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火葬之際,如何龍轉?
“端木先生救治的那個金人克群已升至金帝的侍衛頭領,克群激端木先生的救命之恩,端木先生再許予重金,克群就施予援手。”葉梓翔朗聲道,“克群負責火葬,燃火後,火葬附近突然發生了一件怪事。”
“是何怪事?”
“火葬的三丈外,濃煙彌漫,敲鑼打鼓,有人唱歌,有人跳舞。克群覺得怪異,派屬下去看看究竟怎麽回事。那屬下回來稟報,說是薩滿教在做法。”
“在金國,薩滿教很尊敬,金人見之,莫不恭敬。”
“不錯,克群聞言,立即率眾人過去,觀看薩滿教徒做法,以示恭敬。”葉梓翔笑瞇瞇道。
“這薩滿教做法是你故意布下的迷陣?”我恍然大悟,“你如何請來薩滿教的?”
“這事無須末將費心,張鵬潛伏會寧已久,會找人辦妥的。那些侍衛都去看薩滿教做法,末將趁此良機龍轉,從火中救出棺木,再放上一副一模一樣的棺木。”他說得劍眉飛揚。
雖然他說得輕鬆,我卻知道此事行來必定兇險萬分。
整個營救計劃,我清楚了,其中的艱辛與冒險,非我所能想象。
我誠懇道:“葉將軍為了營救我,辛苦了。”
他略略低眉,眼中滿是自責與懊悔,“讓帝姬在金國苦多時,末將慚愧。”
我擔心他又說出我不想聽的話,立即岔開話頭,“接下來有何打算?”
“完宗旺和完磐明過人,末將以為應盡快離開此地。”
葉梓翔說得沒錯,雖然在他們眼裏,我死了,火葬了,卻無法保證他們不會發現什麽蛛馬跡,或者發現什麽不妥之。為安全起見,必須立即離開會寧,立即南下。
我逃了,父皇怎麽辦?不能將父皇留在金國。
我問:“父皇呢?可有安排人手營救父皇?”
他轉首看向窗外,目悠遠,“末將已安排人手營救太上,不過,韓州金兵看管太上極嚴,必須萬分謹慎。帝姬,營救計劃進行到此,極為不易,更艱難的是如何離開會寧、回到南方,帝姬,此事不可拖延,應速作決斷。”
我頷首,“營救父皇的人手何時手?”
葉梓翔低聲道:“這兩日沒有傳來消息,應該手了吧。”
時值夜裏,我草草吃了膳食,然後寬就寢。
翌日一早,葉梓翔的近護衛為我易容,半個時辰後,鏡中年輕的容貌已然變白發蒼蒼、麵目糾皺的老嫗,就連也幹枯得像老婆子。
我詫異不已,讚歎這護衛的易容高超妙。
張鵬通真語,一真男兒的打扮,我扮們的母親,染病亡,兩個兒子帶著我的棺木回燕京老家安葬。
我再次躺在棺木裏,運送至燕京。
前往燕京,要經過數個關卡,沒有通關牌子,宋人本無法同行。
若是金人,那就要運氣了。
第一個關卡前,我張得四肢發抖,心提到了嗓子眼。
葉梓翔,張鵬,還有兩個人是葉梓翔的近護衛。
雖然葉梓翔和兩個護衛穿著金人的袍,卻不是金人的發式,隻戴著金式帽子掩飾滿頭黑發,如果金兵明一點,就會發現異常。張鵬遞上通關牌子,金兵也就沒說什麽了,放行。
剛走出幾步,隻聽見後傳來一道怒喝:“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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