人憤怒:“你這是在教訓我?”
“父親今天上朝,朝中大臣都在勸諫攝政王稱帝。”沈時安冷冷看著,“祖母若是想讓鎮國公府一起灰飛煙滅,可以繼續破口大罵,就看這些話能不能傳到攝政王耳朵裏就是了!”
沈老夫人剛要舉起拐杖打他,聞言像是突然泄了氣,臉白得沒有一點。
心裏不怕嗎?
不是,顯然是怕的。
隻是一時無法拉下當家祖母的臉麵,把兒子養長大,讓沈家有今日風,別說沈凝一個孫,就是那個已經為國公的兒子,在麵前也要服服帖帖。
憑什麽沈凝是個例外?
隻是……隻是無法接孫對不恭敬。
當初失去清白時就是自己犯了錯,不但不思悔改,還在家裏大鬧,甚至不惜手傷人。
如今了位高權重的攝政王妃,不是應該趁機跟家裏修複好關係嗎?以為做了皇後就不需要娘家幫襯?以為沒有家族撐腰的皇後那麽好做?
以為沈凝會願意回頭,隻要回頭,可以讓國公府歡迎回頭,從此一家人好好的,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再也不會有人辱,訓斥,怒罵。
可竟然如此不識好歹,親哥哥去請都請不來。
就這麽大架子?
做了攝政王妃就忘了祖宗的混賬玩意兒。
沈老夫人拄著拐杖,仿佛一瞬間老了十幾歲,此時此刻才終於意識到,沈凝跟國公府是真的決裂了。
國公府以後的命運完全掌握在沈凝手裏。
沈凝寬宏大量,國公府就可以活得久一點,哪天心不好,想起曾經讓不開心的畫麵,可能一句話就讓國公府消失。
沈老夫人怕的是這種不確定。
全家人的命運掌握在沈凝手裏的不安,讓如坐針氈,晚上睡覺都睡不踏實。
沈夫人和沈時安不發一語地著離開,麵僵白難看。
“確定無法挽回了嗎?”
沈時安嗯了一聲,麵寂然:“應該是挽回不了了。”
沈夫人麵蒼白:“那你以後是不是不能仕,也不能參軍了?”
也就是說,就算沈凝高抬貴手,忘記以前的不痛快,鎮國公府往後可能也無法再撐起門楣,沒辦法延續鎮國公一門的榮耀和顯赫。
沈時安怔了怔:“我不知道。”
可能他從未想過自己當初種下的因,會得到今日沒有料到的果。
如果當初他知道沈凝會如這般份……可誰又能想到呢?
子講究三從四德,失去清白比失去命還嚴重。
秦硯書不嫌棄,想要納為妾,擱在任何人上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若是別的家族,也會是這樣的理方法。
誰能想到沈凝寧死不屈?
誰能想到被毀掉清白之後,還能嫁給攝政王?
誰又能想到,攝政王不知中了什麽邪,竟對如此深義重?
如果攝政王真要稱帝,那麽沈凝就是皇後,且還是一個足以讓皇上言聽計從的皇後。
的一句話,完全可以決定一個人甚至是一個家族的命運。
她是二十一世紀的霸道女總裁,長袖善舞,刀槍不入。一朝穿越成將軍夫人,她遇鬼殺鬼,遇佛殺佛,一路節節攀升,她一心隻想搞事業。卻不想,將軍獻寶一樣的將她帶到城樓上:夫人你看,這是我為你打下的江山。她滿臉嫌棄:多事。江山老子自己會打。轉身回了自己的胭脂鋪。將軍鍥而不捨的跟上去:夫人你這鋪子守衛太差,本將軍來給你看門如何?她頭也不抬:你長成這樣給我看門,我怕嚇到彆人。將軍從鏡子裡看著自己俊朗的臉控訴:放眼這九州大陸,誰有老子一半的美貌?隔天他夫人就帶了個白麪小生到他麵前:喏,這不是比你好看?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恨恨的將女人撲倒,一邊還咬牙切齒的想,改天一定要多派幾個侍衛跟著,不然她又在外麵沾花惹草!
雲念一直以為自己是爹娘最寵愛的人,直到表妹住進了家裏,她看著爹爹對她稱讚有加,看著母親為她換了雲念最愛的海棠花,看著竹馬對她噓寒問暖,暗衛對她死心塌地,看著哥哥為了她鞭打自己,看著未婚夫對她述說愛意,她哭鬧著去爭去搶,換來的是責罵禁閉,還有被淩遲的絕望痛苦。 重來一世,她再也不要爭搶了,爹爹娘親,竹馬暗衛,未婚夫和哥哥,她統統不要了,表妹想要就拿去,她隻想好好活下去,再找到上一輩子給自己收屍的恩人,然後報答他, 隻是恩人為何用那樣炙熱的眼神看她,為何哄著她看河燈看煙火,還說喜歡她。為何前世傷害她的人們又悲傷地看著她,懇求她別離開,說後悔了求原諒,她才不要原諒,今生她隻要一個人。 衛青玨是人人懼怕的攝政王,從未有人敢正眼看他,可為何這個小女子看他的眼神如此不成體統,難道是喜歡他? 罷了,這嬌柔又難養的女子也隻有他能消受了,不如收到自己身邊,成全她的心願,可當他問雲念擇婿標準時,她竟然說自己的暗衛就很不錯, 衛青玨把雲念堵在牆角,眼底是深沉熾熱的占有欲,他看她兔子一樣微紅的眼睛,咬牙威脅:“你敢嫁別人試試,我看誰不知死活敢娶我的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