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很清楚母後衛氏的遭遇,為帝王,名為孝子,自然不餘力地維護母後的清譽。
於此,他對衛氏的說辭沒有任何異議,犧牲區區一個南歸的帝姬又有何要?
怪不得六哥不讓我去向他的母後請安,原來是不想讓知道我已回來。
可是,樂福不是那種大的人,又怎會將衛氏委金將的事到說?
隻有今日和明日了,我應該如何營救樂福?以一百多名衛劫獄救人,還是懇求六哥手下留?抑或是拆穿衛氏與張氏的謊言,玉石俱焚?
劫獄救人,勝算隻有一半;懇求六哥放人,基本不可能;拆穿衛氏的謊言,讓眾人都知道的醜陋往事,便是傷了六哥的麵。
思前想後,若要劫獄救人,應該事不宜遲,今晚便行。
然而,我剛剛要出去找衛協商,便被六哥足在西泠閣。
大門鎖上,窗臺閉,閣外侍衛來來去去,將我當做囚犯一樣囚了。
求見六哥多次,他都沒有來,我無計可施,想以絕食引他前來,想想又不行,我不進膳便會無力營救樂福。過了一夜,我以死威脅,讓送膳食的侍六哥來,他仍然沒有出現。
照此看來,六哥鐵了心要殺樂福,鐵了心不讓我救人。
六哥,我好失。
憂心如焚,我該怎麽辦?
又過了一夜。
侍送來早膳,我手持茶壺,躲在門後,待他進來,便狠狠地擊在他頭上,旋即狂奔出去。
執戟侍衛上前阻攔我,我從袖中出小刀,橫在頸間,怒喝:“誰敢攔我?”
見此形,他們不敢上前,亦步亦趨地跟著我來到皇太後的寢殿,慈寧殿。
皇太後與眾妃聞聲出來,大驚失,紛紛勸我放下刀,有事慢慢說。
雪兒和霜兒也上前勸我,要我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午時樂福就會被杖斃,我迫不得已才來到慈寧殿,在眾人麵前揭穿衛氏的謊言與醜陋。
衛氏確實姿慧,怪不得完宗顯將當做正妻。
而可笑的六哥,為了掩蓋母後委金人的事實,虛報衛氏的歲數,說今年六十五。
換言之,靖康國變時,年已五十四,自然不可能再被金人納為妾。
看見我,皇太後驚怒加,麵慘白,旁的張氏也是驚懼。
“沁福,慈寧殿豈容你放肆?”皇太後終於開口,頗威嚴,“還不放下刀?”
“雖然你貴為皇太後,可也由不得你隻手遮天,殺人滅口。”我挑釁道。
“混賬!”氣得渾發抖,懼顯無疑,“持刀殺人,罪不可恕,來人,抓住……”
“抓住我,當場將我杖斃麽?”我冷冷譏笑,“喲,心虛了,擔心在金國那些醜陋的事被人抖出來?也是,堂堂皇太後,假若國人知道尊貴的皇太後曾經……在金國茍且安,隻怕會臭萬年。”
“胡鬧!”如雷霆般的一聲怒吼,從後傳來。
這悉的聲音,我怎會認不出?
我警覺地後退,趙俊快步上前,想要奪下我手中的刀。
我疾步閃避,刀尖對著自己的咽,喝道:“再過來一步,我立即刺下去!”
他終究止步,怒火中燒地瞪我,“跟我回去,我與你好好談。”
我咬,“你休想再騙我!”
皇太後行過來,滿臉委屈,淚盈盈,“陛下,這是昔日的沁福帝姬嗎?為何變得這般瘋癲?”
果然不出我所料,一旦知道我回來,也要殺我滅口。
趙俊溫聲道:“讓母後驚了,兒臣這就帶回去。”
皇太後長長一歎,道:“好吧,不過哀家為何覺得沁福帝姬的與以往完全不一樣了?”
怒火頓時上竄,我怒不可揭,“我是變了,難道你沒變嗎?你擔心樂福將你為金將生兒育的醜事說出來,為了掩蓋委金人的事實,便殺人滅口!你裝得跟小媳婦一樣,其實心如蛇蠍、齷齪不堪。現在我揭穿了你的醜事,你最好也讓六哥將我殺了。”
我怒瞪著,的麵越來越白,越來越難堪。
“夠了!”
吼聲如雷,趙俊欺上前,我再次後退,刀尖刺破脖頸,那尖銳的痛讓我全一凜。
見我如此絕烈,他再也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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